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有淚。
另外一邊,醫(yī)院中。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
蹲守在醫(yī)院的記者發(fā)現(xiàn)周知諭已經(jīng)消失了一會兒了。
他們也察覺了過來,應(yīng)該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他們鬧著,一定要周知諭出來給他們一個答案。
“周知諭之前答應(yīng)過我們的。”有人大聲說道,“他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醫(yī)院的人沒法,就找人去通知了周知諭。
這會兒周知諭正在處理韓薇的事情呢。
韓薇做的事情太可惡了,竟然還裝??!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醫(yī)院的人過來的時候,周知諭正在讓韓薇別嚷嚷了。
聽到醫(yī)院的人過來說這事,韓薇更是大叫道:“說什么?不能說!”
周知諭一把將韓薇扒拉著他的手扯下來。
“自己做的事情,不敢認(rèn)?”周知諭掃了韓薇一眼。
韓薇的眼底都是恨意。
她真恨自己沒早點行動,否則早就把周知諭給料理了。
怎么可能輪到周知諭在她的眼前耀武揚(yáng)威!
“總之就是不能說!”韓薇說道,“我和時念還在對局期間,衍止哥想讓我贏,如果這事兒說出去,我還怎么贏?”
周知諭的回應(yīng)是不理她。
韓薇總是有很多理由。
如果真的去計較去想這些,許多事情都沒法干了。
周知諭只是個打工人,只想干飯和下班。
不行,最近得暗示陸衍止多給他發(fā)點獎金,以撫慰他被惡心到的心情。
想著,周知諭就讓人看著韓薇,自己出來了。
一路走到了陸衍止的病房。
“叩叩?!?p>周知諭敲了敲門。
里面沒有人回應(yīng)。
周知諭想了想,還是打開了病房的門。
要不要說出去,這事兒最終還是得請示陸衍止。
想著,周知諭就來到了陸衍止的病床前。
“陸總,外面的記者們想要韓薇的檢查結(jié)果,我們要給他們嗎?”周知諭開口問道。
可是陸衍止卻沒有回答。
雙眼無神。
“陸總?”周知諭又問了一聲。
“你看著辦?!标懷苤孤曇羯硢〉?。
“好?!敝苤I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這就是可說可不說了。
韓薇看不爽他很久了,他也不爽韓薇很久了。
那當(dāng)然要說!
周知諭離開了,病房里只剩陸衍止一個人。
不過一會兒,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敲響推開。
陸心漪走了進(jìn)來。
“衍止哥,你怎么了?”陸心漪的眼里都是著急。
這家醫(yī)院和陸氏有合作,所以,陸衍止剛剛被擔(dān)架抬走之后,他們立即就得到了消息。
“爺爺奶奶還在路上,我離得近就先來了。”陸心漪紅著眼說。
她又看了看陸衍止?jié)M身的傷。
“又是因為時念是不是?”陸心漪大聲問道。
為什么,陸衍止也是,藺煊也是,眼里都是時念!
可是陸衍止沒有回答陸心漪的話,只是看著一邊的某個點,平靜而凄慘。
“哥!”陸心漪忍不住叫道。
但是陸衍止還是沒有理她。
陸心漪受不了,轉(zhuǎn)身摔門出去。
門因為陸心漪的大力摔門此刻往后彈開了。
因為受力,它開開合合,吱呀作響。
不過一會兒,陸家老兩口來了。
老夫人推著陸老爺子的輪椅。
兩人出現(xiàn)在病床旁。
兩人對視了一眼,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剛剛也打聽清楚了。
對于自家孫子對時念的感情,他們早就知曉。
當(dāng)年時念第二次因為繼父吳競受傷,雖然他們不知道中間到底有什么內(nèi)情,但是那會兒陸衍止是真的快失控了。
如果不是他們阻止。
吳競可能不會有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被審判的機(jī)會,直接就被陸衍止給弄死了。
那時候,還是陸仟晟說:“如果吳競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要怎么和念念解釋?如果你因為吳競而失去了自由之身,那么誰來保護(hù)念念?”
陸衍止才控制住了自己,策劃處理了后續(xù)的一切。
現(xiàn)在眼看著時念和霍言墨越走越近。
陸衍止還得知了他傷害時念的種種。
他怎么可能承受得?。?p>“衍止,你現(xiàn)在這樣又有什么用?”老夫人說道。
陸仟晟也冷哼一聲,說:“你想要她,就去把她搶回來,而不是躺在這里發(fā)呆!”
可是陸衍止還是沒有應(yīng)聲。
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在他對她做了那些事情以后,她怎么樣才能原諒他?
又要怎樣把她搶回來?
老兩口又說了許多話。
但是陸衍止都只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最后兩人覺得他是不是腦子摔傻了,于是就去找醫(yī)生問病情了。
留下陸衍止一個人在這里。
陸衍止躺在病床上。
周身都是各種器械,滴滴滴地作響。
他怔怔地看著醫(yī)院蒼白的天花板,雙眼失神。
他的身上很痛。
到處都很痛。
他拿過手機(jī),找到了時念的對話框。
他打了一些字。
他想告訴她,他也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他很難過。
想看看她。
可是最后,他忽然想起來,她已經(jīng)把他給拉黑了。
他又想起來。
在她住院期間,他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她。
唯一去過的一次,還是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著陽臺玻璃后面她和林聿琛靠在一起的場景。
也沒有看到過她,只是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她模糊的身影。
那時候他還以為她和林聿琛之間有什么,并且演戲給他看。
現(xiàn)在知道她受傷流產(chǎn)大出血以后,他明白了,那時候的她非常虛弱,林聿琛只是扶著她。
他又想起來,在慈善拍賣晚宴,在天臺之上,她對他說的那些話——
“陸總,不要對除自己人以外的人過多關(guān)心,因為,這是對她的不忠?!?p>“她會難過的。”
……
“陸總,有的人可有可無?!?p>“可是有的人,一旦決定了離開,就不會回頭?!?p>……
痛苦。
痛苦淹沒了他。
曾經(jīng)的他是高傲的,是成竹在心的。
從小,他就很有決斷,雷厲風(fēng)行。
特別是在帶領(lǐng)著陸氏成功轉(zhuǎn)型,一舉力壓其他兩家成為A市三大巨頭之首之后,他總覺得他能掌控一切。
他不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讓他如此痛苦。
現(xiàn)在,他知道了。
如果沒有她,他要怎么辦?
淚從他的眼角滴落。
他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