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有片刻怔愣,他不是在家?guī)л栎杷X嗎?
有其他同事注意到周聿珩,周總大名在外,立馬有人起身打招呼:“周總!這么巧,跟朋友一起還是一個人?要不要一起啊!”
周聿珩收回看溫苒的視線,朝這邊走來,走到溫苒旁邊停下,主動打招呼的同事都在那邊騰了個位置出來,見周聿珩不動,溫苒旁邊的同事意識到什么,連忙往旁邊挪,讓服務(wù)員加位置。
本來一張圓桌坐得挺好,臨時加個人難免擁擠,尤其是溫苒這邊。
溫苒低頭,發(fā)現(xiàn)因?yàn)榫嚯x的關(guān)系,男人的膝蓋幾乎抵到她的,她立馬警覺收腿,膝蓋并攏坐好。
要放以前,周聿珩肯定趁人多的機(jī)會搞小動作,而他今天不過就淡淡瞥了眼,膝蓋也往回收。
“……”
溫苒形容不出當(dāng)時的感覺,反正挺噎的,好像吃的夜宵都反胃涌了上來,她自己都弄不清情緒怎么反反復(fù)復(fù)不受控制,反正就是覺得糟心。
同事跟周聿珩聊了會兒,周聿珩視線落在桌中央的筷子:“你們在玩游戲吧,不用因?yàn)槲抑袛?,你們繼續(xù)?!?p>“周總一起來嗎?”
周大公子平常連夜宵店都來得少,今天卻格外與民同樂:“好啊?!?p>有新鮮血液的加入,大家情緒又高漲一個度,像要應(yīng)景,筷子第二局就很懂事地對準(zhǔn)周聿珩。
“哦豁!”氣氛推進(jìn)高潮,畢竟矜貴俊朗的豪門少爺誰不好奇呢。
上一局回答問題的女同事臉微微發(fā)紅開口:“周總,您手上戴著戒指,您是已婚了嗎?”
周聿珩左手放在桌上,彎曲的無名指上鉆戒耀眼奪目,感覺把煙火氣濃重的夜宵店都襯高了一個檔次。
他抬手看了眼戒指,笑道:“結(jié)婚很久了?!?p>大家驚奇張嘴,不然說娛樂圈假呢,就之前周總跟溫苒的CP都有人磕得死去活來,這種還有沒有任何營銷,網(wǎng)友硬拉的CP,明星那種牽扯利益,靠營銷CP謀利的可就不一樣了。
原來周總已婚了。
筷子又轉(zhuǎn),還是周聿珩,嘿,這該死的緣分。
有同事嘴快:“不愧是組過CP的人,真有緣分,溫苒也連中兩局?!?p>說完意識到說錯話,忙縮著脖子回去當(dāng)無事發(fā)生。
女同事好奇心起來:“周總結(jié)婚多久了?跟太太什么契機(jī)認(rèn)識的?太太是從事什么工作?”
“一次問題這么多,欺負(fù)我是新人啊?!敝茼茬襁@么說,還是大度都回答了,“結(jié)婚六年了,跟太太青梅竹馬?!?p>桌上一片“哇哦”,周聿珩笑笑,眼尾很輕地往旁邊掃了眼:“我太太也是從事科研工作。”
“這么巧啊,”同事興趣更濃,“哪方面科研?”
溫苒不想理他的,但他那張嘴,還沒開始吃就在那拉,溫苒真怕他拉出什么,膝蓋推過去撞他。
周聿珩眉尾輕微往上挑,回道:“這個暫時保密。”
溫苒剛松一口氣,同事再接再厲:“周總有孩子嗎,結(jié)婚六年應(yīng)該有孩子吧?”
“我有個三歲的女兒,很可愛?!?p>桌上又是“哇哦”,就溫苒一個人哇不出來,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又是搞科研,又有個三歲的女兒,干脆把她身份證念出得了。
她伸手在桌下掐了他一把,閉嘴漏勺!
也不知道手掐到哪里,周聿珩敏感“嘶”一聲。
“怎么了周總?!弊谥茼茬窳硪贿叺耐聠?。
周聿珩掀開桌布:“是不是有貓?”
“貓?”夜宵店哪來的貓。
大家都往桌下看,溫苒趁機(jī)瞪周聿珩,警告他別亂說。
周聿珩眉眼一松,深眸染上笑意,不知想到什么,他笑意又一秒散干凈,淡聲道:“可能是錯覺吧,沒事?!?p>好在后面都沒轉(zhuǎn)到周聿珩,沒有給他繼續(xù)漏的機(jī)會。
吃過夜宵已經(jīng)快十二點(diǎn),牛馬們第二天還要上班,散局回家。
溫苒特意留了一下,怕周聿珩走得晚又跟同事漏什么信息。
周聿珩看她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不冷不熱笑了聲,打完招呼后走了。
溫苒放下心來,朝停車場走去。
剛走到車邊,身后幽幽傳來一句:“所以那個‘溫柔體貼’是正品,我是盜版?”
什么盜版正版,溫苒轉(zhuǎn)頭,看見周聿珩從黑暗中走出來,夜色把他優(yōu)越的臉輪廓勾勒得格外深邃。
“你怎么還沒走?”
“你回答完就走。”
溫苒就奇怪了,不能回家問嗎,還是家里有什么禁令,在家跟她說話就會橫死當(dāng)場。
心里窩著氣,語氣也不好:“為什么要回答你,個人隱私有必要跟你說嗎?!?p>周聿珩好像格外在意,直勾勾盯著她,執(zhí)著要個答案:“心里一直住著那個人,所以裝不下其他人?”
“不關(guān)你事?!睖剀劾_車門要上車。
周聿珩何嘗不是心里有氣,手拽住車門:“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說完就讓你走?!?p>溫苒不說話,不偏不倚瞪他,無聲對峙。
遠(yuǎn)處突然傳來笑聲和交談聲,最后一波同事從夜宵店出來。
溫苒余光瞥到,瞬間警鈴大作,要是被同事看到她跟周聿珩在一起,結(jié)合他說的妻子信息,猜不到才怪。
溫苒一時情急,抬手去按他的肩膀,想把他按下去。
周聿珩紋絲不動,還露出一種我堂堂周大公子憑什么要躲躲藏藏的不配合眼神。
眼看同事往這邊走,隨時會看到他們,溫苒病急亂投醫(yī),把周聿珩往駕駛位推,這回推動了,人順理成章坐了進(jìn)去。
溫苒趕忙繞到副駕駛上車,心有余悸地拍胸口。
她這余悸還沒過呢,周聿珩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出去。
“誒,你怎么……”
周聿桁手腕的銀色腕表泛著冷質(zhì)光澤,輕諷扯唇:“怎么,人是你推進(jìn)車?yán)锏?,現(xiàn)在又要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