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回頭去拿雞翅,結(jié)果燒烤架上空空如也。
他朝李卓喊:“我雞翅呢?”
李卓指了指梁衡:“這個嘴賤的搶走了?!?/p>
梁衡一愣:“川哥,那是你的?”
魏川:“……那是我要留給孟棠的。”
“呃……”梁衡一邊嚼一邊挪步子想要跑。
魏川指了指他:“罰你烤是個雞翅,牌給我?!?/p>
梁衡松了口氣,將牌給了他。
魏川直接坐到孟棠旁邊,將牌放下,問:“打牌不?”
孟棠搖搖頭:“不會。”
魏川說:“小貓釣魚也不會???”
孟棠:“……這個會?!?/p>
“來?!蔽捍ǚ至艘话氲呐平o她,“你先開始?!?/p>
謝泠音抵了抵石嵐:“他倆真幼稚?!?/p>
石嵐:“不是情趣嗎?”
楊可捧著臉,嘿嘿笑:“反正我覺得好甜。”
一輪結(jié)束,孟棠贏光了魏川的牌,明晃晃揮了揮:“我贏了?!?/p>
魏川起身,揉了揉她的后腦勺:“我去看看雞翅好了沒?!?/p>
其實發(fā)現(xiàn)孟棠愛吃雞翅,也是和她吃了幾次飯才發(fā)現(xiàn)的。
李卓余光瞥到魏川,說:“再等兩分鐘。”
魏川拍了拍梁衡,說:“去民宿找兩個師傅過來烤,我付錢?!?/p>
梁衡一溜煙跑了。
李卓將雞翅裝盤,給了魏川。
魏川說:“你也過去坐吧?!?/p>
“好嘞。”
李卓烤了五個雞翅,魏川分給了女生。
有了兩個師傅,燒烤很快被吃到了嘴里。
一群年輕人,對著黑夜的海風談天說地,聊了一個多小時。
吃飽喝足,又開始打牌吹牛。
梁衡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堆游戲道具,說:“這是老板娘讓我拿來玩的,叫什么膠囊游戲,就是每個人在紙條上寫一些話,是想讓別人做的事,不是太過分的整蠱啊之類的,然后埋進沙灘,明晚再挖出來?!?/p>
魏川看過去:“游戲規(guī)則呢?明晚是每個人都要挖嗎?還是要通過玩游戲去挖?!?/p>
梁衡說:“當然是通過玩游戲去挖了,不過不是今晚啊,今晚就把你想整蠱的事寫上去,然后一個一個去埋起來就行。”
魏川挑了下眉:“那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梁衡:“……閉眼唄。”
“行?!蔽捍氏瘸焓?,“我來寫一個?!?/p>
謝泠音笑道,對許鶴清說:“這個很有意思哎,要是我倆能抽到彼此的,是不是很有緣分?”
“那抽不到就沒緣分了?”許鶴清反問了一句。
謝泠音白了他一眼:“沒有浪漫細胞的男人?!?/p>
魏川寫完,立馬起身:“我先去,你們別看?!?/p>
孟棠不知道寫什么,也不知道寫什么整蠱的,萬一抽到的是不熟的人,尷尬也不好。
她只能在紙條上寫下:唱一首歌吧。
隨后捏起來塞進了玻璃瓶,又用軟木塞封了起來。
這個游戲很受來這里的年輕人歡迎,并且有專門的一處沙灘,這片沙灘不大,會有指示牌提醒。
一般有點素質(zhì)的人看到都會繞道走。
孟棠是第三個去埋的。
埋完,一群人玩到將近十二點才回了房間。
要不是第二天看日出,只怕還不會散。
魏川暗戳戳跟在孟棠身后,問:“你寫了什么?”
孟棠瞥了他一眼:“你想作弊???我的膠囊,你也不一定能抽到?!?/p>
魏川小聲說:“可我抽不到,我會吃醋。”
孟棠笑了笑:“反正不會告訴你?!?/p>
魏川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不過就是逗弄兩句。
兩人在走廊里告了別。
孟棠去洗澡的時候,石嵐推了推楊可:“魏川不會真的把禮物埋起來了吧?”
楊可:“你傻啊,那可是一萬多的項鏈,藏起來等著別人去撿???”
石嵐:“不知道為什么,我比孟棠還要緊張?!?/p>
楊可“撲哧”一聲樂道:“是不是第一次告白,你沒有在場,所以沒有實感?!?/p>
石嵐拍了下手:“知己啊,我總覺得他倆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稀里糊涂的,就是沒敢說?!?/p>
楊可說:“我也有點這種感覺,主要是孟棠之前從來透露過一星半點,跟這次不一樣,魏川搞了這么大陣仗,我才有了實感。”
石嵐:“我就是這個意思?!?/p>
楊可看了眼浴室:“好在孟棠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覺任何的異樣,我靠,我現(xiàn)在恨不得睡一覺就到明天晚上?!?/p>
石嵐何嘗不是呢。
孟棠出了浴室,用干毛巾不斷擦著濕發(fā)。
她從行李箱里拿了吹風機,說:“你倆去洗吧?!?/p>
楊可推了把石嵐:“你先去吧?!?/p>
石嵐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楊可指了指孟棠的行李箱:“你這件紅色的上衣怎么不穿?”
