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傅北宸推開門時,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
顧星念正換著衣服,雪白的裙子剛套了一半,堪堪擋住胸前。
他幾步上前,手臂一攬,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重重往床上摔去。
“傅北宸,你想干什么!出去!”她驚叫,聲音有點顫。
他面色冷得像冰,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想跟你,再要一個孩子?!?/p>
說完,他俯身,滾燙的唇就壓了下來。
顧星念腦子嗡得一片空白。
他剛才說什么?
他瘋了嗎?
“傅北宸!你走開,別碰我!”她尖叫,手腳并用想推開他。
他卻像一頭被徹底惹怒的雄獅,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喊,大手一扯,“嘶啦”一聲,她的連衣裙應(yīng)聲而裂。
冰涼的空氣竄上肌膚,讓她抖得更厲害。
“啪!”一個巴掌聲響起。
他沒有清醒,心里只有一個,想將她占有的念頭。
也許是他隱忍得太久了,此時,他只想要她。
此刻的他,眼底翻涌著駭人的紅,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傅北宸,你瘋了?你清醒點,走開!”顧星念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
她用力推他,一雙小手被他提到了頭頂之上,重重壓著。
他低頭吻著她頸脖,然后用另一只大手,用力去掰她的腿。
“啊,傅北宸,你放開我?!鳖櫺悄钪痹诖蠛爸?。
他不為所動,瘋了一般,鋪天蓋地的吻襲來。
“傅北宸,你放開我,唔……”情急之下,顧星念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她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鐵銹般的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唇齒間彌漫開,強(qiáng)硬的動作仍沒停止,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吸血的狂魔,吸允著她嘴里的甘甜。
“林奇,救命?!彼蝗淮蠛埃傲制妫瑵L進(jìn)來!”
林奇早就在門口聽了一會,急得如熱鍋的螞蟻,聽到顧星念的呼叫,他硬著頭皮就往里闖。
眼前這尷尬的一幕,老板與太太在床上“打架”,怎是他這個小助理能看的。
“把他拖走,快!”顧星念又喊了一聲。
“哎呀,傅總,您……您……”林奇趕緊過來,將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拉開。
顧星念迅速起身,拉好身上的衣裙,走到傅北宸面前用力一扇。
“啪!”
男人的臉被打歪,他的眸色慢慢沉下來。
顧星念仍然不解氣,握緊她那小一拳頭,用力一揮,直接揍在他的俊臉上。
“欺人太甚!”
拳頭傳來痛感,她甩了甩手。
這一下,將傅北宸徹底打醒了,他腦子里閃回剛才凌亂失控的場面,心頭一驚。
突然,他用殺人的眼神刀向林奇,森冷地喝了一句,“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林奇:“……”
林奇一下子石化。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今天什么角色?
顧星念狐疑地看著林奇?
“那是……老……老爺子……給的……求子方?!彼桓毙奶摰哪樱蝗?,膝蓋一跪,“傅總,我錯了,您罰我吧!”
“哼!什么玩意!”顧星念瞪了林奇一眼,氣呼呼走了出去。
傅北宸輕抹了一下,唇邊鮮艷的鮮血,淡淡說了一句,“一會,去找財務(wù)支六個月獎金?!?/p>
林奇馬上多云轉(zhuǎn)睛,“好的,謝謝傅總?!?/p>
“人,如果哄不回來,你就永遠(yuǎn)留在這!”說完,傅北宸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晴天霹靂!
傅北宸去書房,以西先生的名義給老先生打了個電話。
跟他反饋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最近他自己有時會不受控做了一些奇怪的行為。
老先生安慰他,大概還要五六天,他就會回來,到時會把解藥帶過來,還托他照顧好念念。
放下電話,他的心里淡定了一些。
老先生畢竟是N神的師父,確實,這個毒難不到他。陸冽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個!
中午時分,顧星念回了一趟天水峰。
盛薇薇正興高采烈地挽著盛成軍,準(zhǔn)備出門,嘴里念叨著要去看什么“示愛節(jié)”。
盛成軍一看見她,眉頭就蹙了起來,“念念?你這眼睛怎么紅得跟兔子似的?誰欺負(fù)你了?”
顧星念趕緊調(diào)整狀態(tài),“沒事,剛才被沙子迷眼了?!?/p>
知子莫若父,盛成軍拍了拍她的小手,“行了,明天,跟我回家吧?!?/p>
盛薇薇在一旁嘟囔:“我護(hù)照還沒辦好呢。老頭,你的護(hù)照呢?”
盛成軍哼了聲:“沒有?!?/p>
他是坐免費飛機(jī)來的!
不遠(yuǎn)處,戰(zhàn)梟眸色沉了沉,只要他不點頭,誰也別想輕易離開。
盛成軍將顧星念帶到一處僻靜的陽臺。
“我聽說了,傅北宸那小子也在這兒,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他語氣帶著試探。
頓了頓,他又問:“你跟那個什么西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之前那個戴著金色面具、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男人,就是西先生。
他就納悶了,怎么這里的男人一個個都愛戴面具,難道是臉上長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斑?
