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聿看到傅瑾安半天沒說話,很傷感皺了一下眉。
“原來你對我的愛也是假的,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p>
傅瑾安看到爸爸委屈巴巴的樣子,立即點頭答應:“我答應讓媽媽陪你,我自己去陽臺畫畫,你不要傷心好嗎?”
“嗯,你真好,謝謝你?!?/p>
他在傅瑾安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沖著他來一個純真無害的笑。
這跟平時那個眼神里都帶著算計的傅時聿有著天壤之別。
看到這一幕,秦桑心里五味雜陳。
她即希望傅時聿早日康復,回歸屬于他的生活,又希望他多過些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彌補兒時的遺憾。
她揉了一下傅時聿的頭,聲音溫柔道:“你想讓我陪你做什么?”
傅時聿黑亮的眸子閃了閃,然后看著秦桑說:“你不是說帶我回你的老家嗎,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秦桑沒想到,她當時一句安慰的話,卻被他記得這么清楚。
她問:“我老家在一個小縣城,沒有這里繁華,條件也沒有這邊好,你確定你能適應?”
傅時聿毫不猶豫點頭:“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條件再差,我都不怕。”
秦桑覺得,以傅時聿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留在這里。
萬一被傅梟他們知道,他現(xiàn)在只有十歲的記憶,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他。
倒不如帶著他回老家修養(yǎng),那邊山清水秀,或許對他恢復記憶有幫助。
秦桑點頭:“那好吧,但是你得聽話,我讓你干什么都不許反抗?!?/p>
聽她這么說,傅時聿很警惕地雙手抱住胸口。
眼神緊張看著秦桑:“你不許對我非禮,我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等我恢復記憶,我再娶你行嗎?”
看他這樣,秦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想的倒是挺多,我指的是學習,你必須在很短時間內掌握小學到大學的東西,盡快恢復你的能力,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傅家?!?/p>
傅時聿眼神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很聽話點頭:“你放心,我會盡快恢復記憶,爭取早日把你娶回家。”
秦桑:“傅時聿,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守住傅家,而不是娶我,懂嗎?”
傅時聿堅持道:“守住傅家和娶你一樣重要,桑桑,你都給我生個孩子了,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你要等我。”
他說得很認真,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真誠。
這是秦桑很少看到的情緒。
以前的傅時聿,眼睛里的情緒她向來看不透。
而現(xiàn)在的傅時聿,清澈的眼神里透著單純和真誠。
就是這樣一個真誠的孩子,卻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毀了。
他們對他的冷暴力,才讓他的性格變得那么偏執(zhí)。
他渴望得到別人的愛,所以在跟她交往以后,他才緊緊把她攥著手心。
生怕他唯一的愛也離他而去。
可是他不知道,這樣攥著一個人,就像攥住一把流沙一樣,越是攥緊,沙子流失得越快。
如果她能夠早一點了解到傅時聿的病情,或許他們不會分開。
傅時聿的病情也不會加重。
回想起這些,秦桑有些心疼拂了一下傅時聿的頭。
“那就趕緊好起來?!?/p>
秦桑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著答應嫁給他,但卻暗著在告訴傅時聿,只要他趕緊好起來,她就會嫁給他。
理解到這層含義,傅時聿激動地攥了一下手指。
他很想遵循心里所想,去做一件事。
可是他卻強行把這種心情壓下去,臉上露出一抹真誠。
“桑桑,謝謝你愿意等我,我以后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一直躲在陽臺偷偷看著他們的傅瑾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忍不住在心里說道:爸爸,你要快點好哇,不然媽媽就要被人搶走了。
幾天以后。
傅氏集團大換血,幾個老股東叛變,跟隨傅梟反對傅時聿回歸。
秦昊一直在這些人中間努力周旋。
但還是寡不敵眾,最后以失敗告終。
傅梟當上了代理總裁,只要他拿到傅時聿集團的掌權人的印章,他就可以穩(wěn)坐總裁寶座。
而傅老爺子早就被他送到養(yǎng)老院。
整個傅家老宅被他占有。
傅時聿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憶,就是一個廢物,就算他好了,也不可能從他手里奪走這些東西。
那天在醫(yī)院停車場,傅梟看到了秦桑。
秦桑只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體恤和牛仔褲,頭上隨意扎了一個丸子頭。
但盡管如此,她身上依舊散發(fā)出一股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光輝。
純潔中透著嫵媚。
傅梟臉上露出一抹陰笑。
怪不得傅時聿對她這么癡迷,這個女人的味道的確跟別人不一樣。
他開門下車,踱步走到秦桑車邊。
敲了一下她車窗,唇角勾著一抹壞笑:“我哥已經(jīng)變成一個廢物了,你怎么還對他不離不棄呢,不如考慮一下跟我,我會好好疼你的。”
聽到這些話,秦桑并沒生氣。
反而溫柔地笑了一下,朝著傅梟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