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南的機車風(fēng)馳電掣。
姜星杳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到最后還是跟丟了。
她也不知道,賀祈風(fēng)最后帶著姜燦燦去了哪家醫(yī)院,秦江南的電話也打不通,相信也只能先聯(lián)系了紀云茵,讓紀云茵找秦漠北幫忙打聽。
姜燦燦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她心里還記掛著自己的事,特地讓賀祈風(fēng)把她送進了不是秦氏名下的一家醫(yī)院。
而且連位置,都離賀家的老宅有點遠。
秦江南追過來的時候,姜燦燦已經(jīng)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里,賀祈風(fēng)守在走廊里,眉宇間都是焦灼。
秦江南火急火燎地進來,連頭盔都沒摘,就對著賀祈風(fēng)伸出了手:“姜星杳的手機呢,拿出來。”
“秦江南,燦燦現(xiàn)在還待在手術(shù)室里呢,那手機里全都是她害燦燦的證據(jù),我不可能給你?!辟R祈風(fēng)說。
“狗屁的證據(jù),姜燦燦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別說那手機里什么都沒有,就算有什么,你也該懷疑是姜燦燦自導(dǎo)自演。
賀祈風(fēng),別逼我說第二遍,把東西拿出來。”秦江南道。
賀祈風(fēng)說:“燦燦是什么人了?秦江南,別忘了你之前也是很照顧燦燦的,姜星杳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這么快就變了心思,站到她那邊?”
“之前當(dāng)是小爺瞎了眼,小爺現(xiàn)在認得清清楚楚,知道什么人該信,什么人不該信。
少廢話,把她的手機拿出來?!鼻亟系?。
“不可能?!辟R祈風(fēng)說,“我已經(jīng)報警了,她對燦燦已經(jīng)造成了故意傷害,這件事絕不能姑息?!?/p>
“我去你媽的故意傷害。”秦江南怒罵了一句,揮手一拳頭就又砸到了賀祈風(fēng)的臉上,他把賀祈風(fēng)按在墻上,就要自己翻找手機。
賀祈風(fēng)自然不會如他所愿,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過路的護士想要勸阻,又一時無法下手。
還是之前賀祈風(fēng)報警叫來的警察出現(xiàn),才終于把兩個人分開。
姜星杳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警察局里了。
秦江南還在和賀祈風(fēng)爭執(zhí)著。
賀祈風(fēng)拿著姜星杳的手機,一口咬定姜星杳故意傷人。
秦江南在那里罵罵咧咧:“怎么就故意傷人了?
聽不出來是那賤人在自導(dǎo)自演嗎?
姜星杳故意傷人?她弱得連只雞都不敢殺,她傷什么人?
那個姜燦燦說的話,就能當(dāng)真嗎?
有人推她是吧,那就是小爺我推的她,我就是看不慣她。
她為什么攀咬姜星杳?很簡單呀,她不敢招惹小爺,又和姜星杳有仇,于是就找替罪羊了?!?/p>
他有點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三言兩語就把責(zé)任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不管賀祈風(fēng)在旁邊怎么咬死了姜星杳,秦江南一開口,就是不管不顧地把責(zé)任全往自己身上攬。
姜星杳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秦江南這些話。
她趕緊出聲質(zhì)問:“秦江南,你在胡說什么?”
“什么胡說,小爺說的話句句屬實,這里有你什么事?你趕緊走,少在這里給小爺添亂?!鼻亟险f。
他對著姜星杳擠了擠眼睛,又補充道:“反正事實就是我說的這樣,一段錄音而已,根本證明不了什么。
那女人就是我推的,我一直看不慣她,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還有賀爺爺?shù)乃?,肯定也跟她有關(guān)系。
我旁邊這個眼盲心瞎,連自己爺爺?shù)拿疾活櫍彤?dāng)我是看不下去,行了嗎?
如果非要有個結(jié)果的話,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請你們趕緊讓無關(guān)人員出去?!?/p>
他口中的那個無關(guān)人員,指的自然是姜星杳。
“秦江南!”
