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葉君義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封上官凌送來的走奏折到了。
慕青恭敬的呈上,老監(jiān)遞到葉君義的面前,打開奏折,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
“請圣上推行《周禮》,否則蜀州世族無法凝聚,臣無力對抗南楚。”
奏折里面還有一段話:“小兒年已二十,臣肯定陛下賜婚郡主葉不染于小兒?!?/p>
葉君義看著奏折,氣的胸口疼,上官凌在蜀州按兵不動,終于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上官凌,朕待你不薄,封你為蜀州鎮(zhèn)守使,你竟然還不滿足?”
葉君義知道上官凌在蜀州按兵不動,是在左右逢源,為自己提出最好的條件,可是他沒想到上官凌竟然這么貪婪。
葉不染可是魯王之女,這些年魯王一直被他囚禁在京城,葉君義就是忌憚魯王的勢力。
葉君義心中翻江倒海,朝堂上宋慈卻高聲問道:“圣上,上官將軍奏折里說了什么?”
面對滿朝大臣的探尋的目光,葉君義強忍著胸中的怒氣,冷聲開口:“上官凌向朕請安,退朝”
朝中的世家官員見葉君義倉皇的退朝,臉上都浮現(xiàn)得意之色,他們認(rèn)為皇帝已經(jīng)慌了。
宋家,齊家滿臉戲謔,在他看來,葉君義是在逃避現(xiàn)實。
……
楊雄沒有急著攻打陽城,而是在陽城外十里處駐扎,等候合圍的大軍趕來。
林軒居高臨下,看著楊雄駐扎的大軍,面色平靜。
“將軍,楊雄駐守的營地距離我們十里。”張繚說道。
林軒大致計算了一下楊雄中軍的位置,然后對著張繚說道:“之前教你們的物理知識還記得多少?”
張繚笑道:“牢記。”
林軒笑道:“記著可不行,還得學(xué)會應(yīng)用?!?/p>
張繚聽著林軒的話,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
“按計劃行事?!绷周幷f道。
當(dāng)天夜晚,一輪白月升空。
楊雄在軍營中巡視了一番,然后在親兵的伺候睡了。
而張繚則是引著兩千多虎賁軍,用戰(zhàn)馬拉著幾十張弩箭,偷偷的靠近軍營。
幾十張巨弩全部調(diào)整好,瞄向三里外的軍營中軍。
楊雄信心十足,從沒有想過林軒敢偷襲,在他看來,林軒的手里總共不過一萬人,還有幾千山蠻兵,根本就不足為慮。
不光他這樣想,站崗的崗哨也著甲睡著了,突然漆黑的夜空上面,飛過一道道箭矢。
巨矢落入軍營中,剛一落地就轟的炸開,一旁的一匹戰(zhàn)馬當(dāng)場血肉橫飛。
“什么情況?”巨響驚醒崗哨,一個校尉看著炸了的戰(zhàn)馬,整個人都懵了。
轟隆隆。
轟轟。
一道道箭矢落地,然后在軍營里炸開。
“天罰,上天降下天罰了?!?/p>
“快跑啊?!?/p>
“娘啊,兒不想死啊?!?/p>
軍營中的士兵嚇得抱頭鼠竄,他們還成為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幾十張巨弩不斷地向著軍營的方向設(shè)計,雖說張繚利用科學(xué)的知識,可畢竟距離太遠(yuǎn),加上夜里風(fēng)高,想要精準(zhǔn)的命中楊雄的中軍帳,純粹靠運氣。
林軒站在山巔,看著軍營中四面開花的炸點,有些無語的說道:“距離太遠(yuǎn),打不中啊。”
隨著巨弩射出裝滿火藥的箭矢,軍營中的南楚大軍嚇得六神無主,幾個營帳被炸飛。
李麟虎帶著五百騎兵,每個人的腰上都別著十幾個裝滿火藥的爆竹,這玩意當(dāng)做手榴彈用的。
五百騎兵趁勢沖到軍營的附近,奮力將手里的爆竹扔進(jìn)去。爆竹的威力不是很大,但由于距離比較近,所以精度還算可以。
營寨的四周都遭受火藥的摧殘,甚至有些爆竹扔到馬廄里,引起營救的戰(zhàn)馬逃跑。
林軒手里的火藥數(shù)量有限,不可能一次性全部用完,所以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制造恐慌,在心理上給楊雄帶來壓力。
楊雄的兒子楊虎,披著戰(zhàn)甲帶著親兵沖到中軍帳。
“父親,不好了,我們受到襲擊了,快撤吧?!睏罨⒅钡恼f道。
話音剛落,一支巨矢落在附近,十幾個士兵被炸的血肉模糊。
“敵襲,哪來的敵襲?”楊雄提著褲子怒吼。
楊虎和軍中的將領(lǐng)也一臉懵,他們只看到軍營中四處開花,可根本不知道敵人在什么地方。
楊虎心急如焚,來不及和楊雄解釋,當(dāng)即背起楊雄就跑。
孟栝帶著兩萬多山蠻兵,早就埋伏在距離大軍五里外的地方,林軒告訴他們,今日阿底神會降下神罰,為死去的山蠻兵復(fù)仇。
當(dāng)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孟栝帶著兩萬多山蠻兵嗷嗷的沖入楊雄的大營。
林軒發(fā)話了,這次劫掠的東西都是他們的。
急著復(fù)仇的山蠻兵沖入軍營,瘋狂的砍殺南楚大軍,他們認(rèn)為,殺得越多越會得到阿底神的眷顧。
楊雄手里的八萬大軍,實際上大半都是抓過來的壯丁,他們本就不愿意為南楚整張。只有三萬從南楚調(diào)來的老兵堪當(dāng)大用。
楊雄恢復(fù)冷靜,怒聲喊道:“都不要慌,還擊,弓箭手,騎兵斷后。”
好不容易組織起抵抗,可畢竟天下不斷地降下天罰,他們只能棄營。
幾乎是一夜之間,氣勢洶洶的八萬大軍成了喪家之犬,狼狽的逃跑。
孟栝手底下的山蠻兵嗷嗷的追著楊雄潰敗的大軍,進(jìn)入營帳的山蠻兵,大肆的搶糧草,即便是死去的南楚兵,也會被扒的精光。
這年頭,鎧甲,武器都是寶。
有武器,有鎧甲,有糧草,還有戰(zhàn)馬,他們才能擴充兵力。
天亮的時候,張繚帶著虎賁軍搜尋落單的將士。
“你們都是蜀州人,我知道你們也不想為南楚賣命,只要放下武器歸降,我們就是自己人?!?/p>
人傳人,那些被打散的蜀人,陸陸續(xù)續(xù)的投降,甚至有些殺了自己的南楚將領(lǐng),提著人頭歸降。
林軒早就帶著大軍,從后面切斷了楊雄運糧的通道,將他們死死的困在這里。
楊雄氣急敗壞:“昨夜究竟是何物?”
“父親,我也不知道,莫不是上天降下的懲罰?”楊虎心驚膽戰(zhàn)的說道。
“不是天罰,應(yīng)該是林軒搞的鬼?!碧K文灰頭土臉,早已不復(fù)貴公子的沉穩(wěn)。
這一夜他跟著楊雄四處亂逃,可把他一個文弱書生累壞了。
“天殺的林軒,老夫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