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姜燦燦,你挺能跑啊,跑什么?”靳擎嶼問,他余光掃過,盯著的是姜燦燦那張酷似姜星杳的側臉。
姜燦燦捂著臉:“對不起擎嶼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醫(yī)生和我說,我的臉短時間不能動刀子,我害怕,所以才躲起來的,對不起?!?p>趕在靳擎嶼之前,她先提了自己臉的事,她整個人都顯得搖搖欲墜的,漸漸地,就在靳擎嶼跟前跪了下來,她說:“擎嶼哥,求求你了,寬限我一段時間吧,等我的臉養(yǎng)好了,你說怎么整我就怎么整,還不行嗎?”
她哭得聲淚俱下,立刻就引來了一群人圍觀。
人群里也開始漸漸地有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傳來:“這是在做什么?這么大一個男人欺負小姑娘,還要不要臉?”
“就是啊,我可是聽見了,還逼人去整容,怎么就這么過分?”
“哎呦,這世風日下,乾坤朗朗,把人逼到下跪,真當自己是黑社會了?”
質問聲一聲接一聲,許特助趕緊打電話,叫人過來疏散人群。
靳擎嶼依舊冷著臉看著姜燦燦:“你故意的?”
姜燦燦也不回話,只是一味地紅著眼抹眼淚。
那邊大部分的圍觀群眾都被清掉,賀祈風的身影忽然暴露了出來。
靳擎嶼的嘴角,都勾出了諷刺的笑:“姜燦燦,刻意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又提前把他叫來帶走你,是這樣嗎?
你在打什么注意?”
他略微彎腰,手指捏住了姜燦燦的下頜,陰冷的目光讓姜燦燦的哭聲都頓了一下。
姜燦燦搖頭:“不是的,擎嶼哥你相信我,不是我說的,我沒有告訴過祈風哥?!?p>賀祈風的到來,讓姜燦燦也有點懵。
同時她心里也有點慌。
她擔憂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來不及維護和賀祈風的關系,讓賀祈風失望。
以她現(xiàn)在的處境,沒有幾個對她真心的人,她以后還需要賀祈風的幫助。
周圍的人散去,四周都變得清靜了起來,姜燦燦和靳擎嶼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了賀祈風的耳朵里。
賀祈風視線定定的看著姜燦燦,尤其是姜燦燦那半張酷似姜星杳的側臉。
去了浮腫之后,她的臉真的像極了姜星杳。
許特助之前的那幾句話,還猶在耳邊回響。
賀祈風站在原地,滿臉的愕然,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前去把姜燦燦從靳擎嶼手里解救出來。
直到靳擎嶼不耐煩地讓許特助把姜燦燦帶走。
賀祈風這才反應過來,習慣性地擋在了他們面前:“姓靳的,你別動燦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非法囚禁,放了她?!?p>靳擎嶼今天,情緒一直不太好,他迫切地想要把姜燦燦弄回去,問清楚她所知道的事。
對于賀祈風的這些阻攔,他只覺得礙眼。
他道:“許特助,找人把賀二少拖出去?!?p>“姓靳的,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你這是非法囚禁,你趕緊把姜燦燦放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也不能這么對她?!辟R祈風不依不饒,他推開了許特助,撲過來直接扣住了靳擎嶼的輪椅。
靳擎嶼眸光暗沉,姜燦燦在一邊低著頭,眼里也隱隱有些慌亂。
靳擎嶼這才道:“賀祈風,你確定還要為了她和我作對?”
“你少威脅我,我這是為了正義,靳擎嶼,趕緊放人,姜燦燦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物,你沒理由那么對她?!辟R祈風說。
他擺明了是不想走,靳擎嶼道:“給賀老爺子打電話,讓他自己把人弄走,至于你,姜燦燦,你親口告訴他,你需不需要他救?”
