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yuǎn)山怎么都想不到寧緋居然會選擇自己的兒子。
當(dāng)然,不是說瞧不起自己的兒子,而是他作為過來人,看得清楚寧緋和紀(jì)徊之間的糾葛,太厚太重,一般人很難插入其中,更何況……有些人不自量力想要參與其中,只不過是反受其害罷了。
再用難聽點粗俗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不管是紀(jì)徊還是寧緋,誰“接盤”他倆其中之一,誰就是自找苦吃。
還好他兒子至少還能承受得起。
溫遠(yuǎn)山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也許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呢?”
“但愿如此?!睖亻袚е鴮幘p進(jìn)了房間,還替她將冷空調(diào)的溫度往上調(diào)了幾度,“爸,你去睡吧?!?/p>
“好,寧緋愛吃什么?我喊廚師明天早上起來做早餐?!?/p>
“我還真不清楚。”溫樾說,“我得打個電話問問紀(jì)徊?!?/p>
“……”溫遠(yuǎn)山感覺看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了。
他瞪了溫樾一眼,“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連寧緋愛吃什么都記不住?”
“記不太住?!?/p>
溫樾撓撓頭,“以后知道了?!?/p>
老爺子走了,溫樾轉(zhuǎn)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寧緋,男人眸光漸深,最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
與此同時,另一邊,陳肇的公寓里,裴真真被他夾在臂彎里帶到了臥室,其實陳肇是有點生氣的,但是還是動作很輕地先放下她,然后一臉冷漠地去了浴室替她放熱水。
放完熱水,當(dāng)醫(yī)生的還去了廚房,調(diào)了一碗醒酒湯,來到臥室的時候裴真真正抓著被子掉眼淚,陳肇將她扶起來,“喝了?!?/p>
“喝不下了?!迸嵴嬲嬲f,“再喝要吐了?!?/p>
“不是酒?!标愓乩渲樥f,“醒酒的?!?/p>
“好?!彼f什么,裴真真都不疑有他,立刻端過碗來噸噸喝完了,喝完以后她茫然地看著陳肇說,“陳醫(yī)生,又給你添麻煩了?!?/p>
“知道就好。”陳肇拉著她,“我在生氣,你自己想一下要替自己解釋什么,來讓我消消氣?!?/p>
裴真真本來還醉醺醺的呢,聽見陳肇說自己在生氣,不知道為什么人都激靈了一下,像是酒意都跟著醒了幾分。
她怯生生地問,“你……為什么生氣啊?”
“還用問嗎?”
陳肇說,“你因為褚天佑鬧成這樣,我很生氣。”
裴真真低著頭,“我本來以為我沒事兒了,可是……可是他把我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了別人?!?/p>
“我知道,我并不是在這件事情上責(zé)怪你?!标愓匕醋×伺嵴嬲娴募绨?,“如果我是你,我的行為可能不會比你體面到哪去,裴真真。褚天佑做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受刺激,但是我不想你總是喝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喝酒多傷身體?”
他……居然,僅僅,在因為她喝多了傷身體,而生氣。
那一刻,裴真真的肩膀抖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她心底竄過,“陳醫(yī)生你……不是因為我受刺激以后做出比較瘋狂的行為而生氣嘛?”
“那有什么好生氣的?!标愓卣f,“換我是當(dāng)事人,估計也冷靜不到哪去。”
裴真真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了,“我以為你會責(zé)怪我把事情鬧成這樣……”
“我只是很煩你這樣不把自己身體當(dāng)回事。”陳肇冷冷地說,“至于你如何處理褚天佑和柳笙笙,那是你的選擇。我不會覺得你瘋。”
因為理解,所以寬容。
裴真真好不容易把眼淚憋回去了,現(xiàn)在又流了一臉,“你怎么這么好啊陳醫(yī)生,我以為你會覺得我丟人……”
“以為以為以為以為?!标愓卣f,“你能不能把自己當(dāng)人,也把我當(dāng)人?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邏輯,有自己的判斷的?!?/p>
裴真真不吭聲了,光抹眼淚。
紅著眼睛,小兔子似的,陳肇發(fā)不出火了,他開始命令她,“洗澡去!”
“哦。”裴真真開始脫衣服。
陳肇愣了一下,“你當(dāng)我面脫?”
裴真真意識過來了,“不不不不好意思,我——”
“沒事。”陳肇的聲音一沉。
“我給你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