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晶真的是個很乖的小女孩,她也不哭,也不鬧,就只是一味地轉(zhuǎn)著那一雙黑溜溜的眼珠看人。
對這個孩子,姜星杳越看越喜歡,心里也是軟得一塌糊涂。
時間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沈瑩和靳言洲才出來,靳言洲又想過來抱小水晶,誰知道一直不哭不鬧的小水晶這會忽然張嘴哭了起來。
沈瑩見狀,趕緊把她接了過來,抱著哄了好一會,小水晶才終于不哭了。
靳言洲的手還是尷尬地僵在半空中,即便心里還有不甘,但他終于還是沒有再碰小水晶。
他還記得,小水晶剛生下來的時候,明明也很依賴他的。
之前的那一切,恍惚的都像極了一場夢。
沈明訴看著沈瑩哄好了人,這才說道:“小孩子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你總是不來,時間久了,她對你這個爸爸當然就不親了?!?p>靳言洲又道:“瑩瑩,就當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跟我回帝都吧?!?p>沈瑩已經(jīng)把小水晶哄睡了,她把人直接交給了保姆,這才道:“回帝都?你能去我家里提親嗎?
不還是要讓我無名無份的跟在你身邊,靳言洲,如果你非說自己有什么苦衷,可以,那你就抱著自己的苦衷滾遠點,別來招惹我。
我已經(jīng)有女兒了,之前的蠢也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了,我絕不會讓我女兒無名無份的跟你回帝都?!?p>“你再等等我,很快了,瑩瑩,等我解決好了一切…”話音到這里的時候,靳言洲的視線,不知怎么就看向了姜星杳。
他稍微頓了一下才說:“很快我就能替你正名的。”
沈瑩冷笑了一聲,只說了一句不需要。
靳言洲又耐著性子解釋了幾句,沈瑩說:“孩子你也已經(jīng)看過了,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吧,我的娘倆就不好再耽誤日理萬機的言洲總時間了?!?p>她聲音句句諷刺,靳言洲也沒有和她爭論,而是對著姜星杳說:“我們聊聊?前弟妹?!?p>“杳杳沒有什么能與你聊的,她和你們靳家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
靳言洲,我不管你想使什么手段,別對著我朋友來,不然我也不介意去你靳家鬧一鬧,后果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鄙颥撜f。
靳言洲神色訕訕,他道:“瑩瑩,別生氣,我聽你的就是,不聊就不聊?!?p>話是這么說,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了姜星杳的身上。
姜星杳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意圖,她直言道:“靳擎嶼的事和我都沒有關(guān)系,你如果想要借我去針對靳擎嶼,也沒有什么必要,你們怎么斗,那都是你們的事,我沒心思參與。”
靳言洲臉上,好像有尷尬一閃而過,他問:“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姜燦燦的事了吧?他們這么侮辱你,你也不想報復回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你關(guān)心了?!苯氰谜f。
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份上,靳言洲這里,才終于閉上了嘴。
沈瑩有點不耐煩地把靳言洲推了出去,靳言洲也沒有強留,他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待在港城,明天再過來看你們,瑩瑩,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好好聊聊這件事,總是分居兩地的話,對小水晶也不好?!?p>沈瑩沒有理會他,等到大門關(guān)上,她才諷刺:“他也知道分居兩地不好,難道要小水晶回帝都,去當個見不得光的孩子就好了?
既不愿意來港城,又不愿意給名分,還惦記著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這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沈瑩一直都是端莊優(yōu)雅的,她今日應(yīng)該也是氣極了,才會忘了姜星杳他們也在場,一味地發(fā)泄起自己的脾氣來。
姜星杳還是想不明白:“他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你們兩個本就男未婚女未嫁的,之前爺爺也說過,只要靳言洲有喜歡的人,他不會過多過問,即便這樣,他為什么依舊不愿意去沈家提親?”
如果靳擎嶼有這樣的想法,大抵是舍不得他的姜燦燦,可靳言洲根本就沒有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牽扯,他看起來也是很在意沈瑩的,偏為什么不愿意給這個名分呢?
