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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的太太從沒對他那么笑過

車子在禧園停下。

靳擎嶼沒有給姜星杳掙扎的余地,直接把人扛進(jìn)了屋,丟到了沙發(fā)上。

即便沙發(fā)再軟,被摔上去的時候,姜星杳還是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翻涌了一下,她的手不自覺地護在小腹上,抬起頭來瞪著靳擎嶼:“你到底犯什么病?”

姜星杳并不想陪著靳擎嶼發(fā)瘋。

她掙扎著要起來,卻被人直接按了回去。

靳擎嶼扯開了脖子上的領(lǐng)帶,就將她的雙手壓到頭頂,捆了個結(jié)實。

他的身子也隨之朝著姜星杳壓了過來。

姜星杳不愿意看他,腦袋偏到了一邊。

視線里正好能看到那大束被她丟到垃圾桶里的紅玫瑰。

零星幾片花瓣散落在地毯上,被鞋底攆過,嫣紅的汁水被擠壓出來,像是暈開了大片的血。

又像是她那個被扎得血肉模糊的心。

靳擎嶼也看到了那摔得七零八落的玫瑰。

他的眼睛愈發(fā)的沉了。

手指捏住了姜星杳的下巴,他強迫姜星杳和他對視:“說什么離婚,怪我和姜秘書接觸,我看有問題的分明是靳太太吧,說吧,什么時候找好的下家?”

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姜星杳瞪大了一雙眼睛。

根本沒想到他能把事實歪曲至此。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齷齪嗎?”姜星杳反問,她低了低頭,直接一口咬在了靳擎嶼的虎口處。

男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那只鉗制著她的手,卻依舊沒有放開。

他的臉直接朝著姜星杳壓過來,微涼的唇敷在姜星杳唇瓣上。

吮吸…

啃咬…

掠奪…

姜星杳被烏木香包裹著,她感覺自己口腔里的最后一絲空氣都要被壓榨殆盡。

身上的男人活像一只暴怒的野獸,沒有理智,只知道發(fā)泄。

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都掙脫不掉。

姜星杳喘不上氣來。

她感覺到他的手強硬地探到她裙子,有些渾渾噩噩的意識,猛地清醒。

她抬起腳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踹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竟是真的把毫無防備的人掀了下去。

新鮮的空氣灌入鼻腔,姜星杳就像是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地喘息著。

剛才瀕臨窒息的感覺,讓她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好不容易,姜星杳才緩過了神,她冷聲道:“靳擎嶼,你發(fā)情的時候麻煩認(rèn)清對象,別像個野狗一樣亂啃?!?/p>

掙扎間束縛著手腕的領(lǐng)帶散開了一些,姜星杳的手恢復(fù)了自由。

她懶得再看坐在地上的男人,起身就要離開,靳擎嶼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又按了回去。

靳擎嶼的手指,按在姜星杳的眼尾處,觸手可及的是一片濕熱。

姜星杳聽到他問:“靳太太對我這么抗拒,是因為他的技術(shù)比我好嗎?”

喑啞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調(diào)子灌進(jìn)耳膜。

姜星杳睫毛輕顫,只覺得面前的人越來越不可理喻。

她只覺得和他說不通。

干脆不說。

靳擎嶼又問:“為什么不說話?真和他做過了?幾次?就是為了他要和我離婚?”

“你有病就去治,別在這里發(fā)瘋?!苯氰脤嵲诼牪幌氯?,回懟了一句。

靳擎嶼表情沒多少變化,手摸到了姜星杳裙子后腰的拉鏈上,刺啦一聲,拉鏈拽開。

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在肌膚上,激起一陣寒戰(zhàn),姜星杳又想罵人。

但靳擎嶼好像知道她的意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靳太太說話總是不好聽,那就先別說了,讓老公檢查檢查他碰你哪里了?!?/p>

姜星杳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不斷地掃視著,像是質(zhì)疑,像是探究,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襲來,眼淚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有淚珠砸在靳擎嶼的手背上,溫?zé)岬臏囟缺豢照{(diào)的冷風(fēng)一吹,瞬間變得冰涼。

