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那邊,沈安寧和楚鈺珂確實是在拉扯,但那是因為楚鈺珂完全醉瘋了!
“你喝呀,你連酒都不陪我喝,你算什么朋友!”
楚鈺珂舉著酒杯使勁兒往沈安寧嘴巴遞,沈安寧才不喝這么烈的酒,推搡拉車間,酒杯里的酒液灑出來——
酒液浸濕她胸口一大片衣襟,她大衣里穿著修身的細(xì)織毛衣,又是米白色的,被酒液浸濕后,變得有些透明。
沈安寧擰眉,耐心耗盡,一把奪過酒杯‘啪’的一聲放在吧臺上,下一秒,她握住楚鈺珂的手,一個擒拿將其反剪在后背。
雖然她控制了力道,但楚鈺珂還是痛得哀叫連連。
沈安寧一只手壓著楚鈺珂,一只手從外套里掏出手機(jī),點開通訊錄,撥打傅念安的電話。
年底了,傅念安很忙。
但沈安寧的電話,他慣來接得很快。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沈安寧秀眉擰著,“哥,我在人間,我朋友喝醉了,我一個人搞不定,你讓司機(jī)過來幫個忙?!?/p>
“好?!笔謾C(jī)里,傅念安的聲音傳來,“我在臨市,我讓人過去接你們?!?/p>
“嗯?!?/p>
掛了電話,沈安寧把手機(jī)塞回口袋,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楚鈺珂已經(jīng)趴在吧臺上睡過去了。
她抿唇嘆聲氣,放開楚鈺珂,幫她調(diào)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隨后,她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楚鈺珂身上。
楚鈺珂睡著了,還無意識地呢喃著謝敘的名字。
沈安寧在她身旁坐下來,看著她。
楚鈺珂這些年為了謝敘做出多少犧牲和努力,沈安寧也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為了謝敘,楚鈺珂不會選擇走司法這條路,若不是為了謝敘,楚鈺珂也不會來北城。
楚鈺珂和謝敘都是云城人,其實云城經(jīng)濟(jì)在國內(nèi)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沈安寧和楚鈺珂一直以為,謝敘畢業(yè)后,若是沒有在京城就業(yè),那也會云城。但偏偏,謝敘選擇了北城一家上市公司,進(jìn)了法務(wù)部,只是工作半年不到,他又辭職出來單干了。
開律所的時候,謝敘找了慕嘉澤入股。
慕嘉澤是京城世家公子哥,手里自然不缺錢,也想著到了北城沒有家族背景支持的情況下,自己能不能做出一點成就,于是便和謝敘志同道合,一起創(chuàng)辦了律所。
但謝敘和慕嘉澤合伙開會所的事情,并沒有告訴楚鈺珂。
楚鈺珂知道后,是深受打擊的。
其實,謝敘這個決定就很明顯了,但楚鈺珂就是不死心啊,還是死活要跟著謝敘待在北城。
沈安寧決定開律所的時候,楚鈺珂找她合伙,拋開戀愛腦,楚鈺珂的能力還有性格,沈安寧都挺滿意的,她便答應(yīng)了。
雖然她不缺合伙人,但創(chuàng)業(yè)路上有個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拼搏,是件挺好的事情。
沈安寧看著楚鈺珂,聽著她不斷呢喃謝敘的名字,心中甚是無奈。
其實,在感情上太過于執(zhí)著真的不是好事。
沈安寧在一旁座位坐下來,端起那杯果酒一口一口抿著,時不時抬頭往門口看一眼……
她在等人。
等誰?
隔著一條過道的距離,戚樾的目光始終沒從沈安寧身上轉(zhuǎn)移。
戚樾看著沈安寧獨自飲酒的樣子,眉心的折痕不禁加深幾許。
很奇怪,他居然覺得沈安寧獨自飲酒的樣子有些孤單落寞。
可他們,明明不認(rèn)識。
他什么時候會對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女人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注了?
“戚樾?”
江巡的聲音拉回了戚樾的思緒。
戚樾轉(zhuǎn)過頭,對上江巡打量的目光。
江巡目光里帶著幾分看熱鬧的笑,“看得這么認(rèn)真?原來你喜歡這款???”
戚樾蹙眉,“別亂說?!?/p>
“別害羞啊,那美人確實很正??!”周京也調(diào)笑道,“戚總要是看上了就吱個聲,你要是不表態(tài),那我可就要上去要聯(lián)系方式了啊!”