沈瑩略微垂了一下頭,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對勁,沈明訴說:“星杳,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讓我姐一個人靜靜?!?p>姜星杳也知道,自己無意間問了不該問的,她點了點頭,跟著沈明訴出了門。
港城的秋風習習,兩個人漫步在柏油馬路上,沈明訴這才說:“星杳,你也別怪我姐,她和那靳言洲之間的事,她自己一直也沒有理清楚?!?p>“我怎么會怪沈瑩姐呢?剛才是我不好,一時問了不該問的,沈瑩姐她也不容易?!苯氰谜f。
她心里覺得,在這件事上,沈明訴好像過分的客氣了,心底隱隱升起幾分古怪的異樣,卻又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姜星杳最后,還是強壓下去了這些古怪。
她又去了一趟工作室,把之前別人找她約的曲子原稿交給了徐菲菲。
徐菲菲看到她的時候,格外的驚訝:“星杳,原來你就是那個神秘的曲唯一,這些曲子都是你寫的嗎?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當初那個程璟…抄襲的肯定是他!
自從他抄襲了你的那首刺之后,這么長時間以來,就一直沒再有新曲子了。
星杳,我覺得等你這些曲子都問世了,一定能很快地為自己證明的。
至于那些真的抄襲的,才是應(yīng)該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呢。
對了,你署名為什么不署姜星杳?為什么要署曲唯一,這樣的話,豈不是沒辦法給自己正名了?”
徐菲菲還是像以前那樣熱情,姜星杳還沒有說話呢,她自己就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
這聽到徐菲菲提起程璟來的時候,姜星杳心里還是默默地痛了一下,她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來給徐菲菲看上面的名字:“就當是我改名了吧,之前那些事,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現(xiàn)在急不來。”
她現(xiàn)在,站得還不夠高。
程璟那些粉絲的瘋狂,她真真切切地見過了。
那些人最愛把黑的說成白的。
在沒有足夠一擊斃命的把握以前,她耐得住性子,不會再出來做無謂的糾纏。
“那我以后就叫你唯一姐?
對了,唯一姐,這是你的獎杯,當時沈瑩姐囑咐我替你收著,現(xiàn)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徐菲菲說。
這獎杯姜星杳已經(jīng)在照片里見過了,可真的把東西捧在手里,感受著這沉甸甸的重量,還是讓她心里也好像有了一股異樣的滿足。
姜星杳并沒有帶走獎杯,她把東西留在了工作室里,有這些榮譽在,也利于以后工作室的發(fā)展。
姜星杳離開帝都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靳擎嶼那里。
還是許特助帶著姜星杳留下來的紙條和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到雅荷景園見了靳擎嶼,把這一切告訴了他。
即便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再得到確切的答案時,靳擎嶼還是覺得心臟空了一下。
他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姜星杳的電話,本以為不會接通的,鈴聲響了沒幾聲,那電話就被接了起來,速度快得就好像姜星杳一直在等著這通電話一樣。
姜星杳說:“靳擎嶼,該幫你查的,結(jié)果我都已經(jīng)給你了,我無愧我們之間的合作,希望你在查到真相的時候,遵守和我的約定。
如果非要向媒體公布你母親的去世,是因為曲家的藥,請一定解釋清楚,這些和我外公無關(guān)。”
清清冷冷的聲音,夾雜著電流聲傳來,明明她的語氣和平常沒有區(qū)別,靳擎嶼還是覺得,有什么地方變得不一樣了,讓他無比的心慌。
他問:“杳杳,你在哪里?”
姜星杳根本沒有回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將靳擎嶼留給他的那個手機都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她還留著這個手機,只有給靳擎嶼把話說清楚,這么一個目的,現(xiàn)在事情做完了,自然就不再需要了。
聽著電話被掛斷的忙音,靳擎嶼才反應(yīng)過來,他道:“去查,去追蹤這個電話,我一定要知道,杳杳的下落?!?p>他手里捏著的那幾張紙上,是姜星杳留下來的密密麻麻的關(guān)于實驗室的信息。
至于那張紙條,寫著的是姜星杳的威脅,她說,她不介意魚死網(wǎng)破。
老爺子的人還守在門口,靳擎嶼的臉上,全都是不耐煩。
就在桌面上,還擺著另一張紙條。
那是姜燦燦留下來的。
和姜星杳單薄的這一句話不同,姜燦燦的那張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頁紙,寫她是怎么迫于無奈,不得不遵從老爺子的吩咐,去m國暫避風頭的。
理智告訴靳擎嶼,他應(yīng)該先去找姜燦燦弄清,困擾著他這么多年的一切,可現(xiàn)在在他心里,卻好像除了姜星杳以外,再也放不下別的事。
他忽然有點恍惚,他對姜星杳到底是什么心思?真的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