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煜連忙別過視線,輕咳一聲,語氣有一些不自然:
“你為何這樣擔(dān)心我?”
顧青檸:“因?yàn)槟闶俏业姆蚓??!?/p>
陸景煜:“……”
他好像是被燙了似的,連忙收回手,整了整袖子:“今晚太晚了,估計(jì)明天國公府還得一堆事,我先走了,你也早點(diǎn)歇息?!?/p>
說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顧青檸也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小公爺您慢走?!?/p>
“嗯?!?/p>
等到陸景煜離開后,顧青檸臉上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
廖婆婆進(jìn)來,她看著顧青檸的臉色,擔(dān)憂道:“小姐,您怎么了,跟小公爺吵架了?”
顧青檸搖了搖頭,“沒有吵架,不過我能夠感覺得到小公爺對我的疏離。他不管是因?yàn)閰拹何疫@個人,還是瞧不起我的身世,我都要暫時坐穩(wěn)這個大少夫人之位?!?/p>
廖婆婆:“小姐,奴婢聽陳芬芳說過,小公爺就是對女子比較冷淡,或許他不是故意針對您呢?”
顧青檸:“是不是故意針對的不重要,在沒有查清楚林家的事情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他休了我的。”
必要的時候,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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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青檸打算去跟王田梅談棉花布匹的生意,但要先去給馮氏請安,卻撲了一個空。
碧云面露難色,“大少夫人,國公夫人身子不適,今天就免了你們的請安?!?/p>
顧青檸:“母親怎么病了?大夫怎么說?”
碧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晚上夫人沒有歇息好?!?/p>
顧青檸見她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識趣地沒有多問。
不過碧云卻小心翼翼地打探道:“大少夫人,昨天晚上您休息得如何,夜里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顧青檸:“這幾天可能比較累,我晚上睡得很沉,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響,怎么了?”
碧云:“哦,沒事,大少夫人您很忙碌,要多注意身子?!?/p>
顧青檸轉(zhuǎn)身離開,她沒忽略碧云那慘白的臉色,也不怪她會害怕?lián)鷳n,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足以讓馮氏跟沈若櫻他們都膽戰(zhàn)心驚。
更不要說,她們本來就心虛。
顧青檸出門去了醫(yī)館,先讓那四個護(hù)衛(wèi)過來看看。
為首的人叫青嵐,濃眉大眼,剛正不阿的模樣。
顧青檸一看就知道這人來自軍中,另外三個人也是,虎口都是繭子,那是常年拿兵器造成的。
青嵐:“夫人,我們四人會白天晚上守護(hù)著醫(yī)館,您就放心吧,不會有人敢來鬧事的。”
顧青檸:“嗯,你們也不用太擔(dān)憂,平時也不會有大事情,倘若真的有人以權(quán)壓人,你們就抬出國公府的名頭還有提及嘉敏郡主的名頭?!?/p>
青嵐:“是?!?/p>
恰好這個時候,侍女過來稟告,說是王小姐來了。
顧青檸就去見王田梅了,只不過她走了幾步,魏舒禾走過來低聲道:“青檸,那四個人怎么氣勢那么強(qiáng),看起來不像是尋常護(hù)衛(wèi)啊。”
顧青檸:“他們都是軍中之人?!?/p>
魏舒禾:“?。俊?/p>
顧青檸:“是可信任的,你不用擔(dān)心?!?/p>
魏舒禾:“你怎么會認(rèn)識軍中的人?”
顧青檸:“說來話長,等以后我再告訴你。”
見狀,魏舒禾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也就不繼續(xù)追問了。
而且有兵營中的人守護(hù)著醫(yī)館,這其實(shí)是大好的事情。
王田梅跟她舅舅已經(jīng)坐在那等著顧青檸了,見顧青檸來了,兩人都立刻起身迎接。
王田梅:“大少夫人,您怎么還親自來了?其實(shí)讓一個管事姑姑來對接就行了?!?/p>
顧青檸:“本來就讓你們虧錢了,我自然是要親自來了?!?/p>
王田梅:“我已經(jīng)成功跟李韜成功和離了,你們這是救了我兩條命??!”
王掌柜的也說:“大少夫人對我們王家恩重如山,只是布匹棉花讓利一些,并不是什么大事,您不要太客氣?!?/p>
顧青檸:“做生意就要互惠互利,這點(diǎn)我懂得。這次讓你們讓利了,那我也賣你們一個消息,千萬不要多囤積棉花布匹,明年會有變動?!?/p>
王掌柜的眼睛頓時一亮,“我們王家本來就打算囤積棉花的,莫非大少夫人有什么內(nèi)幕行情?”
顧青檸就不繼續(xù)說了。
她的確有一些消息,是聽蘇子淵說的,因?yàn)榻衲昝揶r(nóng)損失慘重,明年朝廷會從國庫中撥棉花分發(fā)到各地,這樣就會中和棉價(jià)。
倘若囤積的話,可能會砸到手里。
消息她告訴王掌柜的了,對方會不會信,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解決了國公府的棉衣事情,顧青檸又去看了看醫(yī)館的賬。
自從有了上次王田梅的事情后,漸漸有許多人開始信賴醫(yī)館,上門來看病買藥了。
而且,自從對外宣布說了嘉敏郡主也是醫(yī)館的老板之一后,就更沒有人來鬧事了。
忙完醫(yī)館的事情,顧青檸離開后,又讓墨羽把馬車趕到西街那邊逛一圈。
顧青檸已經(jīng)知道,小公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這一代藏身,她走一圈了,對方應(yīng)該會知道吧。
要讓他多多適應(yīng)自己的這個夫人的存在才行。
站在樓上的陸景煜果然看到了顧青檸,他想起來昨天溫柔的燭光下,她頂著那如花般的芙蓉面,口中說著因?yàn)槟闶俏业姆蚓?/p>
陸景煜的耳根隱隱發(fā)燙。
閉上眼,仿佛還能夠聞到她身上帶來的那種淡淡藥香。
蘇子淵拿著一份密函走了進(jìn)來,“主子,這是陛下給您的密函。”
陸景煜正色接過密函,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本來陸景煜是打算找出奸細(xì)再對外宣布自己還活著的事情,不過看著密函上的話,他漸漸擰眉。
蘇子淵察言觀色,擔(dān)憂道:“主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景煜嘆氣,“南疆跟塞北那邊,得知我陣亡了,都開始蠢蠢欲動了?!?/p>
他轉(zhuǎn)過身將密函給燒了。
他的存在,會震懾南疆跟塞北,所以陛下在密函上給他安排好了,得盡早‘活過來’了。
至于京城之中的細(xì)作跟國公府中的奸細(xì),只能夠讓人繼續(xù)暗地里盯著了。
“你去告訴夫人一聲,一個月后,我要回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