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圖書館后,她才把人叫住。
“段靳珩?!?/p>
段靳珩一手拿著手機看,聽到后面有人喊自己,認出了聲音,但是沒回頭,站定下來。
在想該怎么甩掉。
有點煩哦。
孟黛見他停下來,一臉驚喜,跑了過去。
“段靳珩,如果你不參加比賽的話,我也不參加了?!?/p>
段靳珩笑了一下,看眼手機。
輔導(dǎo)員:
-(大哭)(大哭)你去參加比賽吧,只有孟黛一個人怎么行。
段靳珩單手打字發(fā)過去。
-現(xiàn)在好了,孟黛也不去了
-.......
他沒理人,孟黛又說,
“我......就是為了你才想要參加這次比賽的?!?/p>
段靳珩點頭,視線終于從手機上挪開,“我知道,我不僅知道這個。”
孟黛抬頭,聽他又說:“我還知道比賽名單公布前那條黑許歲梨的帖子是你指使人干的?!?/p>
炎炎夏日,陽光下,孟黛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段靳珩怎么知道?
他為什么會知道是自己干的......
那他當初為什么不說。
最好的可能,是段靳珩在許歲梨和自己間選擇了保護自己,但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段靳珩壓根都不在乎,所以知道是她弄的,也不在乎。
更不會去幫許歲梨澄清。
孟黛呼吸一沉,抬頭看向他,在陽光下,他更顯得英俊,高挑修長的身形鍍了一層光,發(fā)絲也燦燦透光。
段靳珩看她的模樣,“你覺得我現(xiàn)在說出來是要包庇你嗎?”
孟黛直直看過去,腦子里亂糟糟的。
“我不是要包庇你,只是想說,我不想讓你跟著的時候,你就別跟著,懂嗎?!?/p>
孟黛眼角微微睜開,不想跟著的時候別跟著.......
他知道自己上次跟著他了。
孟黛看著段靳珩已經(jīng)離開的背影,心里不禁想一些其他的,他為什么上次愿意讓自己跟著呢。
自己在他那里是不是還是不一樣的。
孟黛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資料。
這份資料也是,如果他對自己沒意思的話,直接原文檔發(fā)給自己,可以讓自己去打印,可他偏偏打印了,還打印了兩份......
段靳珩往學校外面走。
離學校近的咖啡廳就那么幾家,剛走過兩家,段靳珩就看見了靠窗埋頭學習許歲梨。
他站在樹蔭底下。
又看了一眼手機。
還是輔導(dǎo)員發(fā)來的消息。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就因為許歲梨不去了,你就也不去了,你們這也太兒戲了!(大哭)
段靳珩掃了一眼,回都懶得回,收了手機。
他是為了許歲梨不去的嗎。
怎么可能,只是覺得帶一個無法開竅的人機去參加比賽會很累很麻煩,所以才決定不參加比賽而已。
他為什么要為了許歲梨而拒絕掉比賽。
輔導(dǎo)員是和萬唐一樣吃瓜把腦子吃傻了吧。
什么都能往情情愛愛那一欄填。
段靳珩站在原地,頂著個大太陽,又在想圖書館空調(diào)挺好的,他不在圖書館吹空調(diào),他站這做什么呢。
段靳珩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想要回公寓,圖書館那種地方本來就不適合他。
步子還沒邁開,電話鈴聲先一步響起。
掃了眼手機上響起的電話,看到備注,蹙眉,不耐煩。
段靳珩要掛,同時,上面彈出消息。
-掛了我也有辦法讓你接。
“嗤。”段靳珩接通,“好厲害啊段董?!?/p>
“上次不請自來,是你媽叫的吧?!?/p>
“知道還問?!?/p>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什么都聽你媽的?你聽她的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我現(xiàn)在沒媽?!?/p>
段靳珩往柳樹下的木椅一坐,長腿抻著,點了根煙,聽著電話里男人開口:“沒必要這樣,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多管我的事,你和米娜在餐廳的照片都送到我這里來了!”
段靳珩聽著電話里男人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里更煩。
“挺好,下次看到就是我和她在床上?!?/p>
“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和她逢場作戲!”
段靳珩哂笑,“逢場作戲也要做啊。”
“你!”
他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看著指間細煙,星火在灰里竄著要冒出來,很快又滅下去。
就跟他對他那個親媽一樣,每次想要對她好一點,她就會親自澆滅那點活過來的心。
“你開酒吧做什么。”
“我都開兩個月了,你現(xiàn)在來問我是不是有些晚了?!?/p>
“你一天天就不務(wù)正業(yè)搞那些!到底什么時候能懂事一點?!?/p>
“活著是不可能了,等死了再說?!?/p>
“那你又說說,為什么不去參加比賽,你劉叔叔的兒子都去參加了?!?/p>
“那你認他當兒子,謝謝段叔叔今天關(guān)心我?!?/p>
“你....嘟嘟嘟——”
段靳珩掛斷電話。
然后把手機關(guān)機,剛剛懟了段西城,估計等會兒崔婉儀就得打電話來質(zhì)問他。
他實在懶得分出一丁點精力去應(yīng)付。
崔婉儀也不負段望,的確在段西城給她發(fā)消息后,讓萍姨給段靳珩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肯定是和上次一樣把手機關(guān)機了,就是不想接我的電話,他為什么總是這樣不聽話呢。”
“太太,這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怪少爺啊,先生的教育方式確實強硬了一下,少爺脾氣又和他像,兩個人犟起來誰也不讓誰,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醫(yī)生說了你要少操心,我們就不管這些了。”
“不管怎么行。”說著話,崔婉儀看向了旁邊趴在地上玩小火車玩具的崔禧音。
她親自養(yǎng)著這孩子,什么都給他最好的,但卻從來不會教導(dǎo)他對錯是非,如今孩子已經(jīng)六歲,但還沒受過早教。
段靳珩三歲不到就已經(jīng)請好幾個老師來家里。
她不會把段西城太太的位置讓給別人,同樣也不會這些私生子搶走一丁點屬于她兒子的東西。
“太太,你忘記了,上次少爺都和你說以后你倆沒有關(guān)系了。”
“就算.....我們沒有關(guān)系,那他還是段西城的兒子呢?!?/p>
萍姨站在旁邊,她就知道太太當時就沒有把少爺?shù)脑挳斦妗?/p>
但看少爺?shù)那闆r,他可已經(jīng)當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