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周蒼,眼里滿是舍不得。
果然,沒人能抗拒養(yǎng)一只小貓。
周蒼笑著說道:
“山貍子這個東西,野性十足,要想養(yǎng)可能會咬你哦!”
“它們那么小,牙都沒長齊,咋咬我?”
張月反駁道。
“而且,它們在山里會不會餓死?”
“這個吧,確實有可能!”
周蒼不想騙她,山貍子有三個幼崽,這一冬天餓死一只兩只的簡直太正常了!
就算不餓死,母山貍子每次的外出捕獵,對幼崽來說都是一次生死劫。
“那我們抓回來一只養(yǎng)著吧!”
張月乞求道。
“行吧,那明天早上去看看!”
周蒼笑道,養(yǎng)就養(yǎng)唄,反正家里有狐貍有狗,還有野豬,也不差個山貍子了。
“好耶!”
張月歡呼道,高興地用手抱著烏赫的大臉一頓揉。
烏赫任由小丫頭搓弄,一動不動,只是翻了個白眼。
周蒼則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熱鬧,毫無同情心。
看著烏赫,周蒼又想起來鄂倫春老爺爺?shù)哪且淮笕韩C犬。
如果都有烏赫百分之八十的戰(zhàn)力,配上項圈戰(zhàn)甲,帶著進(jìn)山豈不是能橫掃大興安嶺?
想想就有些激動,周蒼決定年后就去找老孫頭,再去一趟鄂倫春大爺家,把獵犬全都整回來得了!
他拉爬犁也是夠夠兒的,反正也有錢了,可以考慮再弄匹鄂倫春馬,專門拉爬犁啥的。
就這樣,他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張月早早地起來做了一大鍋大碴子粥,配上從家里帶的咸菜,眾人美美地吃了早飯。
然后張月就背上獵槍,拉著周蒼和烏赫就跑出營地,直奔她心心念念的小貓咪。
烏赫扭頭不安地看了看周蒼,讓周蒼心里有點(diǎn)不好的預(yù)感。
但是也只能過去看看再說。
在烏赫的帶路下,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昨天追上山貍子的位置。
張月也怕母山貍子護(hù)崽,不想打死它,就得把它嚇唬走。
于是看著烏赫說道:“烏赫呀,你去看看,讓山貍子給我個小崽子行不?”
烏赫看著她,一臉懵逼。
獵犬和山貍子語言不通??!怎么整?
“你可別扯淡了!你倆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吧!”
周蒼說著把棉手套帶好,山貍子的體型還不足以威脅到他,但是撓一下也是不美的。
剛走過去,周蒼就愣在原地,只見地上三個破碎凌亂的尸體,被咬得稀碎,三只小山貍子,只剩下三堆皮毛腦袋。
冷風(fēng)吹過,一股寒意從身后升起。
一聲尖叫從身后傳來,張月看到他站在那不懂,等不及也跑了過來,于是便看到了地上的景象。
“?。 ?/p>
張月捂著嘴,眼睛里噙滿了淚水,顫抖著問道:
“這...這是咋回事?”
周蒼摟著小丫頭的肩膀,輕聲說道:
“肯定是被啥東西給吃了!”
說著扭頭往周圍看去,想找一下母山貍子的蹤跡。
“汪!”
烏赫站在不遠(yuǎn)處叫了一聲,兩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它身后不遠(yuǎn)的樹枝上,掛著一條破碎的山貍子尸體。
張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不敢想象到底是母山貍子和三只小山貍子誰看著誰先被咬死的。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無比殘忍。
周蒼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一片被壓亂的雪地有血跡,這里應(yīng)該就是母山貍子被咬死的地方。
血跡從那里延伸到樹邊,他蹲下身子,從雪里揪出來一團(tuán)動物的毛。
那是一團(tuán)黃色動物毛發(fā),拿到山貍子的身上比較了一下,明顯不一樣。
“這顏色有點(diǎn)像豹子,這一家看來昨天晚上都被豹子吃了?!?/p>
周蒼扶起來張月,擦了擦小丫頭的眼淚,低聲說道:
“山里就是這樣,動物都是靠本能捕獵,沒有啥對錯?!?/p>
小姑娘感情是偏向小山貍子,這也沒辦法,周蒼只能把山林的法則告訴她,希望她能接受現(xiàn)實。
“不行!”
張月抹了一把眼淚,恨恨地說道:
“吃了大的就算了,三只小的全身都沒幾口肉,也給咬死了!”
“而且你看看!光把肚子掏空了!”
說著一把搶過周蒼手里的毛,遞到烏赫的鼻子邊上。
“烏赫,聞聞,帶我去找這畜生!”
等烏赫聞過后,把毛塞進(jìn)兜里,一把從身上扯下獵槍,瞪著眼睛喝道:
“走!”
烏赫扭頭看了看周蒼,見他也沒啥表示,于是一低頭,開始在雪地里邊聞邊走。
雪里本就有東北豹的腳印,烏赫追蹤起來并不太麻煩,沒一會兒便開始小跑著朝遠(yuǎn)處奔去。
周蒼拍了拍額頭,無奈地苦笑,小丫頭上來脾氣了還挺倔!
不過既然她想給三只小山貍子報仇,那就陪她跑一趟就是了。
反正這里距離營地也不遠(yuǎn),出現(xiàn)東北豹這種危險因素也是要清理掉的。
這一趟既是私人恩怨,也可以算公干。
無論如何,得罪了小丫頭,這只豹子咋都別想好過。
他們一路追蹤,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竟然聽到了有人干活的聲音。
見烏赫停下腳步開始趴低身子慢慢拱,周蒼和張月也放慢了腳步,躲在樹后面往前看去。
這一看兩人都是一驚,前面不遠(yuǎn),影影綽綽的是十多個人正在砍樹干活。
一只黃色渾身斑點(diǎn)的東北豹,正爬低了身子,似乎要準(zhǔn)備捕獵。
再往前看去,赫然是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人!
周雪梅有些魂不守舍,陳志國的病已經(jīng)基本好了,宋原他們幾個知青,也沒有跟陳志國說他中毒的事兒。
眾人默契地保密,主要是怕他知道了再去找霍老三理論。
到時候撕破臉皮就麻煩了,他們想著陳志國吃點(diǎn)兒虧就吃點(diǎn)兒虧吧,反正最后不是也沒死么!
只是干活這個事兒有點(diǎn)不太好整,他們想跟著霍老三他們一起,試了幾次根本干不到一塊兒去。
于是也就不再繼續(xù)參合,幾個知青自己拎著工具,來到另一處林子慢慢摸索著學(xué)習(xí)伐木。
反正不是鋸就是斧子的,剛開始不會用,但是用著用著,不就會了么?
他們抱著這個想法,好幾個人合作,花了小半天兒的時間,終于是放倒了第一棵樹。
初見成效的幾人于是商量著回去歇會,下午再繼續(xù)。
周雪梅走在最后,又想起來水壺忘在剛才的地方,也沒跟前面的人打招呼,自己就返回去取了。
此時的周雪梅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只東北豹已經(jīng)悄悄地溜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