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是患者家屬驚慌的目光。
宗濤跟著方知硯走出來,看到家屬后,也是點了點頭,“放心,你們的孩子順利完成手術,目前準備送去ICU,進一步觀察情況?!?/p>
一聽這話,患者家屬這才喜極而泣。
“宗主任,謝謝您,實在是太謝謝您了?!?/p>
宗濤閃身躲開,同時指了指旁邊的方知硯。
“你孩子這手術,是方醫(yī)生做的。”
“除了他,國內還真沒幾個人能做這個手術,要謝,就謝他吧。”
患者家屬一愣,有些驚訝于方知硯的年齡。
但宗主任總不會說謊,所以連忙感謝。
方知硯擺了擺手,輕聲安慰幾句。
與此同時,宗濤開口道,“其實孩子現(xiàn)在的情況還算是正常?!?/p>
“我覺得相較于孩子恢復如何,你更應該去查一查,孩子為什么會受這個傷?!?/p>
手術的時候,主刀醫(yī)生已經(jīng)報警。
根據(jù)警察調查的情況顯示,患者李曼彤,根本不是從樓上摔下來,而是被人毆打。
送李曼彤來醫(yī)院的,是她的母親陳紅。
有意思的是,陳紅跟李曼彤原先的父親李在已經(jīng)離婚,現(xiàn)在帶著孩子跟繼父錢棟一起生活。
今天早上,陳紅去上班,只留錢棟跟李曼彤兩個人在家里。
李曼彤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是錢棟的一面之詞。
現(xiàn)在從李曼彤的腦袋上面發(fā)現(xiàn)鈍器傷,警方便開始懷疑是錢棟家暴所致。
現(xiàn)在錢棟已經(jīng)被帶回去問話。
而此刻候在手術室門口的,是李曼彤的親身父親李在,還有陳紅。
聽到宗濤的話,李在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我女兒受了這么重的傷,錢棟逃不脫關系!”
“如果最后證明是錢棟家暴導致的,我說什么都不會放過他。”
陳紅在旁邊暗自落淚。
方知硯跟宗濤簡單勸了幾句,便跟一眾醫(yī)生離開這邊。
身后,隱約還傳來李在的怒罵。
“當初你在法庭上,把女兒從我身邊搶過去,說你會好好照顧她?!?/p>
“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錢棟這個畜生東西,你竟然敢把他跟曼彤單獨放在一起,你配做一個母親嗎?你根本不配!”
聽著身后傳來的喝罵聲,方知硯幾人都是嘆了口氣。
“父母離婚,苦了孩子啊。”
宗濤感慨道,“才八歲的孩子,遭這罪,以后跟著爸也不行,跟著媽也不行,里外不是人?!?/p>
旁邊有人附和著,“是啊,原生家庭一拆,以后孩子不管跟著父親還是母親,都是一個局外人。”
“算了算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p>
眾人點頭。
這場手術經(jīng)典,但這個病例又何嘗不給人警醒?
手術結束,眾人重新回到會議室內。
外面有醫(yī)生跑過來,不知道給宗濤拿了些什么,便看到宗濤呲著個大牙走進來。
“方醫(yī)生,我把你剛才手術的視頻拷貝下來了,以后在我們省一院用作教學,你看可以吧?”
方知硯點了點頭。
“自然可以,只希望能幫助到你們?!?/p>
“那是肯定的?!弊跐c著頭,臉上的神色更加興奮起來。
“太好了,有片子看了。”
許恒也是開口道,“也給我一份視頻吧,這場手術,堪稱是經(jīng)典的教科書?!?/p>
“煙霧病,或者說出血型煙霧病,本身就是一種罕見病癥,能夠用于學習的視頻資料確實不多?!?/p>
方知硯點頭,并未多言。
宗濤喜滋滋地開口道,“放心,我已經(jīng)事先拷貝三份,一份給我們省一院,一份給許院士,另一份,給中醫(yī)院?!?/p>
許恒聞言,一臉感慨地看向旁邊的汪學文。
“汪院長,你們中醫(yī)院竟然藏著這樣的人才都不露出來,這可不行啊?!?/p>
“哈哈哈。”
汪學文激動地哈哈笑。
他從來沒想到,竟然有跟院士對話的一天。
這可是國內腦外科的神啊。
全靠知硯,自己也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說起來啊,不得不提知硯當初找不到工作的事情了?!?/p>
汪學文笑哈哈的開口道,他用力拍了拍旁邊的何東方。
兩人繪聲繪色地講著當初方知硯不被人聘用的事情,聽得許恒也是驚嘆連連。
朱子肖從旁邊擠過來,拍了拍方知硯的肩膀道,“我覺得這件事情,院長和主任能講一輩子。”
方知硯點了點頭,繼而沖著朱子肖道,“當初上班第一天,你排擠我,想要舉報我非法行醫(yī)的事情,我也能講一輩子?!?/p>
朱子肖的臉驟然一綠。
“你放屁!”
“誰排擠你了?”
“我那還不是替你著想?不給你點壓力,你都不知道表現(xiàn)真本事?!?/p>
“你看我一給你壓力,你是不是就把真本事露出來了?主任是不是就順利招聘你了?”
“你這人,枉費我一番苦心啊?!?/p>
朱子肖痛心疾首地開口道。
方知硯忍不住笑了一聲,得,你臉皮厚,你說什么都對。
與此同時,會議室門口,小澤真也等人也是走了過來。
可就在幾人準備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人給攔下來了。
“抱歉,幾位,你們現(xiàn)在不能進去,還請在旁邊稍待?!?/p>
小澤真也一愣,眼中露出一絲惱怒。
千代明步呵斥道,“小澤教授憑什么不能進入會議室?他們都進去了。”
門口的人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是,但還請小澤教授體諒,因為我們這個會議室現(xiàn)在舉辦的會議,全稱叫做中原腦外科交流大會,你懂嗎?”
“要是小澤教授愿意加入我們國籍的話,我們還是很歡迎小澤教授的,怎么樣?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小澤真也臉色一黑,甩手沒有理會。
旁邊的鄒遠航則是道,“那我為什么也不能進去?我是中原人啊,讓我進去,我有話跟方知硯說?!?/p>
門口的人瞥了他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漢奸不配當中原人?!?/p>
鄒遠航身體驟然一僵。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人,一字一頓道,“你說什么?”
“你說我是漢奸?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敢罵我,你侮辱我?”
那人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盯著鄒遠航道,“我們所有人都站在許恒院士,方醫(yī)生這邊,只有你,張牙舞爪,站在小澤真也這邊?!?/p>
“面對方醫(yī)生,你百般嘲諷,落井下石,面對我們,你自詡小澤真也的弟子,高傲無比,不跟我們?yōu)槲椤!?/p>
“從始至終,你都沒站在我們這邊,那我請問,現(xiàn)在你憑什么能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