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顧星念!
傅北宸沉著臉,喊了一聲,“念念?!?/p>
兩個穿著一模一樣浴袍,留著同樣發(fā)型的女人都紋絲不動。
霍沉淵與陸青林對視了一眼,眼底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致。
這劇情,可比八點檔精彩多了。
陸青林湊到傅北宸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你們不是激情剛過嗎?直接把衣服扒了,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p>
傅北宸甩過去一個刀子眼。
這還用看?一看就是那丫頭故意給他挖的坑。
沒錯,就在十幾分鐘前,顧星念還在床上補覺。
電子門卡“嘀”的一聲輕響,她掀開眼皮,就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瞬間驚得坐了起來,迅速抓起床尾的浴袍套在身上。
“顧星念,你怎么會在這里?這不可能!”
姜可心看見她,驚得嗓子都破了音,轉(zhuǎn)身就想跑。
顧星念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反手就將她擒住,把她的臉?biāo)浪腊丛诒涞膲Ρ谏稀?/p>
“??!你放開我,疼!”姜可心尖叫,還在不停地刺激她,“顧星念,北宸哥哥愛的不過是你這張臉!他根本不愛你的人!不信我們賭一把,只要有這張臉,我照樣能爬上他的床,他根本分不清你我!”
顧星念慢慢松開了她。
她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一個字。
“怎么賭?”
姜可心愣住了。
啞巴了?說不了話?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我們就穿一樣的衣服,站到他面前。他要是認不出你,就證明你并不是不可代替的?!?/p>
“如果他認錯了,他就是我的,你就該徹底消失。”姜可心說得信心滿滿。
昨天,他不就差點把她當(dāng)成顧星念了嗎?
只要不真刀真槍地接觸,他絕對認不出來。
自己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
“行。”
顧星念又寫下一個字,然后從衣柜里抓起一件嶄新的白色浴袍,直接扔到她臉上。
于是,便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寶貝,到我身邊來。乖。”傅北宸壓下火氣,又放柔了聲音哄了一句。
但是,兩個女人依舊站得筆直,連個微表情都沒有。
傅北宸的牙根癢癢的,舌尖用力頂了頂腮幫。
行,夠能忍。
他抬步走到兩人面前,盯著兩個女人。
雖然容貌、身形、甚至連浴袍的領(lǐng)口開合角度都一模一樣,身上的痕跡也遮得嚴實。
但感覺是不同的。
右邊的女人目光灼灼,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死死地盯著他。
另一個,目光清冷,像沒把他當(dāng)回事。
他心里有了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猛地握住那個目光灼灼的女人的手腕,手臂肌肉一緊,用力一甩!
“?。 ?/p>
女人被他整個甩了出去,狼狽地摔倒在地。
“把她綁起來。”他聲音冷得像冰。
陸青林還有點懵,“你確定這個是假的?”
傅北宸一個白眼翻過去,“我自己的老婆,我還能不認得?還不動手?”
左邊的女子眉眼彎彎,伸出纖細的手指,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輕輕敲了幾下。
【老公,我覺得你剛才的樣子特別帥?!?/p>
“調(diào)皮?!备当卞返目∧樕纤查g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在她滑嫩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
“傅北宸!為什么!為什么是她不是我?”地上的姜可心不甘心地嘶吼起來。
傅北宸回頭,眼神輕蔑地掃了她一眼,
“因為,你配不起這張臉。假的,永遠真不了。”
“不……不可能……”姜可心痛苦地搖頭,眼淚說來就來,瞬間就糊了滿臉。
陸青林辦事效率極高,直接從窗簾上扯下一根綁帶,三下五除二就把姜可心捆在了椅子上。
“放開我!你別碰我!”姜可心瘋狂掙扎,一點用也沒有。
“昨晚你吻我的時候,根本就沒認出來!你剛剛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姜可心突然又大喊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顧星念的小臉“唰”地就綠了,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傅北宸的小腿上。
傅北宸沒躲,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這一下,小腿骨一陣劇痛。
他整個人都慌了神,“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dāng)時是看錯了,我發(fā)誓,絕對沒親到她的嘴!”
顧星念扭過頭,壓根不搭理他。
霍沉淵和陸青林這對吃瓜群眾,嘴角已經(jīng)快咧到耳后根了。
“北宸哥哥,你放過我吧!我會離開,我發(fā)誓,永遠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姜可心又沖傅北宸哭喊起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顧星念一臉震驚。
姜可心?
她手指飛快地動了動,【她不是在帝都的監(jiān)獄里嗎?】
傅北宸輕拍著她的小手安撫,“晚點我再跟你解釋?!?/p>
他轉(zhuǎn)頭,冷冷地對陸青林下令,“明天,把她也帶下島?!?/p>
“我不允許她,頂著念念這張臉去坐牢。送回監(jiān)獄前,先把這張假臉給我換了。”
“好。”陸青林點頭應(yīng)下。
“不!我不回去,我知道幕后的老板是誰!北宸哥哥,你放了我,我?guī)湍阒缸C他!”
