冷秋月一愣,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這么快就找來了。
其實她原本并不打算買他們的鋪子的。
因為她支出的每一筆錢都是經(jīng)過預(yù)算的。
這個一個鋪子就要三萬塊,放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筆巨款。
她原本是想用這三萬塊錢去上海浦東買店鋪、置辦房產(chǎn)的。
冷秋月這會兒都有點后悔自己多說話了。
冷秋月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兩位商量的這么快?!?/p>
房東笑著說:“我們都是爽快人,既然談好了價錢,那就趕緊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這邊不耽誤你做生意,我們那邊呢,也不耽誤孩子去讀書?!?/p>
冷秋月的笑容有些勉強:“確實?!?/p>
房東道:“那這三萬塊錢,你不會再變了吧?”
冷秋月道:“那不會,言出必行嘛?!?/p>
房東朝著冷秋月豎起了大拇指:“爽快?!?/p>
房東太太卻有些不樂意的輕輕拽了拽自己丈夫的衣袖,她笑著對冷秋月說:“小冷同志啊,我還是覺得咱們最好是走租賃合同,這個鋪子其實是我的嫁妝,我真不舍得賣出去?!?/p>
冷秋月笑著說:“其實把這鋪子租出去也是挺好的注意,每個月都能收房租,這就是個下金蛋的母雞,我是非常同意這個想法,不過我也確實租不下您的鋪子了,不過您的鋪子的那個位置,絕對不愁租,您二位再等等,一定會有更好的租客。”
房東一把將房東太太拉到了一旁,他低聲呵斥房東太太:“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一邊去,這可是三萬塊錢,回頭等咱兒子在美國穩(wěn)定下了,咱們也跟著他去美國,這鋪子不是照樣還得賣?三萬塊錢已經(jīng)很高了。”
房東太太小聲嘀咕道:“可是我聽說現(xiàn)在房價一天一個變化,去年冬天咱們這條街上的店鋪買了兩萬七千二,今年一打聽,那個店鋪都能賣到兩萬八了。你聽我的,這鋪子咱們留著,咱不賣?!?/p>
房東的臉拉的老長是:“你懂什么?兩萬八又怎么樣?今年漲了,你怎么保證明年還會漲?你呀,就是目光太短淺了。”
說著,房東又看向冷秋月,笑著說:“小冷同志啊,讓你見笑了,這鋪子,我就決定了,我們賣!”
其實冷秋月已經(jīng)被房東兩口子攪的不厭其煩的。
她現(xiàn)在有錢,無論是賣鋪子的還是賣房子的,都很多,她真不想一直跟這兩個人在這里磨蹭、浪費時間。
她今天還急著去鳳凰服裝廠出貨打包衣服,真沒時間跟他們兩口子在這里墨跡。
不過做生意嘛,講究和氣生財。
哪怕心里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了,冷秋月還是笑著對房東夫妻兩口子說道:“姐,大哥,要不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我這里還有點別的事要忙。”
房東連忙道:“小冷同志,不用商量了,我們賣,現(xiàn)在就可以簽合同?!?/p>
房東太太拉了拉房東的衣袖,房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房東拉著房東太太去旁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房東太太嘆口氣,說道:“行吧,賣就賣吧。”
房東走過來,笑著對冷秋月道:“小冷同志,我們商量好了,賣!那咱們這就去簽合同?”
冷秋月笑著搖搖頭,她說:“這樣吧,我今天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明天吧,正好大哥大姐還能再回去商量商量,明天如果你們決定了要賣,咱們就直接去房管局,一手給錢,一手過戶。兩位覺得呢?”
房東道:“這個主意好,那咱們明天房管局見?!?/p>
冷秋月笑著點點頭。
等這兩個人都走了,小阮才問冷秋月:“老板,他們既然想賣鋪子,咱們?nèi)缃褚苍谡忆佔娱_新的專賣店,您為什么不買他們的?”
冷秋月一邊在路上攔車,一邊笑著問小阮:“怎么,我的態(tài)度都這么明顯了嗎?”