靳擎嶼像是驀然回神,捂著姜星杳嘴巴的手也松了。

姜星杳就這樣看著他。

她覺得很累很累。

她雙手抱著膝蓋,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就好像這樣能讓自己得到幾分安慰。

可是并不會。

即便是閉上的眼睛,她也能想到靳擎嶼剛才懷疑的視線。

姜星杳抬起頭來,一雙被淚水浸透的眼睛,就這樣盯著靳擎嶼,她幾乎一字一頓的道:“靳擎嶼,別把別人想得像你一樣臟,我沒你那么惡心?!?/p>

在靳擎嶼的印象里,姜星杳永遠(yuǎn)都是高傲的。

就連婚禮上他遲到,姜星杳一個人站在婚禮大堂的時候,也是背脊挺得筆直,不管別人如何奚落,都好像沒辦法讓她的腰桿彎折。

這還是第一次,靳擎嶼見到她這么脆弱。

像是一碰就能彎折的花。

連永遠(yuǎn)挺直的腰桿都彎了下去。

被解開的裙子松松垮垮的,拉鏈都未曾整理,就這樣袒露著女人大片雪白的背脊。

靳擎嶼甚至能看到,她因為彎腰而明顯凸起的脊骨。

眸光一片暗沉,靳擎嶼的手抬起來又放下,最后還是沒再碰到姜星杳。

他給林媽打了個電話,讓林媽過來守著姜星杳,就拿了車鑰匙出去了。

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的時候,姜星杳依舊覺得心臟疼得都喘不過氣來。

靳擎嶼并沒有走,他坐在車?yán)锝o許特助打了電話,要了今天下午餐廳的監(jiān)控。

視頻從姜星杳進(jìn)門的時候開始播放。

他沒有快進(jìn)。

就這樣定定地看著。

他看到男人紳士地為他的太太拉開座位,又坐到了對面。

監(jiān)控沒有聲音,他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么,只能看到多是男人在侃侃而談,他的太太只是冷漠又疏離地坐著。

在監(jiān)控過了一半的時候,不知那個男人又說了句什么,他一向冷漠的太太笑了,連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睛里都透著光。

靳擎嶼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太太笑得這樣好看。

哐當(dāng)一聲悶響,手砸在了方向盤上,姜星杳那張過分明艷的笑,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正扎在他的心臟。

他的太太,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笑過,卻對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男人笑得那么明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以為姜星杳永遠(yuǎn)都不會這么笑的。

許特助沒有走,透過半開的車窗,他看著靳擎嶼陰沉的臉色:“靳總,您沒事吧?”

靳擎嶼點了一支煙。

尼古丁的味道短暫麻痹大腦,他說:“去查查太太今天出去做什么了,那個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誰?”

姜星杳在沙發(fā)上坐了大半個小時,才堪堪緩過神來。

她沒有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她知道靳擎嶼根本沒走。

折騰了一天,姜星杳只覺得身心俱疲,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想靳擎嶼為什么不走了。

回到臥室,姜星杳直接把門反鎖。

她簡單的沖了個澡,回來的時候,透過被風(fēng)揚起的簾子,她還是看見了停在院子里的賓利車窗半開,男人的手肘撐在車窗上,指尖夾著一支煙,橘紅色的火苗明明滅滅的。

在旁邊的地面上,是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姜星杳只看了一眼,就把窗簾徹底拉上了。

有時候她真覺得靳擎嶼挺有病的。

比如現(xiàn)在,發(fā)瘋的是他,在樓下擺出副憂郁樣子來的也是他。

姜星杳早上醒來的時候,靳擎嶼就在客廳里坐著,昨天散落了一地的玫瑰已經(jīng)被收拾走了,地毯也換了新的,一切都好像平靜的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餐桌上,她的座位前,擺著的依舊是一杯紅棗豆?jié){。

姜星杳沉默著落了座。

靳擎嶼說:“等會吃完了飯,跟我出去一趟?!?/p>

“我不想去?!苯氰貌恢浪址甘裁床?,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

靳擎嶼說:“之前說好的帶你出去散心,爽約是我不好,今天不會了?!?/p>

這是在解釋今天出去的用意呢。

可姜星杳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姜星杳又想拒絕,靳擎嶼也沒再說什么。

姜星杳以為,這件事就這么應(yīng)付過去了,一頓飯吃完,她就被靳擎嶼強行塞進(jìn)了車?yán)铩?/p>

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姜星杳感覺,靳擎嶼帶她來的地方有點熟悉。

直到男人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一家店面的時候,姜星杳才發(fā)覺,那正是她昨天渾渾噩噩逛過的琴行。

“你讓人查我?”姜星杳問。

靳擎嶼沒否認(rèn),直接指了姜星杳昨天試過的那架鋼琴:“是喜歡這個嗎?”

“不喜歡?!?/p>

馬上就要離婚了,她早就不想要靳擎嶼的任何東西了。

靳擎嶼像是沒有聽到姜星杳的話一樣,還是付了錢,把那架鋼琴定了下來。

他又帶著姜星杳去了商場。

不管新款的包包還是衣服,也不管姜星杳如何冷漠地拒絕,他都直接付款讓人送到禧園。

說是逛街,其實姜星杳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發(fā)表半點意見,全程都是靳擎嶼在表演。

姜星杳也不知道他想演給誰看。

只覺得今天的一切都無比的諷刺。

中午吃飯的地方也是靳擎嶼訂的,直到在飯店里遇到沈明訴,姜星杳才知道今天靳擎嶼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靳擎嶼沒定包廂,直接包下了一樓的大廳,桌子上擺著蠟燭,還有零星幾片紅玫瑰花瓣,伴上大廳里悠揚的鋼琴曲,一切都有一種無聲的曖昧。

姜星杳坐在這里,只覺得尷尬。

因為大廳里彈琴的不是別人,就是沈明訴。

她覺得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意外,靳擎嶼肯定是知道沈明訴在,故意來的。

來宣誓主權(quán)。

他表現(xiàn)得實在太刻意了,姜星杳可不記得他曾經(jīng)對自己這么上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