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珍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她將冷秋月往霍瑾辰的身邊推,笑著說:“你可快去陪他吧,你不去陪他,他今天晚上都睡不著?!?/p>
冷秋月鬧了個大紅臉,害羞的狠狠的瞪了霍瑾辰一眼:“你胡說什么呢。”
張鳳珍笑著說:“行了,你別怨妹夫,他今天晚上干的活可不少,快去吧,趕緊去睡覺吧,剩下的,就把豆腐干洗洗切碎,這事我就干了?!?/p>
冷秋月還想跟張鳳珍一起干,卻被張鳳珍推出了耳房。
“趕緊去睡覺吧,今天晚上我就不用你陪我睡了。”
霍瑾辰安安靜靜的站在冷秋月的身旁。
明明快一米九的大個子,整個人看起來卻乖的不行。
冷秋月垂眸,剛好看到了霍瑾辰通紅的雙手。
一定是剛才用涼水洗香菇的時候凍的。
冷秋月沒再堅持,她點點頭,對張鳳珍說:“那我們就先去休息了?!?/p>
張鳳珍擺手:“去吧去吧?!?/p>
冷秋月低頭牽了牽霍瑾辰的衣袖,小聲道:“去睡覺?!?/p>
霍瑾辰乖巧的點頭:“嗯?!?/p>
兩個人進了臥室。
冷秋月從柜子里拿出已經(jīng)收好了的新被子。
這新被子是冷秋月的嫁妝,照理說新婚夜之前,是不能蓋的。
但是冷秋月看著霍瑾辰那雙被凍的通紅的手心疼,也不管是不是新婚夜了,索性先保暖再說。
霍瑾辰躺在床上,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笑道:“這被子好漂亮?!?/p>
冷秋月也朝他笑:“你喜歡就行。”
說完,她也鉆進了被子里,伸手捉過了霍瑾辰的兩只手。
原本還平躺著的霍瑾辰翻個身,與冷秋月面對面?zhèn)忍芍?/p>
冷秋月雙手抱著霍瑾辰的手,捧到自己的面前,朝著霍瑾辰的雙手吹起。
“暖和了嗎?”
霍瑾辰道:“媳婦,我不冷的?!?/p>
聽到霍瑾辰這話冷秋月反而笑了一聲,她說道:“你呀,真是個好人?!?/p>
如果不是好人,又怎么會那么冷的天不顧自己的生命跳下水救人?
如果不是好人,又怎么會因為害怕別人說她的閑話,而娶她?
冷秋月穿著睡衣,她將霍瑾辰的雙手隔著睡衣一左一右夾在自己的胳夾窩里。
霍瑾辰一臉疑惑:“媳婦,你這是干什么?是想玩撓癢癢的游戲嗎?”
冷秋月?lián)u搖頭。
她說:“幫你暖和暖和。”
幸好今天晚上他喝醉了,若是換了平常,她怎么都做不出這么曖昧的事情來。
喝醉了,明天一覺醒來,他會忘記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
霍瑾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冷秋月。
冷秋月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輕輕捂住了霍瑾辰的眼睛。
被捂住了眼睛,霍瑾辰也不掙扎,他只笑著喊了一句:“媳婦?!?/p>
冷秋月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霍瑾辰卻鍥而不舍,又喊了一遍:“媳婦?!?/p>
冷秋月有點不好意思,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霍瑾辰又喊了一聲:“媳婦?!?/p>
這次冷秋月回應的快了些,她說:“嗯?”
“媳婦?!?/p>
霍瑾辰再次喊了一聲。
冷秋月覺得有些好笑,她笑著說:“我在呢,怎么了?”
霍瑾辰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翻身將冷秋月壓在了身下。
他低頭看著身下的冷秋月。
眼神溫柔又深邃。
冷秋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厲害。
“咚!咚!咚!”
每一下,都震耳欲聾。
霍瑾辰抬手,用手指輕輕描繪冷秋月的眉眼。
他低頭,吻在了冷秋月的眉心。
然后是鼻尖。
兩個人唇齒相依,呼吸交纏。
冷秋月想推開霍瑾辰。
畢竟今天晚上的霍瑾辰喝醉了。
她心底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將自己交出去的。
可是此時溫柔的霍瑾辰卻又讓她狠不下心將人推開。
就在冷秋月心中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霍瑾辰突然抬起頭,眸光爍爍的盯著冷秋月說:“媳婦,我困了?!?/p>
還沒等冷秋月回應,霍瑾辰已經(jīng)在冷秋月的額頭落下一吻,躺下閉上了雙眼。
“晚安?!?/p>
他說。
冷秋月看著霍瑾辰安靜的睡顏,有些哭笑不得。
他竟然真的就這么睡了。
怪不得都說真正喝醉了的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那些所謂的酒后亂性,都是胡說八道。
第二天早上四點鐘,冷秋月就醒了。
生物鐘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幾乎都不用鬧鐘,她就自己醒了。
旁邊的霍瑾辰睡的很沉。
冷秋月不想吵醒他,所以穿衣服的動作就特別的輕。
等冷秋月穿好棉衣走出正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耳房已經(jīng)開著燈了。
冷建國跟張鳳珍兩個人,一個在燒火,一個在做豆花。
見到冷秋月過來,張鳳珍笑著問:“吵到你了?”
冷秋月?lián)u搖頭,她看著滿滿的一鐵桶的豆?jié){,問道:“沒有,我自己醒的。
哥,嫂子,你們這么早就把豆子磨好了?”
四合院里通常會有磨盤,他們租的這座四合院也不例外。
冷建國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哥昨天晚上喝多了,睡到后半夜就醒了,實在是睡著了,索性就起床,把這豆子磨好了?!?/p>
冷秋月笑著點點頭,又說:“嫂子,今天早上這桶豆?jié){,咱們只把其中的一般做成豆花就行,至于另外一半,有很多人喜歡吃油條喝豆?jié){。”
張鳳珍點頭:“行,都聽小妹的。”
張鳳珍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忙活,“這城市就是比咱們農(nóng)村好,以前在老家天沒亮干活只能點煤油燈,那個亮光哦,真是看的人眼睛疼,哪像這城市,開著電燈,亮的跟白天似的?!?/p>
冷秋月本想去找泡好的香菇,卻發(fā)現(xiàn)香菇早就被張鳳珍切成香菇丁了。
冷秋月道:“嫂子,你不會三點就起床開始干活了吧?”
張鳳珍笑著說:“想什么呢,我也是剛起,這是我昨天晚上切的,如今這天兒冷,若是泡一晚上,早成了冰塊了。”
冷秋月一拍腦袋。
這個年代的冬天尤其的冷。
跟四十年后的后世的暖冬可不一樣。
冷秋月懊惱道:“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幸好還是嫂子你想的周全?!?/p>
二房雖然也有灶臺,卻只有一口大鐵鍋,張鳳珍這會兒用它做豆花,冷秋月想做鹵子就只能去正房的廚房做。
做鹵子的原料都在大盆里,冷秋月正要彎腰搬起,身后卻響起霍瑾辰的聲音,他說:“我來?!?/p>
冷秋月回頭,就看到霍瑾辰穿著一件軍大衣,身材高大挺拔,不等冷秋月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大跨幾步走過來,彎腰搬起了地上的大盆。
“搬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