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穗寧皮膚瓷白如雪,在艷麗的紅襯托下,美得不可方物。
如愿看到這件衣服的傅寒崢,眼睛瞬間就看直了,身體僵在原地。
許穗寧見他遲遲沒有回話,有點沒底,難道這裙子太不正經(jīng),起了反效果?
“不好看嗎?”她忐忑問。
“好看。”傅寒崢終于找回魂,反手關(guān)上門,大步走到床邊。
男人肌肉結(jié)實的手臂,一把把許穗寧撈進(jìn)懷里。
他低著頭,薄唇準(zhǔn)確無誤吻上她的唇,眼底是洶涌的暗色。
許穗寧被他吞噬呼吸,沒一會兒,腦袋就暈暈乎乎了。
隔著一層布料,清晰感受到貼在她身上的大手。
溫度滾燙,帶著薄繭的粗糲感,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等等?!?/p>
許穗寧小手按在他胸膛上,推了推他,軟著聲道:“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咱們再繼續(xù)?!?/p>
傅寒崢動作一僵,看著懷里的女人,額頭青筋繃起。
“穗穗,我都這樣了,你就非得折磨我,非得這時候說事?”
感受到男人的來勢洶洶,許穗寧身體瞬間軟下來。
她嗓音輕輕顫抖,結(jié)結(jié)巴巴。
“就,就現(xiàn)在說。”
傅寒崢看到許穗寧眼底的堅定,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克制著自己。
“你說?!?/p>
許穗寧看著他,神情認(rèn)真。
“咱倆辦婚禮吧?!?/p>
這事要是平常說,他肯定說等等,但現(xiàn)在他理智早已潰散,說不定會同意。
既然老頭說他倆不辦婚禮,沒人知道她是傅家的媳婦兒。
那她就把婚禮辦了,不爭饅頭爭口氣。
反正……
她本來也是傾向于辦婚禮的,是傅寒崢擔(dān)心她的安危,一直有所猶豫。
傅寒崢面色一頓,長舒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問她。
“穗穗……婚禮就不能后邊再補(bǔ)嗎?”
傅寒崢感覺自己快要燒著了,可她媳婦兒不疼惜他,還用又白又長的腿勾著他的腰,撩著他,繼續(xù)和他談條件。
“不行,必須答應(yīng)我辦婚禮?!?/p>
“當(dāng)初是誰說的,下聘、婚禮,最后再圓房……你別哐哐打臉?!?/p>
傅寒崢啞了聲。
許穗寧看著他,“阿崢,你就答應(yīng)我,咱們辦婚禮好不好?”
“不好。”傅寒崢深吸一口氣,將她一把攬在懷里。
“不碰你了,我抱著你睡覺?!?/p>
突然起來的停滯,讓許穗寧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議:“你認(rèn)真的?”
傅寒崢的大手撫摸著她的后頸,愛不釋手,嘴上語氣正經(jīng):“非常認(rèn)真?!?/p>
“不,不是……”
許穗寧抱住他的脖子,臉頰湊近、幾乎要貼在他臉上,問他:“你……不是說在我面前沒有定力嗎?”
“是沒有。”
傅寒崢幽幽說完,低頭,在許穗寧的唇上重重親了幾下,把她嘴巴都親紅了,“但是……涉及原則問題時,我還是能拿出來用用的?!?/p>
許穗寧戳了戳他的腰腹,意有所指:“你這樣,算什么有定力?”
傅寒崢悶哼了聲,眼底閃過一抹猩紅,極致的危險。
許穗寧對上他的眼眸,眸光閃了閃,又戳了他一下。
“既然穗穗這么主動?!?/p>
傅寒崢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低沉沙啞,“正好幫幫我?!?/p>
許穗寧意識到他想做什么,趕忙要把手掙脫回來。
但她的力氣,終究抵不過發(fā)了狠的男人。
最后。
許穗寧感覺胳膊都要麻了,忍不住罵罵咧咧。
“傅寒崢,你混蛋……”
哪兒有只他自己享受,折騰她的。
傅寒崢低笑了聲,安慰她:“你自己說的要婚禮后再……等辦婚禮那晚,我補(bǔ)償你……”
許穗寧:……
天殺的。
誰說的男人在這種極致上頭的時候什么條件都能答應(yīng)的?
給她騙慘了。
……
傅寒崢抱著許穗寧睡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懷里的人呼吸平穩(wěn),小心翼翼從床上起來。
他記得,在傅家那會兒她神情就不對,當(dāng)時看她實在不想說,他就沒有逼問,現(xiàn)在看來事比他想象中的嚴(yán)重。
想著,他走到客廳,撥通了電話。
沒多久電話接通。
“爸,你今天和穗穗說了什么?”
“不是她告狀,她什么都沒說?!?/p>
“爸,我和穗穗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的態(tài)度就是我的態(tài)度,過繼這事沒得商量?!?/p>
傅寒崢掛斷電話,面色暗沉沉的。
難怪,她今天執(zhí)著要辦婚禮,是他爺爺先嚇唬的她。
早知道,他離開傅家那會兒,就和家里人問清楚的。
這樣也能讓她少擔(dān)驚受怕點時間。
屋里。
許穗寧睡得迷迷糊糊,扒拉了下旁邊,發(fā)現(xiàn)抱著她的暖爐不見了。
“阿崢?”
