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呵笑了聲,“你愛睡誰睡誰唄,誰稀罕你?”
話剛落,林依拿著水杯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堆,感覺有些怪異,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站那么近干什么?
“宋律南律……”她打了聲招呼。
兩人同時回頭看了眼她,都各懷心思,沒應(yīng)聲。
“宋律你怎么親自出來煮咖啡了?下次叫我,我給你煮?!?/p>
林依走過去對他說,語氣里都是對他濃濃的關(guān)愛,舍不得他勞累一點。
宋宴之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咬在嘴里,點燃吸了口,只應(yīng)了一個字:“嗯?!?/p>
這個‘嗯’聽在南夏耳里,是有些寵溺的,她不由淺淡笑了下,果然是睡過了的人,對助理的態(tài)度都不一樣了。
“對了宋律,你中午是在律所吃,還是外面餐廳?”林依又關(guān)心問,馬上就要到中午了呢。
“外面?!彼鲁鰞勺帧?/p>
“好,那我馬上給你訂位置,還是你喜歡的那家餐廳吧?”
南夏看著那個女助理,倒是很會照顧人,又對他百依百順,隨時都是一副崇拜他的樣子,真如江嶼白所說,他們這樣的性格,才是天生一對。
“你跟我一起去吃。”宋宴之吸了口煙,倏然說。
林依頓時一臉的受寵若驚,激動,驚喜……這還是他第一次叫自己一起吃飯……
他終于對我有好感了嗎?
“好?!彼琶?yīng)下,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輕顫了,臉色也有些微微泛紅。
南夏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從他臉上收回目光,去接了杯溫開水就走了,連速溶咖啡都不想泡了。
宋宴之看了眼她背影,神色淡淡。
中午下班后。
南夏叫了外賣,是在自己辦公室里吃的,飯后,她準(zhǔn)備躺沙發(fā)上休息下,可心里總是亂亂的,就是睡不著。
她一直都有失眠癥,大概是心里裝的事太多了,有時是父親跳下樓時的恐怖場景,心急卻又只能暫時忍耐的未完成心愿。
有時是因為工作。
也有時是因為宋宴之……
南夏一手搭在閉著的雙目上,努力想讓自己睡著,辦公室門突然敲了兩聲:“叩叩——”
好吧,徹底睡不著了。
“進來?!彼孟率?,坐起應(yīng)了聲。
辦公室門推了開,江嶼白提著一杯奶茶走了進來,“你中午怎么沒出去吃飯?”
“懶唄?!蹦舷暮唵位亓藘勺?。
“我給你買了杯燒仙草奶茶,還挺好喝的,你嘗嘗?!彼约赫戎槐蚜硪槐萌ミf給她。
“謝啦?!彼蠓浇恿讼?。
江嶼白坐在沙發(fā)扶手上,吸了口奶茶,故意對她說:“我中午看到宋宴之和林依一起吃飯了?!?/p>
南夏也插進吸管喝了口,淺淡一笑,“那是他的自由,我跟他早就分手了?!?/p>
昨晚還睡了呢,今天一起吃飯算什么?
“你沒想過跟他復(fù)合?”江嶼白又試探問。
南夏慵懶靠在沙發(fā)背上,兩條長腿隨性疊著,語氣淡淡,
“……分手兩年了都沒復(fù)合,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復(fù)合的?而且我跟他也確實性格不合,你干嘛打聽這個?”
“沒什么,就閑聊,好奇,隨便問問?!彼φf,那自己應(yīng)該有機會吧?
“你可別追我,我現(xiàn)在只想搞事業(yè)搞錢,沒想過談戀愛,做朋友是可以的?!蹦舷牟碌搅怂男乃迹€是提前婉拒了他。
她對江律師沒有心動的感覺,可別耽誤了人家。
江嶼白聽到她的話,心里一陣失落,不過,她連才貌雙全,赫赫有名,背景優(yōu)越的宋宴之都能拋棄,她確實事業(yè)心很強了。
有多少女人喜歡那男人啊,她卻在宋宴之和事業(yè)之間,選擇了事業(yè)。
這么一想,好像又沒那么郁悶了呢,還挺佩服她的。
下午,南夏和宋宴之都去了瑞峰,兩人好幾個小時都沒說一句話,都在做各自的事。
一副很專注的樣子。
但怎么看,兩人更像是在冷戰(zhàn)——
就連會議室里的空氣都有些冷颼颼的,氣息壓迫得讓人呼吸不暢。
但他們兩人卻很能抗壓。
南夏坐久了小腹有些疼,拿出挎包里的女士香煙,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偏頭點燃,深吸一口,吐出一陣繚繞煙霧。
宋宴之從文件上抬起頭,抬頭看了眼她,劍眉微微蹙了下,又低下了眸子,什么也沒說。
繼續(xù)審閱手里的合同。
南夏站起身,走去落地窗邊,扭了下脖子,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云層低低的壓在樓頂,厚重得仿佛隨時會傾塌下來。
空氣里彌漫著雨前特有的濕重氣息,壓得人胸口發(fā)悶。
她微微回頭看了眼他,又默默轉(zhuǎn)回了頭,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林依談戀愛了吧?
睡都睡了——不得對人家負(fù)責(zé)?
晚上,兩人默契的加班了兩個小時,晚飯是點的外賣,吃飯時兩人都各懷心思的一臉淡漠,沒說一句話。
整個大會議室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偶爾的碗筷聲。
翌日上午。
這雨終于是落下來了,還好只是濛濛細(xì)雨,不影響開車。
南夏今天沒去律所和瑞峰,而是和母親去了墓園,今天是父親的忌日——
“哎,這一晃,你爸都死十年了,還好你現(xiàn)在發(fā)展的好,也不枉我們每年都來拜祭他?!弊诟瘪{駛上的南媽媽感嘆說。
“嗯?!蹦舷拈_著車,只淡應(yīng)了聲。
“你在那個律所工作的順利嗎?有沒有人欺負(fù)你?”要是欺負(fù)了,等會兒自己就去跟她爸告狀,讓他把欺負(fù)女兒的人帶走!
“他們都挺好的?!?/p>
“那個姓周的對你也很好?”南媽媽挑眉問。
“他花高價把我挖過去,自然得像祖宗一樣供著我。”南夏說這句話時,眼里流露出一絲嘲笑。
南媽媽聽到女兒的話,嘖嘖了聲,那他還真夠蠢的,竟然被女兒耍得團團轉(zhuǎn)!
這會兒已經(jīng)上午十點多了,宋宴之一個人坐在瑞峰的會議室里,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椅子,蹙眉。
憋忍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拿出手撥給了助理,接通后沉聲問:“南律師現(xiàn)在在律所里?”
“沒有呢,南律沒過來這邊?!绷忠拦Ь椿亍?/p>
她沒去律所,那去了哪里?
他掛了電話,直接給那女人撥了過去——
南夏拿手機看了眼,呵笑了聲,他不是不跟我說話嗎?
打電話干什么?
正準(zhǔn)備掛斷,南媽媽倏然把手機拿了過去,“你專心開車,我?guī)湍憬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