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許穗寧已經出月子,開始跟著周恒了解周家各方面的生意,教給她一些管理的經驗。
傅寒崢以周家為中心在找畫像上的人,但是這件事涉及到許穗寧,他擔心出現(xiàn)紕漏,沒有把畫像公布讓下屬大范圍去找,只是挑了幾個信得過的心腹跟著他一起找。
這段時間,把周家本家的人都查了一個遍。
甚至周恒這邊,傅寒崢也找了合適的借口去查過了,還是沒有一點畫像那人的蹤跡。
“穗穗,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要么你要找的這個人確實是周家人,但他現(xiàn)在不在香江,我們沒找到?!?/p>
“還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和周家無關,只是恰巧姓周,這樣我們必須要擴大找人的范圍了?!?/p>
“不急,先擴大范圍,慢慢找?!痹S穗寧一開始擔心這事,到現(xiàn)在心態(tài)已經逐漸放平了。
她跟著周恒慢慢了解周家的情況后,才意識到周家是香江的百年世家這個說法的含金量有多重。
不算本家經營的那些生意,和旁系明線上的,單單周恒手上掌握的勢力都能抵得上多半個林家。
難怪先前林榮燦哪怕綁架也要把她綁過來,周家的實力比林家強太多了,他這種喜歡追名逐利的人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只要她成功拿下周家的勢力,能力足夠強、站得足夠高,那前世想殺她的那個人就不足為懼了。
說不定對方都不敢對她動手。
看著許穗寧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傅寒崢也放心了不少,“那這次我派出多點人找,不管怎么樣我都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再次遇到那樣的危險?!?/p>
許穗寧沖他笑了笑,眉眼彎彎,“嗯?!?/p>
這一世她選對了人,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
她相信一切都會改變。
夫妻倆正說著話。
周恒抱著一堆書籍過來,敲了敲半掩的書房門。
“家主,我來給你送資料?!?/p>
“好。”許穗寧坐在椅子上,調整了下情緒。
“進來吧。”
“是?!敝芎阕哌M來,看到桌邊站著的傅寒崢,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趙先生。”
“嗯。”傅寒崢微微頷首。
周恒把資料放在桌上,給許穗寧說明情況。
“左邊這些是我負責管理的幾個領域,每個領域的負責人資料都在這里,您先看看,了解下?!?/p>
“我想的是,等周啟泓那邊的威脅解除后,我再讓他們過來見到您,這樣相對安全些,您覺得呢?”
“這樣很好,就按你說的辦?!毕嗵庍@么久的時間,許穗寧對周恒的能力和判斷是完全信任的。
周爺爺選的人確實不錯。
許穗寧看東西速度很快,把資料翻了一遍,大概記清楚了這些人的重要信息。
和傅寒崢的調查結果一樣,周恒這些下屬的長相沒有一個和她夢境中遇到的那個人符合。
現(xiàn)在還有明線那邊沒有查。
她合上資料,抬眸看向周恒,不動聲色的問起。
“對了,你先前說周家旁系里還有個負責明線的人,他叫什么?”
“周崇?!敝芎愎Ь吹鼗氐?。
“周崇最近一直在美洲金融街那邊有一個項目在進行,我已經和他說過家主您的情況了,他說了等項目結束就立馬回來,到時候會第一時間來見您。”
聞言,許穗寧眸光深了深,想到傅寒崢剛才判斷的畫像中那個人有可能現(xiàn)在不在香江,心中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懷疑來。
“周堂主,你那里有周崇那邊的資料嗎?我想先了解他一下?!?/p>
“這個……”周恒神色遲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家主,之前老爺子擔心我們被周啟泓針對,這才分了暗線和明線,暗線是根基,明線負責對外,出于安全的考慮,我們兩個不能插手對方的事。”
“我只能搜集到周崇大概的資料,你要嗎?”
“要。”許穗寧眸光閃爍,補充道:“最好是有照片的,這樣等見面的時候有心理準備。”
“行?!敝芎愠谅晳?,“我讓人去準備?!?/p>
這時候家里的傭人過來喊幾人吃完飯。
許穗寧看了周恒一眼,唇邊揚起些笑意。
“今天是內陸的春節(jié),闔家團圓的日子,晚上留下一起吃飯吧,周遠那邊我已經讓人去接了?!?/p>
周恒愣了下,隨即笑道:“那我和弟弟就打擾了?!?/p>
他心里其實有些意外。
這段時間,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公事,極少數(shù)情況下會聊上幾句私事。
他對許穗寧一直是尊敬但疏離的,沒想到許穗寧會提前讓人準備他的年夜飯,讓他一起過年。
這邊確實比他和弟弟住的那個地方更像家。
尤其是趙淵那些下屬們。
雖然也聽他的差遣,但平常那些下屬都是喊他淵哥,就連今晚的連夜飯也是他們在幫著一起動手做。
院子里支了三張桌子。
大家熱熱鬧鬧聚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天。
周恒、周遠兩兄弟第一次過這種形式的春節(jié)。
一開始有點拘謹,但林越和李山是北方漢子,性格豪放,一個勁兒拉著兩人喝酒,很他們也混熟了。
院子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清懿、清歡兄妹倆什么都不懂,但看見大人們笑得那么開心,睜著兩雙大眼睛盯著大人們,揮舞著小胳膊,也咯咯笑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樂呵什么。
許穗寧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中有些懷念去年過年大家在京市的四合院歡聚一堂的時光了。
想想,她有半年沒見過那些家人,有些想念。
傅國柱也一直在電話里說想見孩子,苦于來不了,看來她得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回去一趟了。
兩個孩子很快玩兒累、睡著了。
許穗寧和王媽、劉媽回屋把孩子安置在床上。
看著兄妹倆熟睡的小臉,許穗寧臉上不自覺揚起幾分笑容,又伸手捏捏兄妹倆的小臉蛋。
真是老母親看自家崽,越看心里越歡喜。
沒多久,傅寒崢走進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收拾好了?”
“嗯?!痹S穗寧點頭,透過窗戶往樓下看了眼,溫聲問道:“周恒那邊怎么樣?”
“林越給灌醉了,估計明天才能醒?!备岛畭樣謴囊鹿窭锬贸鰲l圍巾,把許穗寧的脖子和臉都圍住,又給她戴上帽子,嗓音低沉地囑咐著。
“晚上風大,裹得嚴實點,省得吹冷風頭疼?!?/p>
“嗯。”許穗寧笑了笑,“現(xiàn)在能走了?”
傅寒崢再一次確定沒什么遺漏的地方。
然后才握住許穗寧的手,和她一起下了樓。
誰料兩人剛走出樓梯口。
就看到了被灌醉的周恒,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家主,你和趙先生這是準備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