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名叫慕容景熠,當今圣上的親弟弟。
也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景王喜歡給別人養(yǎng)兒子。其中慕容武就是義子,只不過這件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罷了。
“這怎么可能?”楚修杰連夜趕路腦子都有點反應(yīng)慢了。
慕容武見他對自己這幅口氣,冷哼一聲,“這有什么不可能的,萬一這私印落在了別人手里,難不成拿著私印的人都能是方大儒了?”
楚七和楚修杰面面相覷。剛才沒考慮到這一茬。
慕容武又道:“要驗證是不是方大儒本人,辦法也很簡單我親自去一趟不就行了?!?/p>
楚修杰聽見這句話牙巴骨都酸了,盡量緩還是語氣,“二公子,閩縣還有朝廷的走狗,若這是他們的圈套怎么辦?”
心里罵罵咧咧,是不是方大儒你去了有個卵用,你又沒見過方大儒,你還能分辨真的假的,盡添亂。
主子這會兒打算后邊包抄拿下肅州呢,要是二公子被當了人質(zhì)……
“此次我肯定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喬裝改扮去一趟,你扮成我的侍衛(wèi)一塊去。”
慕容武想到下頭老三老四都被父王帶在身邊了,急切想讓要干出一件事讓父王看中自己。
父王敬重方大儒,他若是能把人請來……
楚修杰語氣略微有些為難,“二公子,我這邊還有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wù)?!?/p>
慕容武臉色一沉,“父王讓我暫時管著這邊的一切事宜,你這是不打算聽我的了?”
楚修杰罵娘的心都有了,他才剛從閩縣過來,現(xiàn)在又要回去了?
在心里罵了好幾個傻逼,最終還是拱手什么話都沒說。
“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出發(fā)吧?!?/p>
……
……
小院子里,蔡大娘一邊摘菜一邊罵人。
“你個死老頭子,真是瘋了,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啊,回頭那些瘋狗一樣的要是把你找到了帶走怎么辦?”
她這也是才知道,老頭子居然拿著私印去書肆了。
之前賣個畫也就罷了,還能說是別人賣的,如今這風聲傳出去,那些人就像是聞到葷腥的狗一樣。
當年的事情他們老兩口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想再回到那個是非之地了。
方大儒小聲開口,“林安遠到底是咱們的女婿,如今我無權(quán)無勢的也沒辦法拉他一把,對不起彎彎那么孝順我們老兩口?!?/p>
若不是他身上的污點,此人絕對是狀元之才,哎,可惜……
說起寫個蔡大娘嘆了一口氣,“哎,你說的也對,也不知道那丫頭咋樣了,如今越來越亂了,要不然和咱們住在一起多好?。 ?/p>
“你說什么時候會打仗?”
“我要是知道我就成圣人了?!笨壤项^皺眉,“陶創(chuàng)呢,是不是該動身去上京了?”
雖然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適合上京趕考。
說起這個,蔡大娘又沒忍住嘮叨,“你侄兒那個腦子,我不建議他去上京,好歹也是個舉人了,實在不行就開個私塾吧。”
不是她說,陶創(chuàng)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咋長這么大的,怕是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
“你如今說話怎么越來越……”
“越來越怎么了?爹娘,我來了?!?/p>
葉彎提著東西笑著進了院子。
蔡大娘急忙放下手中的菜起身,“你這丫頭外頭兵荒馬亂的,怎么一個人來了?家里好著沒有?沒出什么事吧?”
“沒出事,這都好幾天沒來看看爹娘了,順便給你們帶些我種的菜過來?!比~彎把籃子放在院子里的桌上。
見外頭有人探頭探腦的,蔡大娘急忙把門關(guān)上。
最近她都不敢怎么出門,到處就官兵。
把人拉到了屋里說話,“彎彎,林安遠他……”
“他沒事,好好的。”葉彎之前擔心林安遠被帶走出事了,得知他已經(jīng)逃了就放心了。
以林安遠的本事,肯定能好好活著。
“是個腦子不錯的。”蔡大娘也放心了不少。“晌午就留在這吃飯吧?”
“不了,家里我姐來了,還有三個孩子,我要是不回去她們不放心?!?/p>
如今米糧已經(jīng)漲得普通人家買不起了,她空間里之前囤了不少。葉彎就是來送趟東西,和蔡大娘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老頭子,我這心里老是感覺不得勁,彎彎這丫頭,認了我們當?shù)铮惶旄6紱]享到,還要抽空惦記著我們這兩把老骨頭?!?/p>
蔡大娘見葉彎帶來的籃子里又是肉又是雞蛋,還有不少菜,心里覺得難受。
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這得多少錢才能買回來啊。她一時興起認的女兒,真是孝順。
反而是親生的……
“世道要亂了,以后的事情說不準,只是到時候咱們兩個人都要記清楚了,我們就只有彎彎這一個女兒?!笨壤项^看了看院子里的天。
這幾天的天都是陰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要變了。
蔡大娘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也顧不得傷心了。
“這還用你說。”
“滾,你要是再敢跑到后頭來偷東西,別怪老子打你!”
葉彎路過福來樓后門,里頭的人正推推搡搡的把人攆出來。
原本也不關(guān)她的事,結(jié)果攆出了這人,她認識啊,這不是葉耀祖嗎。
距離上次那事才過去三天,葉耀祖就渾身破破爛爛披頭散發(fā),就跟那要飯的乞丐一樣被人推搡到了地上。
“葉耀祖,你個窩囊廢,我肚子里的孩子死了,都怪你娘,你們家的天生就是絕種的命!”
一個同樣瘋瘋癲癲的女子跑過來抓住葉耀祖就罵,“要不是你娘舔我的燒雞,能氣得我早產(chǎn)嗎,我兒子能死嗎?”
看熱鬧的人片刻就圍了一堆,葉彎也在人群中。
地上的葉耀祖一下爬起來甩了香蘭一巴掌,“你懷的壓根就是別人的種,怎么有臉這么說話的,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之前葉耀祖多喜歡香蘭,有多捧著她,現(xiàn)在就有多恨她。
那天他娘要銀子沒要回來,還被香蘭她哥推倒摔斷了腿,他也被打了一頓。
現(xiàn)在家里一顆糧食都沒有,葉耀祖只能偷偷來后廚偷點東西吃,還被發(fā)現(xiàn)了。
他被戴了綠帽子出去,還被人指指點點,都怪香蘭這個賤人。
“我不要臉,你怎么不說是你沒種呢!你懷里藏了什么吃的,給我?”
香蘭看見葉耀祖懷里有東西,眼睛已經(jīng)餓的發(fā)綠,伸手就去搶。
葉耀祖剛才挨打都沒拿出來的半塊饅頭,哪可能給香蘭。
香蘭餓急了推了葉耀祖一把,葉耀祖腳下有個石頭一滑,一頭磕在石頭上。
鮮紅的血,瞬間就滲進了土里。
“殺人了!”
人群里,葉彎看見剛才是有人扔了一顆石子,葉耀祖才會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