賀祈風以為,面對這樣的問題,姜燦燦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可是在他的視線里,姜燦燦卻猶豫了。
他等了有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姜燦燦的聲音。
靳擎嶼卻是又一次不耐煩的催促:“啞巴了?說話,自己告訴他,需不需要他救。”
姜燦燦的心里,快速做著取舍,很快她就紅著眼睛,我見猶憐的道:“祈風哥,你快走吧,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賀爺爺為難你,你知道的,我不想連累你?!?p>她柔柔弱弱的聲音,讓靳擎嶼忽而嗤笑一聲,臉上更是一片諷刺。
原來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姜燦燦哄人的手法,一直都是這么千篇一律。
聽到他笑聲時,姜燦燦稍微打了個機靈,臉上也又一次閃過了慌亂。
她當然知道靳擎嶼是在笑她,可她卻不清楚,到底是在什么時候起,她忽然就騙不過靳擎嶼了。
明明之前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靳擎嶼也會同情的。
賀祈風臉上的那么一點怔愣,好像又因為姜燦燦柔弱的話消失了,他說:“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大不了我就報警,告他囚禁?!?p>靳擎嶼又低聲笑了一聲,他看賀祈風時,就像是在看一個上竄下跳的小丑。
他沒有說話,姜燦燦已經(jīng)惴惴不安的拒絕:“別,祈風哥,不要報警,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而且…”
聲音頓了一下,她有點怯懦的道:“而且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的?!?p>“聽到了嗎賀少,這位姜小姐是自愿跟著我們走的,如果你連這個話都聽不懂,我建議你趕緊上樓去掛個腦科。”許特助道。
他在看著姜燦燦那柔柔弱弱的模樣時,眼睛里也閃過了幾分異樣,他老婆之前可是跟他科普過了,這樣的女人就叫綠茶。
之前他可不了解這些,還覺得姜燦燦可憐,后來不記得哪次聊天,他和他老婆講起了姜燦燦和太太的事,被他太太好一頓大罵。
然后又好一番科普,現(xiàn)在許特助絕對不敢認錯了。
“什么自愿?那是你們逼她這么說的,你沒看見嗎?她都哭了?!辟R祈風道。
許特助聽著賀祈風不可理喻的話,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亂跳,他好像知道當初他老婆怎么就那么生氣了?現(xiàn)在他看著賀祈風也生氣。
就在場面一度僵持的情況下,賀老爺子終于來了醫(yī)院,他道:“你這個孽障,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和她斷了!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走,跟我回家,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這是特地帶來了幾個保鏢,不由分說的就架上了賀祈風。
賀祈風還在不斷地掙扎著,嘴上更是說著姜燦燦多么可憐,賀老爺子都充耳不聞,直到徹底把人弄走了,他才過來又和靳擎嶼道了歉。
靳擎嶼又諷刺地問姜燦燦:“找人來鬧這么一出,有意思嗎?姜燦燦,你不會真以為賀祈風那個蠢貨能護得住你吧?
識相點就趕緊把你知道的事都說清楚,這樣以后我不找你,你也不用東躲西藏,皆大歡喜?!?p>姜燦燦低著頭,她還小聲嘀咕著:“擎嶼哥,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祈風哥為什么會在那里?!?p>一行人就這么離開醫(yī)院上了車子,誰也沒有注意到,醫(yī)院的角落里,有相機的快門聲不斷響起。
雅荷景園,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靳擎嶼回來之后,就逼問姜燦燦知道的事。
姜燦燦回答一直模棱兩可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僵持了一陣之后,許特助忽然急沖沖地跑了進來:“靳總,不好了,您今天在醫(yī)院的事,被人拍下來放網(wǎng)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熱搜?!?p>他把手機遞了過來,靳擎嶼還沒有看到上面的標題,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靳擎嶼把姜燦燦關到了臥室,這才出來接電話,那邊老爺子怒不可遏的聲音已經(jīng)通過話筒在耳邊炸開:“靳擎嶼,你個死性不改的混賬,你離了那個姜燦燦是活不了嗎?
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跟賀家的那個搶人,鬧出這么大的陣仗來,你是嫌自己現(xiàn)在這個位置坐得太穩(wěn)了嗎?”
怒斥聲一聲接一聲,靳擎嶼抽空看了一眼網(wǎng)上發(fā)酵的消息。
上面有圖有視頻,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他和賀祈風爭執(zhí)的場面。
下面更是有一群人在帶節(jié)奏,說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擔不起靳氏集團。
諸如此類的話數(shù)不勝數(shù),甚至還有人做了視頻分析對比他和靳言洲。
大概是這樣的消息太多了,他和靳言洲誰能繼任靳氏的話題,也被沖上了熱搜,還有好事者直接搞了個投票活動。
老爺子那邊,還在怒斥著:“阿嶼,你這分明是要把爺爺,把靳氏架在火架子上烤,網(wǎng)上的那些風評,你看得一清二楚,言洲他再如何,可從來都沒有在外面做出過你這種事。
那個姜燦燦,根本就是個禍害,你趕緊…”
“爺爺放心,我很快就能把她送走的?!苯鎺Z直接打斷了老爺子的話,網(wǎng)上的熱搜一條接一條地刷新著,很多新帖子已經(jīng)通過他和靳言洲的對比,來襯托靳言洲的好名聲。
靳擎嶼掛斷了老爺子的電話,他道:“這熱搜,撤不下去嗎?”
許特助點頭:“已經(jīng)撤過一輪了,很快就有新的頂上來,靳總,這件事怕是有貓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