姜可心一邊乞求一邊掙扎,一雙楚楚可憐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傅北宸只給陸青林遞了個眼神。
陸青林立刻從口袋里摸出一卷膠布,“嘶啦”一聲,直接封住了她那張吵死人的嘴。
世界終于清靜了。
他和霍沉淵換了個眼色,直接溜了。
顧星念沒再看傅北宸,轉(zhuǎn)身就走進了臥室。
傅北宸趕緊跟了進去,從身后抱住她,低聲哄著。
“別生氣了,我當(dāng)時太想你,一看到那張臉,就以為是你回來了,才忍不住……就幾下,真的沒別的了?!?/p>
顧星念不想理他。
突然,傅北宸將她攔腰抱起,轉(zhuǎn)身放在了寬大的書桌上。
“剛才你也捉弄我了,咱們倆這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傅北宸低頭想親她,被她用手死死擋住。
她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敲了幾下:
【扯不平!我老公親了別的女人!】
傅北宸的俊臉?biāo)查g沉了下來,嗓音也變得沙啞,“那……我來贖罪?!?/p>
他修長的手指開始解紐扣,顧星念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干什么?】
傅北宸已經(jīng)脫到了第三顆,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和清晰的腹肌,一邊痞氣地笑,
“讓老婆開心一下。只要她爽了,什么氣都能消?!?/p>
顧星念送他一個大白眼,又飛快地敲了幾個字。
【滾開,我餓了。】
傅北宸得逞地低笑,在她唇上偷了個香,“行,老公陪你吃東西?!?/p>
他重新系上扣子,將她打橫抱起,走到了外間的小餐桌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椅子上。
姜可心一看到兩人出來,又開始瘋狂掙扎,嘴里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傅北宸完全無視她,拆開一包速食小蛋糕,送到顧星念嘴邊。
這是他特意挑的,不含任何牛奶成分。
他又拿起一旁的保溫壺,倒出熱水,給她沖了一杯燕麥片。
他不敢讓酒店送餐,這里畢竟是莫斯的地盤,誰知道餐食會不會被人動手腳。
傅北宸拿著勺子,慢條斯理地攪動著,又湊到唇邊細心地吹了吹,確定溫度正好,才一勺一勺地喂進她嘴里。
“唔唔唔!”
姜可心看著這刺眼又甜蜜的一幕,掙扎得更厲害了,眼眶恨得通紅。
為什么?
她明明換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為什么他還是不肯愛她?
顧星念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瞧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自己咬了一口的小蛋糕,舉到了傅北宸嘴邊。
他連眼睛都沒眨,張嘴就吃了進去。
麥片喝了小半杯,顧星念感覺有了七分飽,便搖了搖頭。
傅北宸抽出紙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擦干凈嘴角,然后,手臂一伸,再次將她抱回了懷里,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砰”的一聲,房門關(guān)上了。
不多時,房間里便傳出了壓抑又曖昧的聲音,而且墻邊傳來一陣被床碰撞的、有規(guī)則的悶響。
姜可心聽得心神俱裂,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瘋狂地往下流。
這種折磨人的聲音,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延續(xù)到下半夜,才慢慢停歇……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各方勢力在暗中涌動,如同深海下的暗流,隨時準(zhǔn)備掀起滔天巨浪。
莫斯獨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著煙。
窗外,是無邊無際的漆黑大海,只有遠處零星的燈火,像是垂死掙扎的星辰。
他的眸色比這夜色還要深沉。
冰狼。
那個該死的叛徒。
他竟然敢私下把顧星念放走。
現(xiàn)在,顧星念那個女人,一定就藏在颶風(fēng)島的某個角落。
這個島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怎么才能把她給揪出來?
傅北宸。
莫斯的腦中蹦出這個名字。
晚上,傅北宸帶走了一個女傭,這舉動,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難道那個女傭有問題,又或者那個女傭就是顧星念?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桌前,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服務(wù)鈴。
不到一分鐘,房門被無聲地推開,管家躬身走了進來,腳步輕得像貓。
“先生?!?/p>
莫斯沒有回頭,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明天,必須將傅北宸那伙人攔住?!?/p>
“我要讓他們,一個都回不去。”
管家的聲音沒有半點波瀾,沉穩(wěn)地回應(yīng)。
“是?!?/p>
“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莫斯這才緩緩側(cè)過頭,面具下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溫度。
“姜可心呢?”
“一直在傅北宸的房里,還沒有出來?!惫芗胰鐚崊R報,“看樣子,是得手了?!?/p>
莫斯嘴角扯出一個冷漠的弧度。
“希望她還能發(fā)揮點余熱。”
他沖著管家擺了擺手,管家心領(lǐng)神會,再次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他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
傅北宸,既然你敢來,就永遠留在這里吧。
莫斯的眼中迸出一絲駭人的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