顧星念低聲說,“傅北宸受傷了,正在養(yǎng)傷。爸爸,我想回家了?!?/p>
她頭靠在他肩頭,他安撫著她,想回就回,跟爸爸回家。
她點了點頭,鼻子酸酸的!
不一會,盛薇薇走過來,將他們拉走了。
最終,他們還是一起去了馬都里那處極富盛名的紅湖。
紅湖邊是一片廣闊的草坪,上面精心搭建了許多鮮花纏繞的花環(huán)。
這便是馬都里盛傳的表白儀式舉辦地。
此刻,正有一百多個年輕女孩,手里捧著色彩斑斕的七色果,羞澀又勇敢地向心愛的男孩表白。
微風(fēng)拂過,樹上的花瓣簌簌落下,漫天飛舞,浪漫又溫馨。
盛薇薇像只快樂的蝴蝶,在前面的人群里穿梭嬉鬧,興致盎然地跑來跑去。
戰(zhàn)梟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神情淡漠,卻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場,所到之處,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對他恭敬行禮。
但他的眉頭緊皺,因為,他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做那個決定。
一旦啟動,他很可能會失去她。
這不是他能承受的結(jié)果。
顧星念獨自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格格不入。
她的思緒飄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她想到,三年多前,自己離開學(xué)校決定回國之時,曾偷偷跑到學(xué)校的宣傳欄前。
她手里捏著一枝從路邊花店買來的百合花,對著照片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傅北宸,深情地說了句:“傅北宸,我回來找你了?!?/p>
那時的她,滿心歡喜,滿懷憧憬。
不知為什么,最終兩人會變成這樣的結(jié)局?
看似很近,卻越來越遠(yuǎn)!
這一刻,
她想忘掉他的恩情,忘掉對他的愛,也忘掉對他的恨!
她把頭埋進(jìn)膝蓋里,肩膀微微聳動,突然想到了那個孩子,眼淚無聲地滾落,砸在干燥的石頭上,洇出小片深色的痕跡。
深秋微涼,湖邊的風(fēng)帶著水汽吹來,吹得她單薄的身軀有點冷。
“別哭!”一個熟悉得讓她心悸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是傅北宸。
他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臉頰泛紅,還帶著她早上扇的巴掌印。
“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濃的愧疚,“早上……早上是我太沖動,嚇到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放低了姿態(tài):“別生氣了,好嗎?”
“原諒我!”他單膝跪在了她面前的草坪上。
他,傅北宸,何曾這樣卑微地向人道過歉?
過去不會,是因為骨子里的狂妄不羈,目空一切。
現(xiàn)在可以,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她的淚水,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心。
顧星念緩緩抬起眼眸,眸中水光瀲滟,帶著顯而易見的淚痕與掙扎。
“走開!”聲音帶著怒意,顯然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噠噠噠跑了過來。
她將手里一串用紅繩系著的七色果,遞到傅北宸面前,用稚嫩的童音脆生生地說了一句:
“婆婆說了,哥哥要求婚,要用這個果果才行哦!”
傅北宸下意識地攤開手掌,那串色澤鮮艷、宛如寶石的七色果,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沉甸甸的。
他當(dāng)然知道這里的習(xí)俗。
女士求愛,用的是七色果。
而男士求婚時,則要將女方贈予的七色果歸還,并且,還要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多加上一顆。
那一顆,代表的是矢志不渝的真心。
他緊緊捏著那串突如其來的果子,指節(jié)泛白,卻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顧星念看到如此尷尬又令人窒息的場面,她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傅北宸也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一直跟著她走。
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來,真正的愛,并不是占有。
有時候,僅僅是這樣看著她的身影,知道她安好,便是……彌足珍貴。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
街角,一對銳利的眼睛,盯著那道美麗的身影。
突然,一只穿著藍(lán)色人偶服的大笨熊走了過來,攔住了顧星念的去路。
想要給她送一支百合花。
“不用了,謝謝?!鳖櫺悄钔窬埽胍?,但大笨熊卻很頑強(qiáng)地攔住她。
傅北宸一看不對,趕緊沖上去,將顧星念拉到身后,大長腿一個飛踢。
大笨熊被踢飛至五米遠(yuǎn)的地方,躺在地上痛得哼哼。
他的頭套也被震掉了,林奇的五官皺成了一團(tuán)。
顧星念一驚,趕緊跑了上去,“林奇,怎么是你?”
傅北宸臉色一沉,這憨扮成這樣,想干什么?
“唉喲!”他在地上轉(zhuǎn)著,身子又圓又笨,根本就爬不起來,“太太,我是來跟您道歉的。”
“沒這個必要!”顧星念態(tài)度冷漠。
“太太,您要是敢原諒我,我就敢告訴您兩個大秘密!”他又掙扎了兩圈,還是起不來,“是關(guān)于傅總的,保證......讓您滿意!”
顧星念回頭看了一眼傅北宸,一臉玩味,“說說看?!?/p>
林奇正想開口,傅北宸的俊臉,映入眼簾,寒氣逼人!
林奇:“?”
Biu一個口哨若無其事地吹過。
咦……灰機(jī)!
傍晚時,顧星念還是單獨逮到了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