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啟光醒了?”
聽到葵音宗主的話,郁嵐清眼前一亮,緊接著便問:“那他可能感知到,主寵靈契是否還在?”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笨糇谥鞯溃骸办`契還在,薛啟光通過靈契覺察到,他那頭靈犬就在五百里范圍之內(nèi),至于方位……”
葵音宗主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就在他的東北方向?!?/p>
寶船此時,正向西南而行。
那是他們前兩日結合要去的幾個地點,臨時定下的一個據(jù)點。
烈陽山算是距離據(jù)點最遠的一處,不過也沒有到五百里,剛好是四百多里。
他們現(xiàn)向西南而行,而烈陽山,剛好就位于據(jù)點的東北方位!
空中,極速前進的寶船猛地停下。
船上的亓閔長老攤開手掌,掌心里那塊赤紅色的烈陽宗令牌,上面用金色燙的那個“烈”字,突然由金變黑了幾分。
亓閔長老神情一緊:“有人觸動烈陽宗禁制。”
“長淵在烈陽山!”郁嵐清調(diào)轉方向,直奔烈陽山趕回。
他們這時才離開不久,最多半個時辰,便能從這里趕回去。
云海宗主也毫不遲疑,催動傳音玉符,命常長老帶隊加緊趕來,力求這次便將長淵圍堵在烈陽山中,不再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甚至比郁嵐清還急著抓住長淵。
說白了,有著這樣一位背叛修真界,還附身在狗身上的“前劍尊”,玄天劍宗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嵐清丫頭,我先走一步!”最后剩下五十里,一直舍不得的遁行符被云海宗主取了出來。
“咔”的就在掌心捏碎,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葵音宗主方才催動傳音玉符時,自發(fā)散開的神識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恍惚了一下,順著窗子望向右手邊方向,有些遲疑地開口:“他捏碎玉符的時候,是不是沒有辨認清方向……”
“……”郁嵐清沉默了一下,又往陣盤中多塞了幾塊靈石。
她手上倒是還有遁行符,不過沒打算在這時候動用,烈陽山的環(huán)境與其他地方不同,那里靈氣剛開始恢復,還有禁制覆蓋。
外圍的靈氣則如過去一樣較為稀薄,動用遁行符無法直接進入烈陽山,還有可能因為外圍靈氣稀薄,大大縮短傳送的距離。
倒不如寶船依靠極品靈石加持速度,全速前進來得穩(wěn)妥。
不多時,熟悉的山林又回到腳下。
寶船停在禁制外,郁嵐清與葵音宗主合力開啟禁制,入內(nèi)依舊是那片光禿禿的山地。
其中不見云海宗主身影,他們一行反倒來得更早一些。
“我們分頭搜查。”烈陽山的范圍不小,長淵雖說實力大退,但和魔焰攪合到一起,難保沒有什么邪門的手段。
還得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細細搜查一遍才行。
郁嵐清選了烈陽宗舊址所在的方向,才剛散開神識,便有意外發(fā)現(xiàn)。
“找到長淵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葵音宗主腳步一頓,順著郁嵐清的目光看去,眼睛驀地瞪圓。
“狗洞?”
“嗯……”郁嵐清發(fā)現(xiàn)的,正是一個位于烈陽山禁制邊緣,連通禁制內(nèi)外的狗洞。
“看來長淵確實在這?!蹦菑P現(xiàn)在,可不就附著在一頭靈犬身上?
“我們快些搜查。”
郁嵐清與亓閔長老一起。
直奔烈陽宗舊址趕去,亓閔長老手中的令牌已經(jīng)恢復成原先的紅底金字。
不知長淵是已經(jīng)順利闖了進去,還是暫且遠離了禁制。
二人沿著宗門舊址外圍繞了半圈,土豆忽然抬起了頭,目光緊盯住前面一個方向,“小祖宗,那邊?!?/p>
“我聞到有其他靈獸的氣味?!?/p>
郁嵐清閃身過去,一個與先前幾乎一模一樣的狗洞出現(xiàn)在眼前。
“看來這也出自長淵之手?!边@洞看上去與烈陽山禁制旁的一模一樣,不過只挖了一半,里面空空如也。
也不知挖洞的靈犬究竟跑到了哪里。
“你再聞聞?!睆牧硪贿吚@過來,仍舊趴在龜殼上的星月章皇,抬起一條腿戳了戳土豆,“我看你的龍鼻子也不比靈犬差嘛。”
“不要侮辱我!”
土豆氣哼哼地抬高腦袋:“高貴的龍族血脈,豈是長淵狗狗可以玷污的!”
聽著一龍一章魚斗嘴,郁嵐清與玄瑞同時嘴角一抽。
還別說,土豆對長淵那廝的稱呼說起來倒是挺押韻。
就是,狗狗?
長淵配得上這么可愛的稱呼嗎!
夾雜在斗嘴之間,隱隱有窸窣聲在遠處響起。
郁嵐清目光掃去,一道似乎人形的身影,向著宗門駐地內(nèi)的枯樹林飄去。
“那邊!”
亓閔長老得到指示,急忙開啟禁制。
郁嵐清提劍迅速朝那片枯樹林趕去,正是先前亓閔長老介紹過的雅林軒。
一片蕭條當中,唯有一座屋舍有些特殊,門前生著火堆,還擺了個用以療傷的小回春陣。
而那陣法中此時躺著的,赫然正是一條胸前帶著水滴狀白毛的黑犬!
“長淵!”郁嵐清毫不遲疑,青鴻劍自手中飛出,直刺而去。
躺在陣法里的黑犬,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
但郁嵐清不會掉以輕心,防止他臨死反撲或再逃走,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一見面時,第一時間殺了他!
冷冽的劍光破空而去。
“?!钡囊宦暎瑓s被一面石盾擋住。
郁嵐清對上一雙清冷倔強的眸子。
對方衣領和胸前,還有幾滴干涸了的血跡。
是剛剛突兀消失的那個金丹境修士,她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