“明天穿?!泵咸膶⒁路玫酱差^,隨后開始吹頭發(fā)。
吹到手酸,發(fā)尾都還洇著濕。
孟棠甩了下發(fā)梢,心想自己該剪頭發(fā)了。
翌日一早,三臺五點的鬧鐘齊刷刷響了。
孟棠睜開眼睛愣了會兒,看向孟棠和楊可的床。
她起身坐起來,問了一句:“你們?nèi)ゲ蝗タ慈粘???/p>
石嵐和楊可是真不想起,但來都來了,鬧鐘也定了。
她倆悶聲嘆了口氣,爬了起來。
孟棠洗漱完換了衣服,在鏡子前整理了半天。
走廊上陸陸續(xù)續(xù)傳來動靜,三個人拿了手機,出了房間的門。
孟棠迎面撞上魏川,問候了早安。
魏川目光微動,半晌才道:“早安,你今天很漂亮!”
一句突如其來的夸贊讓孟棠淡淡的死感沖刷個一干二凈。
“你也……”孟棠忽然一愣,魏川竟然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他平日的風格大相徑庭。
魏川低頭看了眼自己,笑著問:“怎么了?不好看?”
孟棠搖搖頭,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
肩寬腿長,普普通通一件白襯衫,給他穿出了高級感。
有一種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微妙感。
“你們站這兒干嘛,走了。”許鶴清從后面出來,順道推了把魏川。
清晨,外面還有點冷,但擋不住大家的熱情。
天光光線未名,海平線只是一層薄薄的青灰色。
沒多久,橙色暈染天空,海天交界處升起一抹紅。這抹顏色照耀了整片海水。
岸邊沒一個人說話,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睡醒的沒睡醒的全都掏出了手機。
文心予一邊退后一邊說:“你們分散著坐,給你們拍照?!?/p>
魏川和孟棠兩側(cè)的人齊刷刷地走了。
魏川笑了聲:“正好,咱倆不用走了?!?/p>
文心予先給他們拍了照,然后打開了魏川的運動相機,遞了過去:“可以當個道具?!?/p>
魏川接過,對孟棠舉起了相機。
文心予笑道:“這人和景色相比,一點不遜色。”
魏川臭屁的接下了夸獎。
“孟棠?!彼e著相機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孟棠一如既往地轉(zhuǎn)過頭:“嗯?”
魏川笑了笑,沒說什么。
孟棠:“……”
太陽漸漸上升,天光大白。
又在海邊逗留了一會兒,一群人返回餐廳吃早飯。
上午他們沒再去沙灘,躲在屋內(nèi)打了一個上午的牌,當然,孟棠是這樣認為的。
她和石嵐、楊可待在自己的房間,在陽臺泡了一上午。
下午環(huán)島騎行,魏川三點來找了她。
出去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孟棠詫異地問:“他們?nèi)四兀俊?/p>
魏川說:“管他們干嘛,梁衡還在睡呢,咱倆不好嗎?”
孟棠覺得奇怪:“石嵐和楊可她們也不在?!?/p>
魏川失笑,湊近看著她:“有沒有可能,人家在給我們創(chuàng)造機會?”
孟棠哼了聲,騎上單車走了。
“等我一下啊?!蔽捍ǖ胖_踏追了上去。
其他人在沙灘邊忙得熱火朝天,給魏川布置場景。
這個地方和他們昨天吃飯的沙灘不在一片,孟棠騎行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
桌子還是昨晚的桌子,今晚不燒烤,正常吃飯聊天。
說實話,孟棠還挺期待挖寶的小游戲。
哪知道梁衡拿了一副牌出來,讓他們抽,抽到同花色的拿彼此的膠囊。
孟棠:“……”
她不好意思說,這是什么破游戲?
梁衡說:“牌都是調(diào)整好的,一共八張,因為心予沒參加嘛,所以每個人都有牌,并且只有兩個人的花色是一樣的,來,從卓兒開始抽?!?/p>
李卓抽了一張最近的牌,然后詭異的來了。
許鶴清和謝泠音抽了一對,石嵐和楊可抽了一對,剩下的自然就是李卓和梁衡是一對。
孟棠看著紅桃心,望向魏川:“你是紅桃?”
魏川點了點頭,攤開了牌。
石嵐和楊可憋笑憋得都快瘋了。
本來抽牌是想交換一下的,但許鶴清不想別人抽到謝泠音的牌,而文心予沒參加,李卓自然也不能和石嵐、楊可抽到一對。
他只能和梁衡,這樣依賴,石嵐和楊可必定綁一起。
不過一點小小的破綻,孟棠只當是巧合。
梁衡和李卓各自挖了膠囊,按照彼此寫的做了游戲。
魏川和孟棠是最后一個,孟棠將自己的膠囊挖出來交給了他。
魏川笑了笑,說:“我那個膠囊有點遠,你自己挖。”
孟棠只好跟他走。
魏川開了紙條,看到內(nèi)容時輕笑一聲:“我待會兒就給你唱。”
“行?!?/p>
越走越遠,孟棠被前方的光亮吸引,那片沙灘刺眼奪目,鋪滿了蠟燭和鮮花。
她“哇”了聲:“誰要求婚???”
“你管人家干什么?”魏川在光線之外停住腳步,“就這兒,你挖吧?!?/p>
孟棠蹲下去,指了指他腳尖的地方:“這兒嗎?”
魏川點了點頭,也蹲了下去。
孟棠扒開細沙,指尖觸到一片堅硬,她用手指勾住,撥了上來。
紅盒子半露,孟棠驚訝地張開嘴巴:“這是什么?”
看著也不像膠囊啊。
魏川目光幽遠,語氣微沉:“你打開看看?”
孟棠迷茫地看著他:“這是你的膠囊?”
魏川還是那句話:“你打開看看?!?/p>
孟棠打開了盒子,一條精致的玫瑰金項鏈閃著細碎的光芒。
她愣住了!
魏川覆住她的手,溫柔道:“這不是我的膠囊,是我的情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