“你叫什么?小爺說的話句句屬實,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別想在這里給我搗亂?!鼻亟险f。
他這種強行攬下責(zé)任的行為,不僅姜星杳不樂意,賀祈風(fēng)更不樂意。
賀祈風(fēng)甚至直白地罵道:“秦江南,你是不是有病?!?/p>
“小爺我敢做敢當(dāng),讓你沒能陷害別人,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反正人就是我推的,少啰嗦了,就這么著吧?!鼻亟系?。
他連認罪都這么痛快,就連旁邊負責(zé)審訊的警察都看到目瞪口呆。
秦江南咬死了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賀祈風(fēng)這里除了錄音以外,也拿不出別的什么來。
最后只能先把秦江南留了下來,姜星杳的手機也在秦江南的周旋下,拿了回來。
從警局出來,賀祈風(fēng)就惡狠狠地對著姜星杳道:“你最好祈禱燦燦沒事,否則就算這件事被秦江南擋下來了,我也絕不會饒了你?!?/p>
姜星杳不愿意理會賀祈風(fēng),她現(xiàn)在得找人把秦江南撈出來。
秦江南認罪認得太痛快了,他不管不顧,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如果賀祈風(fēng)再在中間做點手腳,這件事必然會很棘手。
賀祈風(fēng)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他擋在姜星杳面前:“就算現(xiàn)在秦江南幫你洗脫了嫌疑,在燦燦醒過來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醫(yī)院?!?/p>
話說著,他伸手就抓姜星杳的肩膀。
他力氣很大,姜星杳僅憑自己,根本掙脫不掉。
他半拖半拽,就要把姜星杳往他車上扯。
車門打開,就在姜星杳馬上就給塞進車里的時候,一只手從賀祈風(fēng)背后伸過來,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扯開了。
姜星杳抬起頭來,就看到靳擎嶼站在她面前。
他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姿態(tài),臉上還帶著幾分疲憊,明顯就是從什么地方剛趕回來。
他伸手抓住了姜星杳的胳膊,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才道:“賀祈風(fēng),趁我不在,動我的人,很好玩?”
賀祈風(fēng)還怒氣未消:“你怎么不問問她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爺爺怎么會死?燦燦又怎么會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我沒有!”姜星杳急于為自己辯解。
靳擎嶼說:“我知道?!?/p>
他冷眼對著賀祈風(fēng):“你狗眼瞎了?
姜燦燦說什么就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聽自己看嗎?
今天既然在這兒遇上了,正好我也有個人給你看看,跟我走。”
賀祈風(fēng)臉上,都是煩躁,他狐疑地看了靳擎嶼一眼:“我沒時間跟你去見什么人,我還得去醫(yī)院看燦燦呢。
既然你在這里,我可以賣你一個面子,先不把她帶走,但我把話放在這兒,如果燦燦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絕不會放過她?!?/p>
賀祈風(fēng)可沒有那么好心,就這么放過姜星杳了。
他現(xiàn)在選擇離開,不過就是因為他自己清楚,有靳擎嶼在這里,他沒辦法把人帶走。
還有一方面就是,姜燦燦還在醫(yī)院里,他也放心不下。
賀祈風(fēng)很快就走了,姜星杳也急急忙忙的要走,靳擎嶼攔住了她:“你這么著急去哪里?”
姜星杳道:“我得去找漠北哥過來撈秦江南,他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被留下的,我不能不管他?!?/p>
靳擎嶼眉心微蹙:“何必這么麻煩呢,我不是在這里嗎?”
“你?”姜星杳懷疑,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靳擎嶼和秦江南針鋒相對的時候,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并不覺得,靳擎嶼愿意幫秦江南。
靳擎嶼很輕易的就猜到了姜星杳的想法,他有點沒好氣地道:“你想多了,我沒你想的那么卑鄙。
就算秦江南是因為護著你才進去這一點,我也不會落井下石?!?/p>
姜星杳這才問:“那你能把秦江南帶出來嗎?”
靳擎嶼看過去,就看到她蒼白惶恐的臉色,一看就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靳擎嶼把姜星杳拉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把他帶出來?!?/p>
姜星杳也想跟著,靳擎嶼又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乖,別怕?!?/p>
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連帶著姜星杳的耳朵,都好像泛起了幾分溫?zé)幔屗灸艿赜悬c失神。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靳擎嶼已經(jīng)進了警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走了出來,大抵是靳擎嶼說了什么,姜星杳看到秦江南低著頭,焉頭搭腦的,紅棕色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點亂,活像一只炸毛的刺猬。
一直等走到了姜星杳面前,秦江南才不情不愿地說:“姜星杳,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閑事?小爺是自愿進去的,誰讓你找他來救我了?
小爺根本不需要好嗎?”
“對,你不需要,就我們秦少是大英雄,不管對錯,什么罪都敢認,反正這點小事也要不了少爺?shù)拿敹嚓P(guān)幾天是吧?”靳擎嶼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道。
秦江南的臉色更尷尬了,也更不服氣了:“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靳擎嶼說:“確實跟我沒關(guān)系,如果不是怕杳杳擔(dān)驚受怕,你以為我愿意去撈你?
秦江南,意氣用事之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
你確實是個好心維護杳杳,可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會擔(dān)心你?
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我沒有回來,她就被賀祈風(fēng)強行帶走了。
你真以為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就算是把這件事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