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珺姨的地方就是家吧!
回到俱樂部,潘多多竟然回來了。
“鄭陽!學校要放假了,留學生也想趁這個假期到處逛逛,你們回定海嗎?”
潘多多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珺姨來到我跟前:“回去看看吧!學教司的呂司長來過,跟我說,他們邀請你去參加貧困地區(qū)調(diào)研,正好就在定海那邊。
這邊蘇家的事沒了,芯片公司那邊沒法開業(yè),帶婷婷也一去回去。
咱們順便把定海那邊的房子什么的處理一下。
可能以后咱們就不會再回去了?!?/p>
是啊!已經(jīng)算是在京都落戶了,那邊有些東西運回來,把房子也處理了吧!
“那我去買點東西,回去一趟有些人得看望一下?!?/p>
比如定海警察局局長黃國強!刑警隊孫隊長。
“好!那把許依婷叫回來,咱們一起去,明天開車回去?!?/p>
珺姨說完,潘多多歡呼一聲,大家一起回去也熱鬧。
我給呂司長打了電話,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我先回定海。
許依婷說我也算功成名就,就這么偷偷回去太浪費,應(yīng)該讓呂司長打個招呼,讓市府領(lǐng)導去迎接我們才對。
不說我在上面的影響力,光是作為學教司邀請的企業(yè)家,也當?shù)纳纤麄儊碛?/p>
我可不這么想,我現(xiàn)在是越低調(diào)越好,誰都別盯著我才好呢!
離開定海也就幾個月,可回到故鄉(xiāng),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許依婷和潘多多都要回家,我們就在我家的老房子分開。
車子停到樓下,不少人出來看。
這種老舊的小區(qū),能來奔馳商務(wù)車,很扎眼。
“這不是鄭陽嗎?”一個大媽把我認了出來。
“是!大媽你好!”我只是禮貌地敷衍一句。
這些鄰居可沒少嚼珺姨的舌根,我跟他們的關(guān)系一般。
“都開上大車了,這孩子有出息啊!”
另一個也湊上來:“不是說你去上學嗎?這怎么……”
她沒接著說,不過看那眼神兒,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猜呢!
我個小毛孩子能開上這么好的車,錢哪來的?
我怕是說出我的經(jīng)歷,他們也不會信!
“鄭陽!快上去搬東西?!爆B姨就沒我這么好臉色,她都懶得跟他們啰嗦。
我答應(yīng)一聲,跟珺姨一起上樓。
“是不是找到富婆了?”終于有人忍不住,把猜測說了出來。
“差不多!鄭陽長得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找了個啥樣的?!?/p>
“哎呀!怎么說也是咱們這小地方出去的,能找啥樣的?”
“看他那身板兒,能伺候明白嗎?”
“哈……”
“說不定是楚少珺呢?她也挺漂亮?!?/p>
不知哪個老爺們兒說完就“哎呀”一聲:
“你個死鬼,當我是死的?在我面前說別的娘們兒。”
“哈……”
這種哈板樓不隔音,他們說的全都傳了上來。
“一群混蛋?!爆B姨轉(zhuǎn)身就要下去開撕。
我趕緊把她抱?。?/p>
“好了珺姨!他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p>
“一群紅眼病,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
“咱們現(xiàn)在什么檔次?跟他們一般見識,不值得?!?/p>
我好容易把珺姨給攏住,拉著她到了家。
我用鑰匙打開門。
一切都沒變,可看著,心里酸酸的。
“這么長時間不回來,這家里都快發(fā)霉了。撿點有紀念的東西,剩下的都不要了?!?/p>
我拍拍那架被砸壞的舊鋼琴:“這個我?guī)Щ厝フ胰诵扌?。?/p>
珺姨看了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那我們找個貨運公司,把這個弄回去?!?/p>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
接著我找了個箱子,把我跟我媽的照片,還有從小到大,珺姨給我買的東西都裝進去。
珺姨倒沒什么收拾的,她心心念念的,是我給她買的大摩托。
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有念想的,還沒裝滿一箱子。
等我們下去的時候,除了一些小孩子還在車邊轉(zhuǎn)悠,鄰居們已經(jīng)散了。
我把家里鑰匙放車里,珺姨就在一旁說道:
“我們也是失敗,在這里,連個看房子的人都找不到。”
其實我和珺姨的脾氣有點偏激,受不了他們一點異樣的眼光。
這些鄰居也是,沒一個對我們好的。
現(xiàn)在我們好了,他們還那么議論我們。
“反正這里咱們也要賣了,管他們的?!?/p>
“嗯!光沖這些人我就不想在這兒待了?!?/p>
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提議住酒店的。
我跟珺姨要了兩間套房,下午睡了一覺,傍晚的時候,我去拜訪黃國強。
遠遠的,我就看到黃國強閨女——黃蕾的身影。
她邊哼著歌邊掃院子。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她,她抱著掃帚唱歌的樣子。
“黃蕾!”我拎著東西喊了一聲。
黃蕾轉(zhuǎn)過身,看到我就一愣,兩秒后就“??!”一聲,扔了掃帚飛撲過來,一下把我抱住。
“鄭陽哥!我想死你了?!?/p>
我被她抱著都快斷氣了:“輕點兒輕點兒,我快被你勒死了?!?/p>
“嘻嘻!”黃蕾松開手,上下打量下我。
“鄭陽哥你變了,變壯了?!?/p>
是!我穿得還是很樸素,車子也停在遠處,他看不出我已經(jīng)是暴發(fā)戶了。
“你爸在家嗎?”
“沒回來呢!”
正說著話,房門打開,黃蕾媽從里面出來:“鄭陽?你回來啦!”
我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被他們娘倆兒簇擁著進了屋。
“你在京都那邊怎么樣?”
黃蕾媽給我倒了杯茶。
我接了茶笑道:“很好!”
一言難盡吧!好在都遇事呈祥了。
“黃叔怎么樣?”
一提到黃國強,黃蕾媽明顯一頓,有點強顏歡笑:“也還好!”
我正想問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門開,黃國強回來了。
“鄭陽?哈哈……我說今天我眼皮怎么老跳呢!原來是跳喜事啊!孩兒她媽!弄幾個好菜,我跟鄭陽要好好整兩口兒?!?/p>
“還用你說?”
我趕緊把東西打開:“正好!我?guī)Я司┒嫉目绝?,還有酒!”
一箱茅臺一箱五糧液。
黃國強看得雙眼放光:“鄭陽!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哈……”
“我來看自己的長輩,誰也說不出什么?!?/p>
黃蕾媽倒是看得眼睛瞪老大:“鄭陽!這得花多錢?再說老黃他……”
什么意思?
黃蕾媽欲言又止的,讓我察覺到不對勁兒。
黃國強趕緊給了自己老婆一個眼神兒:“我不就有點高血壓嗎?都控制住了!”
不是高血壓這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