小阮笑著說:“您很明顯就是在應(yīng)付他們夫妻倆啊?!?/p>
一輛三輪車停在了冷秋月跟小阮的身旁。
兩個人坐進了車?yán)?,冷秋月笑著說:“這對夫妻事兒比較多,我跟他們簽約租他們的鋪子的時候,他們就毀過一次約了,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他們嗎?
再說了,北京城這么多買賣房子跟鋪子的,又不是只有他們一家,我何必跟一個不守信的人談合作?不過就是因為他們那家鋪子的位置不錯,面積也大,買了以后也不會吃虧,所以才耐著性子跟他們糾纏了這么久?!?/p>
小阮點點頭,一臉認同的說道:“說的對,要不是他們毀約,現(xiàn)在咱們第二家專賣店都已經(jīng)開起來了?!?/p>
冷秋月笑著安慰他:“做生意就這樣,沒必要往心里去?!?/p>
兩個人說著,已經(jīng)到了鳳凰服裝廠。
昨天冷秋月就已經(jīng)跟肖一峰說好了。
所以今天肖一峰不僅親自跟車幫著冷建國搬家,還特意安排了車,幫著冷秋月送貨。
冷秋月到了鳳凰服裝廠的時候,有幾箱子衣服已經(jīng)打包好了。
景雪萍跟工廠幾位負責(zé)打包的工人,正在打包剩下的服裝。
冷秋月走過去,笑著問景雪萍:“你今天早上這是幾點就過來質(zhì)檢了?我原本還想過來陪著你一起呢,這倒好,你全都檢完了?!?/p>
景雪萍笑著說:“早點干完,早點裝車,人家司機師傅也能早點把貨送到不是?!?/p>
冷秋月笑著點頭:“那倒是。小阮,來,跟景經(jīng)理一起打包,我去那邊瞧瞧打包好的?!?/p>
小阮笑著應(yīng)了聲:“好嘞。”
冷秋月看著面前打包好的幾箱子衣服,她拍了拍很滿意的點點頭。
轉(zhuǎn)身又去看質(zhì)檢好的。
冷秋月拿起一件質(zhì)檢好的衣服,放在手里,仔細的又細細地看了一遍。
池廠長的聲音在身旁響起:“要不說你們公司的生意好呢,在品質(zhì)把關(guān)這一塊,你們是這個。”
池廠長說這話的時候,朝著冷秋月豎起一個大拇指。
冷秋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池廠長您說這話,是在夸獎我呢,還是在夸獎您自己呢?我們公司的貨可都是從你們廠出去的?!?/p>
池廠長哈哈的笑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冷秋月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看著手上的一件女款牛仔夾克衫,小聲跟池廠長說了句:“您隨便看看,我去找景經(jīng)理。”
池廠長笑著點點頭,又背著手去其他車間檢查去了。
冷秋月拿著手上的牛仔夾克衫走到了景雪萍的面前,低聲道:“景大姐,你跟我來一下?!?/p>
景雪萍將手上的活交給了小阮,跟著冷秋月走到一旁。
景雪萍問:“怎么了?”
冷秋月將手中的牛仔夾克衫遞到了景雪萍的面前,說道:“你瞧瞧這件夾克衫?!?/p>
景雪萍拿起夾克衫仔細檢查了一遍,臉色也變了,她立刻去看有沒有質(zhì)檢標(biāo)志,果然沒有。
景雪萍道:“這件夾克衫沒有質(zhì)檢標(biāo)準(zhǔn),這是一件殘次品啊?!?/p>
冷秋月問道:“你確定這是一件殘次品?”
景雪萍道:“確定啊,沒有質(zhì)檢標(biāo)準(zhǔn)的,都是殘次品,這質(zhì)檢標(biāo)志是我親手印的章。”
冷秋月說:“這是我從那些即將要打包的合格品中抽到了。”
景雪萍大驚:“怎么會?”
景雪萍拿著這件牛仔夾克衫就往冷秋月指的那批貨走去。
她著急的將每一件衣服的質(zhì)檢標(biāo)準(zhǔn)都檢查了一遍。
終于再檢查了十幾件后,再次檢查出來了一件沒有質(zhì)檢標(biāo)志的夾克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