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夏月剛要跟進來,被宿月枕風喧賓奪主,攔在了門外。
屋里只剩下二人,心照不宣。
楚一依笑吟吟地抬臉:“怎么,適才說教我一通沒有過足癮?”
靜初在一旁坐下:“你我明人不說暗話,那把長命鎖在你手里,是不是?”
“是又如何?”
靜初將胳膊擱在二人中間的榻幾上,笑瞇瞇地道:“能否借我一瞧?”
楚一依“呵呵”一笑:“你是不是當我傻?”
“借我瞧一眼又不會掉塊肉?!?/p>
楚一依干脆從懷里摸出那只長命鎖:“可以啊,你給我跪地上磕三個響頭,我就借給你瞧一眼?!?/p>
“說話算話?”
楚一依一怔:“你真磕?”
“當然不磕了,逗你玩?!?/p>
楚一依冷笑:“我知道這把長命鎖對你很重要。所以,你放心,你就算是磕破了腦袋,我也不會將它交給你的?!?/p>
靜初神神秘秘地問:“那你知道,這長命鎖里有什么秘密嗎?”
楚一依搖頭:“不知道?!?/p>
“這里面有一張藏寶圖。但只有我知道怎么開啟。”
楚一依挑眉,一臉驚訝:“真的?”
“當然,我很樂意幫你打開,我就只瞧一眼,看看是真是假?!?/p>
楚一依笑得十分得意:“我的確打不開它,但是我可以毀壞啊。把它砸爛了不就取出來了?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p>
靜初輕嘆一口氣:“孩子大了,越來越不好糊弄了。看來你們什么都知道?!?/p>
楚一依“咯咯”地笑:“這叫老天助我,活該不讓你白靜初找到。
就知道,她秦涼音一向自視清高,怎么可能為了區(qū)區(qū)一盒東珠,讓綺羅跑回太子府。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p>
靜初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你說,我要是從你手里搶過來,有多少勝算?”
楚一依頓時警惕起來,整個人從羅漢榻上一躍而起,雙手緊護著手里的鎖子。
“你敢放肆!”
“我有什么不敢的?這鎖子原本就是人家蘇妃娘娘的遺物,就算落在太子府,那你不問自取就是偷,算是贓物,我搶過來也不過分?!?/p>
靜初一步一步向著楚一依逼近。
楚一依大聲喊:“來人!”
靜初冷笑:“宿月枕風就守在門外,你覺得她們能進得來嗎?現(xiàn)在,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乖乖地將鎖子交出來?!?/p>
楚一依知道,她白靜初是懂得拳腳功夫的,自己壓根不可能是對手。
情急之下,她一眼看到了屋子里的炭盆。
炭火燃燒得正旺。
她兩步上前,將長命鎖擱在炭盆火焰之上:“你再上前一步試試,我就將這長命鎖丟進炭盆里。
你不是說里面有藏寶圖嗎?相信就算是藏在鎖子里,也禁不住火燒吧?”
靜初立即頓住了腳步。
楚一依見她有所忌憚,愈加得意:
“當我真的不知道么?我父親早就提前交代過我,這鎖子只要是不落在你白靜初的手里,直接毀滅,丟進水中火里,都可以。
哈哈,你白靜初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也有敗在我手里的時候。
這樣,你求我啊,你跪下磕頭求我,大喊三聲‘白靜初就是人盡可夫的賤人’,我就不燒它。
怎么樣?”
靜初頓時慌了,糾結之色溢于言表。
楚一依愈加得意,她白靜初始終一副云淡風輕,運籌帷幄的淡然,竟然也能有今日。
“跪啊,我數(shù)三聲,你立即跪下,否則我就真丟了?!?/p>
“一!”
“二!”
靜初不敢賭。
這長命鎖若是落下,里面蘇妃的遺書是否會瞬間焚毀她不敢保證。
這是自己復仇與翻身的所有希望。
靜初緊了緊牙根:“我跪!”
眼望著楚一依,緩緩地屈下膝蓋。
她的屈服,令楚一依愈加得意,甚至于都能看到靜初眸中滿是屈辱的淚光。
淚光里,有斑斕的色彩在旋轉,就像是一個陀螺,越轉越快,快得令楚一依頭暈目眩。
她使勁兒甩了甩頭,這才恢復清明。
而白靜初站在她的面前,脊梁筆挺,并未下跪。
“你敢不跪?”
靜初搖頭:“士可殺不可辱,不跪?!?/p>
“你別后悔。”
“我不后悔?!?/p>
一邊說,一邊出其不意,上前就要搶奪楚一依手里的鎖子,
楚一依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手,手里的長命鎖立即掉落在了炭盆之中。
她只有銷毀這鎖子,否則,白靜初詭計多端,手下枕風宿月功夫又好,自己可能真的保不住。
靜初望著炭盆,滿臉的惋惜。
楚一依得意地拍了拍手:“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白靜初,你就徹底死了這條心吧?!?/p>
靜初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算你狠!”
轉身出了房間,招呼枕風宿月:“我們走!”
身后,楚一依愈加得意而又暢快地笑。
“白靜初,你氣得捶胸頓足的樣子真好笑?!?/p>
靜初前腳剛走,夏月便入內(nèi)回稟:“小姐,國舅爺來了?!?/p>
“快請這里來!”
話音剛落,楚國舅已經(jīng)急不可待地一步踏了進來。
進門便激動地問:“你真的找到那只魯班鎖了?”
“找到了!”楚一依指著炭盆,心有余悸地道:“適才白靜初想要硬搶,被我直接丟進了炭盆之中?!?/p>
“你確定,就是白靜初一直在找的那一只?”
“女兒今日無意間在太子府珍寶庫里發(fā)現(xiàn)的,與父親您描述的一模一樣,而且從白靜初的反應也能看得出來,就是它無疑?!?/p>
楚國舅立即取過一旁夾子,從炭盆里撥弄了兩下,終于找到那只被燒紅的長命鎖,將它取了出來。
他需要親自辨認并確定,否則總是難以安心。
“你當著白靜初的面燒了它,她竟然沒有阻止?就憑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p>
楚一依驕傲地道:“女兒反應靈敏,她想阻攔也要來得及。你都不知道,她離開的時候面色有多難看,女兒就從來沒有見過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p>
楚國舅頓時一顆心落了下來。只要鎖子被毀,白靜初手里就再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自己終于可以高枕無憂。
“那就好,你可幫為父了卻了一樁大事。這鎖子可是為父的心腹大患?!?/p>
楚一依望向地上的鎖子:“這鎖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話剛問完,她就愣住了,從楚國舅手里取過夾子,在炭盆里來回撥弄。
“你在找什么?”
“不對,不對啊。”
楚一依自言自語:“怎么會沒有呢?”
“到底怎么了?”
楚一依一臉頹然:“不對勁兒啊,這鎖子明明是銀鏈的,怎么這么一會兒竟然就燒化了?這炭盆里壓根就沒有鏈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