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許長夏和紀(jì)染一塊兒去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紀(jì)染透過洗手臺上的鏡子,目光始終都落在許長夏身上。
“怎么了,紀(jì)染姐?”許長夏洗完手,看見紀(jì)染盯著自己,禮貌地笑了笑,問道。
“你長得好漂亮,跟江耀很相配,而且脾氣又好?!奔o(jì)染想了想,回道:“在跟你們見面之前,我心里有點兒忐忑,怕你們不接受我,不喜歡我?!?/p>
“怎么會呢?紀(jì)染姐你人真的很好?!痹S長夏斟酌了下,認真回道:“而且兩個人在一塊兒,最重要的是你們彼此之間的感覺,旁人是怎么想的,那都不重要?!?/p>
“你說得對?!奔o(jì)染朝許長夏微微一笑,點頭應(yīng)道。
但其實,陳硯川似乎對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但不知為什么,會同意和她見面約會,還帶她見了自己的家人,她聽到陳硯川這樣安排時,還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她心里,莫名隱約有一種,她搶了別人的東西的感覺。
這些天來,紀(jì)染一共和陳硯川見面了四回。
從第一次見面,陳硯川和她相處,便有一種以前就認識的感覺,很平淡,甚至連初次見面的那種好奇感都沒有,她以為一定沒戲了,結(jié)果在北城,陳硯川離開之前,又主動約她見面了第二次。
直到她回到海城,前幾天主動約他第三次見面,他也是欣然應(yīng)允。
可兩人的見面,就如同在走程序一般。
她一開始以為,是因為陳硯川心里還放不下沈妙青。
但她問起沈妙青的事兒,他都毫無隱瞞,言辭之間,也像是在回憶一個十分熟悉的友人。
紀(jì)染年紀(jì)不小了,有些事兒,她心里能明白:陳硯川對她并沒有什么興趣。
陳硯川好像,心里還裝了其他人。
只是那個人他沒有辦法在一起,所以其他人誰都可以,但對于他來說,都只是將就。
她就剛好是那個和他能門當(dāng)戶對,時機恰當(dāng)?shù)膶⒕投选?/p>
前幾天,她在陳硯川辦公室,和他約好了一塊兒吃午飯。
然而她還在外面等著他處理完公務(wù)一塊兒出去,后腳,陳硯川打了兩個電話,便急匆匆地出門去了,將等在外面的她,完全忘了個一干二凈。
她在辦公室里等了陳硯川有好一會兒,很久之后,陳硯川才回來接她去吃了飯。
當(dāng)時她便明白了,為什么陳硯川一開始怎么都不同意,后面卻會答應(yīng)和她見面。
她在門外聽到,他是在安排救人,她隱約聽到他要救的人,似乎叫“夏夏”。
直到今天見面,親耳聽到陳硯川叫許長夏的名字,紀(jì)染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他救的人,就是許長夏。
自然,光憑這一件事兒,她沒有辦法斷定,陳硯川就一定喜歡許長夏。
或許是因為江耀的囑托,或許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他不得不立刻趕過去。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就是許長夏。
站在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年輕漂亮,機敏而又善解人意,看著人的時候,眼睛里像是住著星辰,真摯而又熱烈。
如果她是陳硯川,或許也會喜歡上許長夏。
但是許長夏剛才和她說的這幾句話,讓她意識到,許長夏或許根本不知道陳硯川對她的心意,而且,許長夏對陳硯川根本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的。
許長夏的坦蕩,顯得她的試探,倒是有些小人行徑了。
她看著許長夏,繼續(xù)道:“那咱們就回去吧。”
許長夏點了點頭,跟著她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包廂里。
進門時,江耀和陳硯川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都沒說話,應(yīng)該是在她們?nèi)ハ词珠g時說了什么。
許長夏坐下時,朝江耀看了看。
“怎么去了那么久?”江耀伸手過來,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低聲問道。
“和紀(jì)染姐聊了幾句?!痹S長夏小聲回道。
“夏夏年紀(jì)雖然小,但是早慧,說的話都很有道理。”紀(jì)染隨即笑了笑,夸贊道。
她說話間,回頭看向陳硯川。
陳硯川的眼神,卻是落在了江耀摟著許長夏的手上。
紀(jì)染朝陳硯川又看了看,眸光微微一暗,隨即收回了目光,裝作沒有發(fā)覺。
四個人又閑聊了幾句,陳硯川看著許長夏放下了筷子,道:“我和紀(jì)染還有些事兒,夏夏還要回去做功課,今天就先這樣吧?!?/p>
等到江耀和許長夏起身離開,包廂里只剩下陳硯川和紀(jì)染兩人,陳硯川才朝紀(jì)染道:“這幾天你家里人若是有空,咱們見一面吧?!?/p>
紀(jì)染默不作聲看著陳硯川,沒應(yīng)聲。
“怎么了?”陳硯川等了等,回頭看向她。
“我們這樣,好像有點兒太快了?!奔o(jì)染暗忖了片刻,回道:“我還沒想好,等晚些時候吧。”
陳硯川看著紀(jì)染,半晌,低聲回道:“行,那都聽你安排。”
紀(jì)染是個聰明的姑娘,他知道,她心里有數(shù)。
倘若她接受不了他心里有別人,那就正好,讓她先提分手,雙方都能體體面面。
……
第二天,許長夏和江耀放學(xué)回到許家時,許勁也才回來。
許長夏換了時間,今晚去給蘇玉蘭她們補習(xí)了英語,這都快晚上八點半了,許勁才回來。
正常這個時候,許勁應(yīng)該是洗洗準(zhǔn)備上樓去睡覺了。
“三舅,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許長夏好奇問道。
“你三舅啊,這幾天都是這么晚回來?!币慌郧亓忌衩刭赓獾鼗氐?。
“倉庫那邊太忙了嗎?”許長夏愣了下,反問道。
她這兩天一直都住在喜山居,沒顧得上家里的生意。
“不是?!鼻亓忌呛堑鼗氐馈?/p>
“你別聽我姐夫瞎說。”許勁一張黝黑的臉有些發(fā)紅,隨即朝許長夏解釋道:“最近生意好起來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算賬的辦法有點兒笨,每天在算賬上都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去向別人請教了?!?/p>
許長夏看了看秦良生,又看了看許勁,問道:“跟誰請教去了?”
“就是咱們之前鄰居張奶奶那兒。”一旁許芳菲幫他們熱了飯菜端上了飯桌,一邊回道:“張奶奶的孫女張鳳最近回來了,張奶奶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張鳳就放棄了學(xué)校給安排的實習(xí)機會,回杭城實習(xí)來了。”
“張鳳姐?”許長夏回頭看向了許勁。
“嗯。”許勁點了點頭:“張鳳大學(xué)專業(yè)是學(xué)會計的,對算賬方面肯定是在行的?!?/p>
“那你學(xué)會了嗎?”許芳菲問道:“都去學(xué)了三天了。”
“我腦子笨,好像是學(xué)會了?!痹S勁撓了撓頭道。
許長夏記得,以前許勁看到張鳳,就總是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