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掏出了手機,其實不說也沒什么。
她和魏川又不是真正的情侶。
可既然想起來了,還是要說一聲。
孟懷璋21號出獄,她這兩天被這件事影響得太深。
手機響了五六聲,對面才接起,只聽魏川嘿笑一聲:“我剛要給你打電話,你就給我打來了,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p>
“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要說嗎?”孟棠沒跟他搶,讓他先說。
魏川說:“我這不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去車站送你?!?/p>
孟棠頓時心虛了:“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說,我今天就回,行李箱已經(jīng)收拾好了。”
“今天?”魏川有訓練,幾乎不放假,他蹭一下從訓練館的地上站起來,“你已經(jīng)走了嗎?”
“還沒呢?!泵咸膿钢鎏萆狭舸娴耐该髂z。
“你幾點的車?”魏川拿了外套,出了訓練館。
“12點半?!?/p>
“你等著,我?guī)愠詡€飯再走?!?/p>
“算了,我還是直接去車站吧,回去再吃?!?/p>
路程也不遠,而且她也不餓。
“時間完全夠的?!蔽捍ㄅ芷饋恚拔掖龝洪_車送你去車站,就你這性格,上車餓死了也不會叫住乘務員買吃的,等我?!?/p>
魏川霸道地說完,又霸道地掛了電話,生怕被拒絕似的。
謝泠音聽了全程,笑瞇瞇道:“有男朋友為什么不用???他還能開車送你去車站,省得自己打車了,出租車味道難道好聞嗎?”
孟棠笑了笑,糾結(jié)一番,還是帶上了玉露。
小小一盆,她怕魏川不好拿,弄了個挺括的袋子裝著。
孟棠推著行李出了19號樓,被魏川迎面撞上。
“你怎么這么快?”孟棠著實一驚,即便兩個地方不算遠,但跑過來也得十幾分鐘。
“哪兒快了?!蔽捍ù謿馊ソ用咸牡男欣钕洌M料她往后一躲。
“不會再給你弄壞了?!蔽捍ㄒ话褤屵^去,又嘿嘿一笑,“這是我給你賠的行李箱吧?”
“嗯?!泵咸狞c了點頭。
“咱倆也挺有緣的吧?”魏川欠欠地擠著她走路,“這箱子是我的,剛用一次就賠給你了?!?/p>
孟棠笑道:“我查過這個箱子的價格,想要還給你的,但剛開學,誰也不認識,我去找學姐,學姐讓我安心收著?!?/p>
魏川說:“那后來總在學校見過我吧?怎么沒想著去找我?”
這樣的話,他倆是不是可以早一點遇見?
孟棠呵笑:“您太紅了,走哪兒都跟著一幫人,我想想還是算了?!?/p>
“沒想到后來咱倆又認識了吧?”魏川將箱子拎上食堂的臺階。
孟棠知道拗不過他,只好跟著進去。
“你坐著別動,我去給你買飯?!蔽捍ㄞD(zhuǎn)頭將箱子往孟棠手里一塞,“找個位置先坐下?!?/p>
箱子挺大的,也有點重量,孟棠推著找了個空位。
魏川只買了一份飯菜,轉(zhuǎn)頭又去給她打了一份青菜豆腐湯。
“你先吃,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p>
孟棠想問他干什么去,人已經(jīng)跑遠了。
十五分鐘左右,魏川匆匆進了食堂,他將一個精致的包裝袋放到餐桌上,推過去:
“一些小零食,帶著路上打發(fā)時間?!?/p>
鼓鼓當當一大包,孟棠愕然:“怎么買這么多?”
“早就買好的,剛才打電話給你就想問你什么時候走,好把這些東西給你?!?/p>
竟然早就準備好的?孟棠心中微動:“那你剛才回寢室去拿的?”
“讓梁衡跑著給我送過來的?!?/p>
這些都是他從他三姐那兒搜刮過來的,魏思沅愛吃零食,嘴巴也刁,入她嘴巴的東西,必然不會難吃。
孟棠心里閃過微微的異樣,她覺得魏川對她過于的……過于的……
怎么樣呢?她說不清楚。
就比如此刻,他就那么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起初她還能裝作不在意,時間一長,渾身不自在,只能低頭搞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魏川哪里看不出來,笑了聲:“吃好了嗎?”
“嗯?!泵咸狞c了點頭,見他起身要走,忙攔住人,“等一下,我有個事跟你說?!?/p>
魏川重新坐下:“你說”
孟棠將裝著玉露多肉的袋子推過去:“我想麻煩你幫我養(yǎng)一下?!?/p>
“什么?”魏川好奇地拿過去,一垂頭,看到晶瑩剔透的葉瓣,“這就是你說過的多肉,好像叫玉露吧?”
孟棠點了點頭:“放那么多天假,開學估計就得死了,坐車不太方便帶著?!?/p>
魏川靜默了一瞬,問:“這是許鶴清送的?”
“是他送的沒錯,但這是泠音給我的?!泵咸恼f。
是許鶴清給了謝泠音,謝泠音又給了她。
她收的時候并不知道這是許鶴清養(yǎng)的,即便到現(xiàn)在,她也覺得這是謝泠音送給她養(yǎng)著玩的。
石嵐和楊可也有,只不過石嵐那盆早死了。
就她這盆長得漂亮,她實在舍不得不管它。
見魏川半晌沒說話,孟棠以為不行,伸手想要拿回去。
魏川快她一步,起身握住她的行李箱,說:“一定給你養(yǎng)得好好的,走吧,送你去車站?!?/p>
“謝謝?!泵咸膶⒘闶炒恿嘀先?。
魏川勾了勾唇。
還怕寒假里孟棠不理他,這下可由不得她了。
開車將她送到車站,距離發(fā)車還有二十分鐘。
孟棠沒再耽誤,檢票進了站。
兩人揮手道了別,直至孟棠上了二樓,魏川才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車上,他將雨露拿出來,拍了張照片給孟棠發(fā)了過去:
我現(xiàn)在就帶它回家。
魏川也沒養(yǎng)過這些小東西,家里阿姨可以解決一切,再不濟還有許鶴清呢。
車子還沒發(fā)動,許鶴清的電話打了過來。
魏川接起,聽到許鶴清問他:“你知不知道孟棠申請了假期住校?”
魏川一愣:“不知道,她不是已經(jīng)回去了嘛?”
還要住校干什么?再說放假期間,水電統(tǒng)一關(guān)閉,就算能為她開著,但她一個女生住在烏漆嘛黑那么大一棟宿舍公寓里也不是很安全。
許鶴清:“聽泠音說是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泠音有點擔心她一個人住在宿舍里,我就想到你了,你又是她男朋友,又是本地人,有你泠音也放心,我沒想到你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末了,他又調(diào)侃了一句:“怎么當人家男朋友的?”
魏川蹙了蹙眉,孟棠剛才有那么多機會,為什么不跟他說?
只要她說一聲,康鉑的公寓隨便她住。
為什么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