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輕震,垛中晃動。
白皙!
垛中光線不好,可距離進了,透過蘆葦草桿打捆成的縫隙,還是能看到那動作,尤其是,那近在咫尺的聲音。
秦峰上次碰巧途徑這草垛,就聽出了草垛中,那男人的身份。
山中清貧,寡婦難熬。
秦峰其實并不反對,這孤寂,清貧,炙熱的這一對男女,秦峰對那土匪的身份,也沒很在意。
他沒對村子動手,甚至與明蘭嫂子在這草垛里,每次還都會給明蘭嫂子帶一些糧食。
或許,這是一場短期的交易,也或者是兩個人激情燃燒的碰撞,但是,至少,在這寒冷的冬天,他們在這里,她們是幸福的,也沒影響到他人。
皚皚白雪,荒院黑夜,這是獨屬于,她們兩個的世界。
激情,美好,燃燒……
這就像,上一世,秦峰看著一些青春的叛逆早戀男女,也并不會很在意一樣。
真熱!
秦峰感覺,自己棉襖下,已經(jīng)出了一些汗。
里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緊湊!
秦峰就站在草垛前,一尺的位置,里面的場景,透過兩個指頭的縫隙,已經(jīng)能清晰看到大半。
峰巒在黑暗里搖晃,凄凄野草,離離原上,風雪驟緩,秦峰站了大約有三分鐘,然后,秦峰往家里走去。
“要不然,夜里,我也帶小婉出來?”
秦峰腦海里,還在浮現(xiàn)著,草垛里那炙熱激情的場景,那土匪,雖不太行,但明蘭嫂,好像,擁有少婦獨特的一種水嫩。
藥效這么猛?
秦峰走過村后的路,遠遠的,就已經(jīng)看到了,自家的院子。
院子里的燈,還亮著。
屋邊煙筒里,也在冒著炊煙,看樣子,家里已經(jīng)快做好了飯。
村子里震驚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已經(jīng)安靜了很多。
“秦,秦大哥!”
然而,也就在秦峰,快要走到家的時候,從院子外的大樹下,卻忽然竄出來了一道健壯的身影。
秦峰遠遠的見那身影沖出,身體不由一緊。
“二虎?”
“我不是讓你收拾完回家了嗎?你怎么來我家門口了?”
借著雪色,秦峰倒也是第一次時間,看清了樹下的人,只是,秦峰卻微微有些疑惑。
“秦大哥,出,出事了?!?/p>
“俺和大虎,想請您過去拿一個主意!三,三虎回來了,三虎說,西疆打仗,當官的跑了,下面的人大亂,人全部都死了!”
“三,三虎趁亂,帶著一幫人,沖出來了,他,他們現(xiàn)在就在前面河溝里藏著,三虎說,他們現(xiàn)在被扣上逃兵的帽子,他們見我們一面,就,就要回去自首受死了……”
二虎臉色蒼白!
他一邊開口,一邊赫然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秦峰身前,他健壯的身體,明顯在止不住顫抖!
秦峰聞聲,臉色也不由微變。
三虎?
秦峰聽說過這個名字,或者說,這個名字,至少在河西村,是有一定名氣的。
大虎,二虎,三虎,春紅家里從小就窮,他們父親早逝,母親常年生病,地又少,根本就養(yǎng)不活家里這么多人。
不過,大虎家里還有一個姐姐,她嫁到了青山鎮(zhèn)的一個村,那一戶人家,家里頗為富裕。
大虎,二虎,春紅的姐姐,為了給他們謀一天活路,就在出嫁的第二年,帶走了年幼的三虎和臥床的母親。
這樣的話,家里的地,就能勉強夠大虎,二虎和春紅活下去。
河西村一共三個姓氏,也就是三個族,大虎,二虎,春紅屬于周姓,春紅沒有遠嫁,她嫁到了族中,徐姓的,也就是村南頭的那一戶人家里。
兩年前,虎山鎮(zhèn)征兵。
大虎,二虎一家人,按照征兵的規(guī)矩,至少要有一個人,去當兵的,那一年征兵青壯年男丁,虎山鎮(zhèn)幾乎去了三分之一。
周春紅的丈夫,也就是那一年,跟著一起去的。
當時,大虎家里,已經(jīng)決定讓大虎去,他畢竟是家里的老大,身體也最為強壯。
大虎當時,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但是!
也就在當天,大虎和村里的一眾男丁,準備趕往鎮(zhèn)上征兵處的時候,卻被告知,他不用去了!
因為三虎,在得知消息后,竟提前一天,自己跑去了征兵處。
他當時才十三歲。
他主動代表了大虎家里,并且,才十三歲的他,還通過了征兵處,設(shè)置的陷陣營兵種的考核。
大虎和二虎,在得知消息之后,趕忙跑去征兵處找三虎,可三虎卻已經(jīng)在當天夜里,跟著第一批征兵的人,已經(jīng)走了。
他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在大山里,誰都清楚,這年月去當兵,十個能活著回來兩個就不錯了。
正所謂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
這從來,都不是一句嚇人的空話。
三虎這一舉動,在河西村,乃至虎山鎮(zhèn),都曾引發(fā)過一小范圍的震動。
誰都清楚,三虎這是為了保住家里,才主動犧牲自己去的。
三虎去的這兩年,一直也都沒有任何音訊,大虎和二虎,甚至一度以為,三虎在前年,與春紅丈夫,都一起戰(zhàn)死了。
他們在清明節(jié),給春紅丈夫燒紙的時候,還都會多燒很多,給三虎也燒了一份。
可現(xiàn)在,三虎,竟然回來了?
“哎,二虎,你先起來?!?/p>
“你剛剛說,是什么西疆戰(zhàn)事失利,主將跑了,部隊潰散,你弟帶了人殺出來的?這算什么逃兵?”
秦峰上前,一把趕緊把二虎扶了起來。
秦峰也暫時,強行壓下了,身體里那一股,越來越燥的熱氣。
“老三,老三說,那個逃走的當官的,為了推卸責任,把,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他們這些當兵?!?/p>
“那當官的往上匯報,說是他們右軍之中的兵,先潰逃了,才導致的戰(zhàn)事大敗。”
“老三他們在回軍營的路上,聽說軍營里,已經(jīng)抓了很多潰兵,都直接以逃兵的身份,給斬了!死了很多人!”
二虎聲音急促,眼神中也爆發(fā)著怒意和惶恐,臉色卻更為蒼白。
“黑鍋,讓下面的背?”
“西疆,潰兵,三虎,殺兵冒敗……我先回一趟家里,讓三虎他們等一會兒,你告訴他們,我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秦峰眼中也是一怒,可隨后,秦峰又恢復(fù)了冷靜,秦峰沉默了足足七八秒。
殺良甩鍋,每個時代,都有這種人!
官場的復(fù)雜程度,也遠是超過一般人的。
秦峰看著前方的河溝,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虎山,秦峰卻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片刻后。
秦峰家中,院子里。
“咦,秦峰,你回來了?”
秦峰回家,原本想拿一些東西,可秦峰看見開門的,竟然是像剛洗過澡的蘇姬水,秦峰剛壓下去的那一股躁動,瞬間就又爆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