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楓哥,我剛才派人去縣衙那邊打探了,聽說劉洪那老東西幾乎把城里的大夫全部請到府上去了??摄妒菦]有一個大夫能幫他把他兒子那玩意給治好的。”
“您這一手箭術(shù),我算是服了!”王猛一臉興奮地說道。
畢竟之前王猛在死牢里面沒少遭罪,要不是這位縣令大人收了銀子,自己也不會被直接投入死囚牢中。
不過,林楓卻并不是很在意這個。
“那他就沒放出什么風去,說找咱們守軍替他兒子報仇?”
聞言,王猛差點沒笑出聲來。
報仇?
找誰報仇?
“沒有,我讓兄弟們跟縣衙的人打聽了。劉洪說了,他要自己剿匪,用不上咱們守軍?!?/p>
聞言,林楓搓著下巴,一臉苦笑道:“看來,我還真得當一回劫富濟貧的好漢不可了!”
就在這時,參將許沖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面帶惆悵道:“由于北蠻人前段時間大舉入侵我大周北境,皇帝陛下龍顏大怒,當場下令左將軍張擎蒼、右將軍馬超各領兵五萬,四個月后征伐北蠻!”
聽到這消息,林楓一陣頭疼。
朝廷上的人腦子都是有病嗎?
不光是雁關(guān),整個邊關(guān)一帶剛剛經(jīng)過了一場大戰(zhàn),民生凋敝。
就不能稍微休養(yǎng)生息,再開戰(zhàn)嗎?
更何況不是每一座城池都像是雁關(guān)一樣,完成了最終的堅守。
更多的是城破人亡,老百姓被殺得十不存一。
不過,林楓還是把那些抱怨的話咽了回去,問道:“有沒有關(guān)于我們雁關(guān)的命令?”
許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咱們是守軍,若非戰(zhàn)事焦灼,不會動用咱們的。不過也說不好,一旦前方戰(zhàn)事吃緊,咱們又沒有什么威脅,到時候……”
林楓苦笑一聲,就當下的局勢,就是調(diào)也無兵可調(diào)啊!
看來重整武備,擴充兵源這件事情是迫在眉睫。
就在幾人還唉聲嘆氣的時候,潘鳳忽然面色狐疑地走進了軍帳之中。
實際上,林楓并非有意隱瞞自己的行動。
只是自己干的事情的確是有些搬不上臺面來。
潘鳳可是一城守將,讓他跟著一起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實在是說不過去。
“林楓,許沖,你們倆現(xiàn)在是干什么事都不讓我知道了是吧?”
一聽這話,林楓立馬看向了一旁的許沖。
許沖一臉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沒說。
“你不用看他!一百多士兵調(diào)動,這么大的事情,你瞞得了別人,瞞得了我嗎?”
“說!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見瞞也瞞下去了,林楓也只能老實交代。
聽完之后,潘鳳也是不出意外的勃然大怒。
“我說你們兩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許沖,林楓這小子不知道輕重也就罷了,難道你也這么不知輕重?真要到了戰(zhàn)時,咱們還得靠著縣衙里和那些士紳富商們的支持,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
“將軍,捅不出去的!”林楓干脆地說道。
“更何況,您也知道,咱們雁關(guān)守軍隨時都有可能被投入戰(zhàn)場,若是到時候咱真被調(diào)動了,就在這一千多口子人,那不是去送死嘛!”
聽到林楓這些話,潘鳳的怒火也稍稍減下來一些。
就聽林楓繼續(xù)說道:“之前我和許參將去拜會縣令劉洪了,他們根本就是一毛不拔,連咱們這個月的軍餉都拖欠了數(shù)日了。他們不給,咱們再不想辦法去拿,難不成真等著弟兄們都餓死啊!”
守軍糧倉里面的存糧已經(jīng)僅僅剩下一月有余,戰(zhàn)事一旦突起,這根本不夠應對的。
潘鳳這幾日正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呢!
思索再三之后,潘鳳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隨后他從袖口里取出了一張整個雁關(guān)各家銀倉、妓館、賭坊的詳細分布圖以及守衛(wèi)部署圖。
看到這個東西之后,林楓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您從哪里弄到的,潘將軍?”
潘鳳冷笑一聲:“你小子還真當老子老了是不是?你小子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就你們這么貿(mào)然入城行嗎?”
“別說多了,但凡有一個兄弟被縣衙的人抓住了,咱們守軍全體上下都得人頭落地,包括我在內(nèi)!”
“軍扮匪,這等同于謀逆的大事也就是你林楓能干得出來了!”
林楓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
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潘鳳的眼睛。
潘鳳繼續(xù)說道:“身為雁關(guān)守將,這城里的一石一木,我都了若指掌。這些位置,之前我標注出來,是為了防止北蠻兵破城之后擄掠的。想不到,竟然是用在……”
隨后,潘鳳的面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這次你們行動,一是針對縣令劉洪的個人銀倉,以及妓館,賭坊。誰敢對著尋常百姓下手,老子一斧剁了你們!”
林楓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請將軍放心!有我在,弟兄們對百姓一定秋毫無犯。有違反軍紀者,定斬不饒!”
直到聽到林楓說出這句話,潘鳳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他也不免有幾分心疼,畢竟城里好幾家賭坊,也有自己股份。
這下怕是要遭了林楓的毒手了。
只是,當下擴充兵源,整備軍需才是重中之重,潘鳳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商議好了之后,林楓便將一百人分成了數(shù)隊,根據(jù)潘鳳給的地址,在夜半時刻便行動起來。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楓水縣城便是鑼聲一片。
“進賊了!城里進賊了!”
被兒子的事情弄得心力憔悴的縣令劉洪,剛在小妾的安撫之下躺下不久,便被一陣嘈雜的鑼聲吵醒。
就在這時,只見縣尉張?zhí)炖室荒樆翌^土臉地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經(jīng)歷了兒子被廢的事情,劉洪早已見怪不怪,穿上衣服鞋子之后,這才慢慢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城中進了流寇,各家的妓館、賭坊盡數(shù)被搶,就連……就連縣令大人的私人銀庫也被搶了!”
聽到這句話,縣令劉洪直接胸口一悶,一口鮮血直接飆了出來。
“”噗!
“我二十多年的積蓄?。∥?guī)资f兩白花花的銀子??!”
“是哪一波流寇干的?為何如此大膽!”一陣哀嚎之后,縣令劉洪這才問道。
這時候,張?zhí)炖蔬B忙拿出一張寫著一行字的布條——入城搶銀者,大王賊鷂子是也!
“賊鷂子?又是這個賊鷂子!我與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