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社會都在教導(dǎo)她,要勤快,到了婆家才會受歡迎。
要生孩子,人生才完整。
晚生不行,晚生對身體不好,越早生恢復(fù)得越快。
她周圍的一切都是這么教她的,包括陳佑對她的救贖,她都覺得身邊還是有個男人比較好。
她可以不計較婚姻里的一切付出。
但這一切,溫瓷是感受不到的,她那么小就跟在裴寂身邊,日子雖然苦,但裴寂不會這么教她。
裴寂前期一直都挺別扭,挺沉悶,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能跟他搭上話。
但溫瓷也覺得,裴寂跟陳佑沒什么區(qū)別,出軌難道還分什么高低貴賤?
她抱住溫以柔,眼底劃過一抹堅定。
“姐,你別這么說,溫阿姨千方百計的給我們規(guī)劃出逃的路,不是為了讓我們被另一個男人糟踐的,我有個事兒一直都沒有跟你說,其實我有一個可以賺錢的賬號,將來你給我當助理,我們一起掙錢?!?p>她緊緊抱著溫以柔,說出的每個字都很堅定。
而且這會兒病房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她抖出了自己的秘密。
“那個賬號有一千多萬粉絲,而且我有個朋友也是弄直播的,前段時間她跟我說,缺個助理,我可以把你推薦過去,你不是很會照顧人么?這工作很適合你?!?p>之前沒跟溫以柔說,是因為溫以柔的生活重心都在陳佑身上,助理需要時刻跟在身邊,偶爾還要跟著去出差,肯定就不能在家給陳佑做飯了,溫以柔肯定會拒絕。
溫以柔沒說話,她現(xiàn)在頭真的很痛,她知道自己沒出息,但她跟陳佑認識了十年,想要一瞬間就放下哪里那么容易啊。
她緩緩?fù)崎_溫瓷,語氣沙啞,“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溫瓷看到她煞白的臉色,一點兒都不后悔揭露這件事。
她起身離開,但是在要出門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坐著輪椅的陳佑。
陳佑顯然有些著急了,直接打開門。
“老婆!”
他撐著病床,一瞬間跪在地上,痛得臉上冒冷,“我只是一時興起,對她沒有感情。”
溫瓷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姐夫,我把田田喊過來,要不你當著她的面說吧?”
陳佑的臉色十分難看,有些氣惱,溫瓷為什么要抓著不放,難道她以為裴寂就好到哪里去?據(jù)說秦家小姐經(jīng)常去辦公室里找他,誰知道兩人在里面做什么?
他咬著牙,惱羞成怒,“裴寂在外面養(yǎng)人的事兒,我們大家都知道!溫瓷,你先把自己的家事管好了再說,聽說裴家那邊也在讓你離婚,你這婚姻還能撐到什么時候?我看你是因為你姐婚姻幸福,心里嫉妒,所以故意搞破壞!”
溫瓷都快笑了,不懂這人的腦回路。
她看向溫以柔,發(fā)現(xiàn)溫以柔擔心的看著陳佑的腿,他的兩條腿還受傷著呢。
溫瓷深吸一口氣,“姐,你要是原諒他,以后就不要聯(lián)系我了。”
說完,她直接離開。
溫以柔的臉色更白了,“小瓷!”
她喊了一聲,但溫瓷早就已經(jīng)走遠。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溫瓷還沒吃早飯,她剛走出醫(yī)院大樓,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林浸月發(fā)來的消息。
【我看有人說,你姐的事兒......】
溫瓷心里瞬間不太妙,打開微信群,果然有人在議論。
她之前發(fā)了幾次瘋后,好幾個群都把她踢出去了,但還是有那么一個僅存著。
這是個三十人的群,大概都不知道她在里面,這會兒正暢所欲言。
“確實是真的,她媽被拐賣去鄉(xiāng)下,專門給男人生孩子,每年都懷,跟母豬似的能生?!?p>“還有她那個姐啊,小小年紀跟自己的繼父有一腿,據(jù)說還被男朋友捉奸在床。”
“裴家真的能容忍她這樣的身世么?媽是被拐賣的,爹是村里人,裴寂是造了什么孽?!?p>“你們不知道嗎?她手里捏著君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裴寂不敢離,離了就是把君成拱手讓給別人,前幾天溫瓷自己爆出來的?!?p>“哎,怎么不是我在那個時期遇上裴寂啊,溫瓷也就是運氣好?!?p>有關(guān)溫瓷的身世,裴家那邊都是保密的,畢竟這對裴寂來說,有損他的矜貴。
現(xiàn)在卻被這么多人大肆討論,說明圈里都已經(jīng)傳瘋了。
誰傳出去的?
溫瓷只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痛,她打開朋友圈,才知道今晚是簫墨川的生日宴,這群人在郊外的莊園開年輕人之間的宴會,雖然裴寂身體不舒服,但還是過去了。
難怪從早上開始就沒見到他,看來是為了這場宴會做準備去了。
溫瓷直接開車就去了郊外的莊園。
莊園的面積很大,雖然是熟人之間的聚會,但還是弄得十分隆重。
她剛將車停下,沒想到就被一輛豪車追尾。
安全氣囊都差點兒彈了出來,她被人一把拽了出去。
腦子里的暈眩感消失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
很高的個子,而且很有壓迫感,是厲西沉。
如果有人希望她現(xiàn)在就去死,那這人絕對是厲西沉。
厲西沉緩緩走近,踩著松軟的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知道么?這附近是我的地盤,沒監(jiān)控?!?p>厲西沉等這個機會等太久了,他厭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抿著,“把她帶走?!?p>一根針筒迅速扎進溫瓷的身體里,隨著藥劑的注射,她直接暈了過去。
厲西沉拍了拍自己的風衣,他跟裴寂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輕狂,只有陰冷,無邊的冷,像是海里的堅冰。
他緩緩坐上車,大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司機繼續(xù)往前開了十幾分鐘,才來到最里面的主宅。
厲西沉會來,大家都沒想到,畢竟這幾年有裴寂的場合,幾乎都見不到他。
他一進大廳,長桌前圍坐的十幾個人就發(fā)出了驚呼。
“西沉?你今晚居然來了!”
簫墨川則是趕緊起身,快速走過去,輕輕碰了碰厲西沉的肩膀,“我就知道?!?p>看來兩人已經(jīng)商量過。
厲西沉的視線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到秦薇身上。
秦薇的嘴角彎了起來,這人之前說過,會把裴寂還給她,看來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