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梔滿臉掛著淚,仰著腦袋,視線模糊不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姜肆說的話,只一個勁兒地點(diǎn)著腦袋。
然而,她這一點(diǎn)頭,姜肆就以為梔梔真是要跟他在一起。
他沒辦法克制自己對她的情感,猛然捧住她的腦袋,低頭含住她的唇。
深夜的大街上,昏黃的路燈下。
微風(fēng)輕拂,兩個年輕人相擁而吻,像是一對深愛許久舍不得分開的戀人,畫面看上去有些許的浪漫。
路過的人,都會不時地朝著他們多看兩眼。
雖已是深夜。
但傅行衍還是又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一個病人情況危急,讓他趕過去搶救一下。
他坐在轎車的后位,目視窗外,神情凝重。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前往醫(yī)院的途中,凌晨兩點(diǎn)的街邊,他看到一對年輕男女,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不確定,他讓司機(jī)停車,放下車窗看向路燈下相擁的兩個人。
這一看,傅行衍心頭一震,渾身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動般,肢體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還沒跟他扯離婚證的梔梔,跟姜肆在大街上接吻。
他們倆這么快就在一起了?
下午的時候梔梔還在向他表達(dá)愛意,讓他活過三十歲以后就去找她,她給他生孩子。
他拒絕后,梔梔轉(zhuǎn)身就找了姜肆?
看著此刻倆人旁若無人一般,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接吻。
傅行衍忽然感覺喉嚨里像是堵了塊棉絮,窒息的讓他覺得呼吸困難,心臟像是被利刃刺進(jìn)去,鮮血直流。
他沒辦法再看下去,收回目光命令司機(jī),“開車?!?/p>
轎車開走后,傅行衍還是無法平復(fù)心中有的疼痛跟難受。
抬手按住一陣陣刺痛的心臟,再看向窗外時,眼眸像是進(jìn)了沙子。
厲梔感覺自己要飛了。
腦袋里暈乎乎的,眼前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是在跟姜肆接吻,結(jié)果下一秒,人就軟得癱了下去。
姜肆下意識抱住她,帶她公寓。
這個晚上,厲梔并不安分。
到公寓后就一直哭,還吐。
姜肆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第二天工作都沒有去做,還親自給厲梔做好吃的。
厲梔是上午十點(diǎn)醒來的。
頭還有些痛。
身上的酒精味也沒消。
她坐起身來靠著床頭,閉眼瞇了半天才緩神。
下一秒,她猛然睜開眼。
看到自己身處的地方是師兄的公寓,腦袋里飛快地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她記得,她好像跟一個男人接吻了?
那個人是師兄?
厲梔搖頭甩掉腦子里有的思緒。
應(yīng)該不是的。
要是別人她可能會信。
如果是師兄,他明知道她跟傅行衍還沒扯離婚證,怎么可能會跟她接吻。
一定是別人。
可這種隨便拉著一個男人接吻的行為,也太不檢點(diǎn)了。
厲梔懊悔不已,趕忙去洗漱。
可能是客廳里的人聽到流水聲了,他起身過來站在洗手間門口敲門。
“梔梔,醒來了嗎?”
厲梔正在瘋狂的漱口,聽到師兄的聲音,她拿出牙刷模糊不清地應(yīng)道:
“嗯,醒來了。”
“那你還難受嗎?”
姜肆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面對自己最心愛的人,特別小心翼翼。
厲梔忙道:
“我沒事兒,我先洗把臉,師兄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p>
姜肆以為梔梔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沒再管她,先去廚房把吃的熱一下。
厲梔半天沒聽到動靜,洗漱好回房換了一身衣服,來到客廳時又看到師兄在餐廳里擺弄碗筷。
她僵著不敢過去。
生怕被師兄罵。
生怕師兄覺得她不知檢點(diǎn),大晚上跑出去喝酒就算了,還跟陌生人接吻。
何況她還沒扯離婚證呢。
這事兒放在哪兒都說不過去的。
“發(fā)什么呆呢,快過來吃東西?!?/p>
姜肆對著她親和一笑。
厲梔卻覺得渾身發(fā)怵,慢步走過去,見師兄給她拉開椅子,她坐下時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姜肆在她對面坐下,一臉關(guān)心。
“睡得還好嗎?頭疼不疼?先喝點(diǎn)這個養(yǎng)胃的。”
厲梔嗯了一聲,埋頭喝養(yǎng)胃湯。
又不時地抬起眼眸看一眼師兄。
見他也沒有要訓(xùn)自己的意思,更沒有對她昨晚的行為有什么意見。
她就沒忍住昂首挺胸,坦白了問:
“師兄,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你不覺得我很隨便嗎?”
姜肆猜,應(yīng)該是他們倆接吻的事?
也不知道梔梔還記不記得。
為了讓他們倆的關(guān)系不顯得那么尷尬,他只能裝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笑著搖頭,“你是成年人,只要不損害別人的利益,不殺人放火都很正常,別往心里去?!?/p>
“可是……”
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很想問問師兄,知道她昨晚親的人是誰嗎。
卻又羞恥得難以開口。
最后就什么也沒問,埋頭默默吃自己的。
姜肆盯著她,試探性地問:
“梔梔,你還記得你昨晚對我說了什么嗎?”
厲梔一驚,抬頭看他,顯然是心虛的。
“我,我對你說了什么?”
她絞盡腦汁努力回想著。
姜肆眼底掠過失落,“不記得了?”
厲梔想了想,搖頭,“什么呀?你能告訴我嗎?”
見梔梔還真不記得了。
那想來也不知道她主動親他,他們倆站在路燈下接吻的事吧。
生怕說出來讓梔梔遠(yuǎn)離他,姜肆也不敢亂說,埋下頭用餐。
“沒什么,你可能是剛失戀吧,心情不好一直在哭,還吐了。”
他給她夾菜,“快吃點(diǎn)東西,昨晚你吐的挺多的?!?/p>
厲梔,“……”
難不成師兄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又覺得不可能,她盯著姜肆繼續(xù)問:
“師兄,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然而,聽到這話,姜肆就肯定梔梔昨晚做的什么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他們倆在一起的話,也不作數(shù)了?
盡管心里有些難過。
而且他還錄了證據(jù)的。
可梔梔都不記得了,再加上昨晚?xiàng)d梔是喝醉才那樣的,他總不能跟梔梔坦白,拿出證據(jù)證明昨晚?xiàng)d梔對他做的那些事吧。
這算是道德綁架梔梔?
他做不到。
他想要的,是梔梔的心甘情愿。
而不是在梔梔跟傅行衍有矛盾的時候,趁虛而入。
看著梔梔,姜肆只能實(shí)話說:
“你喝多了,給我打電話,是我把你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