“周京也,你算了吧?!苯仓钢T口的位置,“你上周剛泡上的小網(wǎng)紅來找好你了!”
聞言,周京也大吃一驚,抬頭朝門口看去——
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個穿著小吊帶的年輕女人正在東張西望!
“我先撤了!”周京也拿上外套起身,慌慌張張地問:“后門往哪走?”
“吧臺后面繞過去?!苯仓噶酥刚f道。
“行!”周京也拍拍江巡的肩膀,對戚樾和聞宴白揮揮手,“兄弟我先撤了!再約!”
話落,周京也長腿生風(fēng)往吧臺后面走去!
聞宴白搖搖頭,“他這花花公子啊,早晚要載!”
江巡翹著二郎腿晃啊晃,“仗著年輕任性啊,將來人參配牛鞭都不行的時候,他就知道哭了。”
聞宴白聽了這話,憋住捧腹大笑起來。
戚樾并未關(guān)注他們的話題,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沈安寧身上。
吧臺那邊,來接沈安寧和楚鈺珂的人已經(jīng)到了。
傅念安說的人是秦時佑。
秦時佑比沈安寧小四歲,見了沈安寧卻從來不叫姐姐,每次都是沈安寧沈安寧的喊,沒大沒小。
這還不是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這弟弟他嘴碎,每次見面沈安寧都恨不得把他的嘴用膠布粘上!
亦如此刻,秦時佑一看到楚鈺珂醉醺醺地趴在吧臺上,再看一眼沈安寧有些薄紅的臉頰,又開始了。
“沈安寧你是缺心眼啊,這種地方也是你們兩個女孩子能來的?你看看她醉成什么樣子了?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用我43碼的鞋拍她臉上她都不會醒!”
沈安寧:“……”
“還有你這衣服怎么回事?都濕了貼著你的胸口你沒發(fā)現(xiàn)嗎?”
沈安寧這才猛地想起這茬,抬手捂住胸口,“剛不小心被酒灑了。”
秦時佑把外套脫了,“怪不得念安哥會這么不放心你,你這腦子所有能用的智商都用在打官司了吧?有時候間接性犯蠢也是一種病,得治你知道嗎?”
說話間,秦時佑已經(jīng)把自己的沖鋒外套丟給沈安寧,“快穿上?!?/p>
沈安寧忍他,看在他大晚上跑來幫自己‘扛尸’的份上!
她將秦時佑的外套穿上,指了指醉得不省人事的楚鈺珂,“好了,你背她,先送她回家?!?/p>
“拉鏈得拉??!”秦時佑一臉嫌棄,上前幫她拉上拉鏈。
一拉到頂,要不是沈安檸反應(yīng)及時,下巴都被拉鏈夾到!
秦時佑看她閃躲得這么及時,用力抿唇,憋著笑。
“秦時佑,你故意的!”沈安寧還真被秦時佑用拉鏈夾過下巴肉,雖然已經(jīng)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但現(xiàn)在想起來,一樣牙癢癢的。
沒忍住抬手給他一拳,“你小子就是欠揍!”
秦時佑被揍也不生氣,笑得更燦爛了。
沈安寧瞪他一眼,“扛人,回家!”
秦時佑哦了聲,轉(zhuǎn)身一把將楚鈺珂背起來,“我去,楚鈺珂這女人幾斤?。吭趺催@么沉……”
“外強(qiáng)中干?”沈安寧挑眉看著他,“秦時佑,虛是病,趁著還年輕,早點治!”
秦時佑咬牙瞪她,“我才不虛,明明是她……哎,她歪了,幫我扶一下……”
沈安寧被他這手忙腳亂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急忙上前幫忙扶住楚鈺珂的身體……
戚樾看著他們往外走,直到消失在他視野里。
腦子里莫名浮現(xiàn)一個問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戚總,人走了?!?/p>
身旁又傳來江巡的聲音,戚樾回過頭。
江巡笑著看他,“兄弟,看上了就直說,這北城我熟,我給你查查是哪家千金啊?”
“不必。”戚樾站起身,從一旁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江巡跟著起身,還在勸說,“真的不要?我說真的,她確實氣質(zhì)樣貌都很出眾,你要是真喜歡真可以爭取一下的,我甚至都覺得你們要在一起挺養(yǎng)眼般配的?!?/p>
戚樾眼皮輕掀,掃向江巡,“我們見過了?!?/p>
“???”江巡一驚,“見過了?什么時候?”
“相親局?!?/p>
江巡:“?”
“你的相親局?!逼蓍姓f完,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徑直往外走去。
江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