她喊了聲。
沒聽到應(yīng)答,她索性下了床,走出臥室去找人。
燈光昏暗的客廳里坐著一道人影。
男人寬闊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腦袋耷拉著,手指上捏著一抹猩紅。
他沒看注意到身后的動靜,還在抽煙。
許穗寧擰了擰眉,覺得他情緒不對勁。
她是知道他抽煙的,但兩人在一起后,他身上很少出現(xiàn)煙味。
她輕手輕腳走近,問他:“阿崢,你在這里做什么?”
“穗穗?!?/p>
傅寒崢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然,將手里的煙按滅。
“抱歉,是不是我吵到你睡覺了?”
“沒有?!痹S穗寧搖頭,在他身側(cè)坐下,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大眼睛望著他,眼底滿是關(guān)切。
傅寒崢向來抗拒不了她這眼神,嗯了聲,目光劃過她白皙的腳丫,低低地開口:“你不冷嗎?”
“挺冷的?!痹S穗寧后知后覺。
傅寒崢解開外套,將她抱起來,裹進(jìn)外套里。
大手握住她的腳丫,放在自己身前暖著。
“暖和點沒?”
“暖和了。”許穗寧窩在他懷里,汲取熱源,“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剛和爸打了電話,知道爺爺逼著你答應(yīng)過繼個孩子。”
傅寒崢看著她,嗓音染上幾分沉悶,氣氛壓抑至極。
“對不起。”
“他們知道我脾氣不好,不敢和我說,所以才去找你,我還不知道?!?/p>
“你沒有對不起我。”許穗寧嘆氣。
他理解她不愿意過繼,她自然也理解他的不知情和為難。
“其實過繼這事,在其他人家很正常,是我接受不了。”
“不正常。”傅寒崢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黑眸緊盯著她,神色認(rèn)真。
“你嫁給我是享福的,不是讓你當(dāng)后媽,維護(hù)我的臉面的?!?/p>
“況且那孩子還是白雙雙?!?/p>
聞言,許穗寧眸光怔了下,詫然問:“白雙雙的孩子怎么了?”
傅寒崢看著她:“你不是討厭她嗎?我看你看那個孩子的眼神也很不喜歡?!?/p>
何止是不喜歡,她那是恨。
許穗寧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想了想,她伸手戳了戳他肌肉結(jié)實的胸膛。
“爸和你說了沒?”
“我懟了你爺爺,是不是很大不敬?”
她當(dāng)時腦袋都要?dú)庹耍绕淝笆览项^沒少念叨她,話說的很難聽。
她這輩子估計是被傅寒崢慣的,受不了委屈,直接就嗆了回去。
“他先為老不尊的?!备岛畭樆卮鹚o了她底氣。
“下次,他們敢再說這種話,你不光懟他們、再把門給摔上,該怎么解氣怎么來?!?/p>
許穗寧噗嗤笑出聲,“你別這樣亂教,別哪回我頭腦一熱,真把摔門了,到時候別人肯定說你把我慣壞了?!?/p>
“我慣我媳婦兒天經(jīng)地義?!?/p>
傅寒崢很自豪的樣子,正了正表情,認(rèn)真說:“只要你能解氣,剩下的你別搭理,我來處理?!?/p>
“你這態(tài)度我很滿意?!?/p>
許穗寧大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軟著聲,嬌滴滴撒嬌:“獎勵你親我一下?!?/p>
傅寒崢看到她臉上的笑,心底的陰霾一點點散開。
他低頭,在她唇瓣上輕輕蹭了蹭,眼底的深情快要溢出。
“癢死了……”
許穗寧推開他,嗔怒道:“你是狗嗎?讓你親,不是讓你蹭的?!?/p>
“我剛抽煙了?!?/p>
傅寒崢嘆氣,語氣似乎很遺憾,“早知道你會讓我親你,我就不抽煙了?!?/p>
許穗寧輕笑,“那你把煙戒掉唄,對身體不好。”
傅寒崢溫柔看著她:“聽媳婦兒的。”
許穗寧打了個哈欠,嗓音懶洋洋的,帶著嬌嗔,“好困啊,去睡覺好不好?”
傅寒崢嗯了聲,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
等回到臥室。
他松開手,想喊許穗寧松開自己。
可他稍稍側(cè)頭,看到懷里的人就這么抱著他睡著了,鼻尖被他的衣服蹭得紅紅的,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傅寒崢看了眼,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眼底滿是深情和寵溺。
沒再喊她。
男人輕手輕腳脫掉她的拖鞋,然后就由著她這么抱著,躺在了床上。
“唔……”懷里的人咕噥了聲,終于松開了他的脖子。
她想翻身,從他懷里逃走。
傅寒崢手臂橫在她腰間,一把將她撈進(jìn)懷里,抱著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聚香閣。
許穗寧早早起來,到這邊籌備婚宴流程。
誰料,她剛到地方,就看到王昆急匆匆跑來。
“急匆匆的,怎么了?”
“老板?!蓖趵獯跤?,“咱們婚禮要往外邊掛的橫幅被扯破了,還有照片……照片也壞了。”
這年代物資比較匱乏,婚宴上用的這些東西,都是她跑了好多地方才才置辦好的。
婚禮馬上開始了,東西被損壞,找到替代的東西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