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已經(jīng)想到是江晚棠，聽晚余這么說，那個名字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他若說他想不起來，明顯就是撒謊，他若說出那個名字，又像是證實了晚余的話。

左思右想，伸手在晚余臉上捏了一把：“朕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心上人？”

晚余撇嘴：“皇上有必要否認嗎，京城誰不知道您曾經(jīng)求娶過江家大小姐?！?/p>

“那是兩碼事?！逼钭屢槐菊?jīng)，“誰說求娶的就一定是心上人了？”

“那不然呢？”晚余說，“不是心上人，為什么要求娶人家？”

祁讓原想搪塞過去，又覺得有必要和她說清楚，便認真道：“朕對她本人沒有興趣，求娶她只是為了不讓其他皇子得到江家的助力，可惜你爹當時瞧不上朕，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祁望身上。”

“只是這樣嗎？”晚余表示不信，“坊間傳說你們兩情相悅，被江連海棒打鴛鴦是怎么回事？”

祁讓嗤笑一聲：“那些都是訛傳，當不得真，也有可能是別的皇子為了挑起朕和祁望之間的矛盾，故意散布出去的，事實上，朕求娶之前，連江晚棠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

晚余愕然看著他，不敢相信那個在京城瘋傳的愛情故事，竟然只是個訛傳。

既然如此，祁望和江連海把自己送進宮代替江晚棠，豈非一個笑話？

江連海當年把自己帶到祁讓面前時，祁讓是怎么想的？

他會不會心里在嘲笑他們？

晚余努力回想了一下，竟然想不起祁讓當時是怎樣的反應(yīng)。

因為她全程低著頭，根本沒敢看祁讓。

她為那時的自己感到委屈，問祁讓：“皇上既然不喜歡姐姐，為什么還要把臣妾留下來做那個所謂的替身？”

祁讓挑了下眉，半真半假道：“朕若說對你一見鐘情，你信不信?！?/p>

“不信。”晚余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她又不是傻子，祁讓磋磨了她五年，怎么可能會對她一見鐘情？

“不信就算了?！逼钭寯倲偸郑种厥跋惹暗脑掝}，“你怎么突然想到去探望江晚棠？”

話說到這個份上，晚余覺得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實話實說道：“臣妾懷疑她是端妃的同黨?！?/p>

祁讓很是意外：“你怎么會覺得是她？”

“因為除了她，臣妾想不出還有誰不想讓我出宮?！?/p>

“不可能是她。”祁讓分析道，“幫助端妃的人不一定非得和你有仇，有可能是端妃的手下，或者有什么把柄在端妃手里，甚至可能是端妃對她有恩，你的思想不要局限于一點。”

晚余不否認他說的有道理，可他為什么那么篤定不是江晚棠呢？

祁讓說：“自從江晚棠去了掖庭，朕就安排了人盯著她，但凡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會有人向朕稟報，這么長時間，她并沒有任何異動，否則朕也不會一時之間想不起她，所以，朕覺得不可能是她。”

晚余不免有點泄氣：“皇上真的能確定不是她嗎，連一點點可能性都沒有嗎，萬一她瞞著皇上的人偷偷行動呢？”

祁讓笑起來：“朕的人若是連一個掖庭服役的女人都看不住，朕這個皇帝也別做了。”

晚余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多少有些不甘：“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臣妾還是去一趟吧，全當圖個安心，就算不是她，臣妾也沒什么損失。”

祁讓看她堅持，便點頭道：“那你去吧，朕不是很想見她，就不陪你去了，朕讓小福子跟著你，你另外再多帶幾個人，注意安全。”

“多謝皇上?！蓖碛喔Ｉ淼?，“皇上去忙吧，臣妾要更衣了?！?/p>

祁讓有意無意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眸色不自覺變得幽暗。

她最近又長了些肉，白色中衣下，身形窈窕，曲線玲瓏，一點不像生過孩子的婦人。

烏黑亮澤的長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身前，將她一張小臉襯得愈發(fā)瑩潤如玉，唇色愈發(fā)嬌嫩紅艷，像沾了露水的花瓣，讓人有種想用指尖反復(fù)碾磨的沖動。

再往下，是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方才那一番哭鬧，導致她衣襟松散，隱約可見一抹雪白的輪廓，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勾得人心頭發(fā)癢。

祁讓做了一個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承乾宮的地龍燒得太旺，感覺身上一陣陣的燥熱，連呼吸都開始發(fā)燙。

“朕幫你更衣好不好？”

他伸手撩了下晚余的頭發(fā)，順勢幫她把頭發(fā)別在耳后，拇指和食指捏住她晶瑩剔透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捏。

晚余吃了一驚，向后退開，警惕地看著他，同時鄭重地提醒他：“皇上才答應(yīng)過不讓臣妾侍寢的?！?/p>

祁讓挑眉，“朕何曾要你侍寢了，朕只是想幫你更衣?！?/p>

“不用了?！蓖碛嗤裱灾x絕，“這種伺候人的活怎敢勞煩皇上，臣妾叫紫蘇她們來就行了?！?/p>

“朕愿意伺候你?！逼钭屗餍运Ｆ鹆藷o賴，“朕不覺得伺候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丟人的，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天天伺候你?！?/p>

“臣妾不要?！蓖碛嗤浦男靥虐阉馔疲盎噬馅s緊走吧，別耽誤臣妾的正事?！?/p>

祁讓硬著身子不肯走：“那你親朕一下，親一下朕就走。”

晚余很是無語，板著臉質(zhì)問他：“皇上又想反悔是嗎？”

“朕沒有?！逼钭審娫~奪理，“你只說不侍寢，又沒說不能親嘴兒，親嘴兒和更衣，你自己選一個吧，朕都行。”

晚余的臉騰一下燒起來，見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只得不情不愿地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偏了，重新來?！逼钭尯懿粷M意，雙手背在身后，彎下腰身給她提供便利。

晚余氣惱不已，為了打發(fā)他走，只好對準他的薄唇碰了一下，飛快往后撤開。

她快，祁讓比她更快。

不等她撤離，一只大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腦勺，狠狠地親了回去。

晚余剛一掙扎，另一只手又貼上她的后腰，將她用力壓進懷里。

“唔……”晚余扭動著身子拼命反抗，不經(jīng)意間蹭到一個什么東西，蹭的祁讓發(fā)出一聲悶哼。

“老實點，別招惹它?！逼钭寙÷暰妫澳阒赖?，朕不是每回都說話算數(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