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鏡得到杜橫送回的消息。
“出城了?”
沈鏡微微詫異,“你確定他們出城了?”
“確定!”
杜橫點點頭,“我們一直有人盯著陳巋那邊,今日剛剛天亮,陳巋就帶著幾百郡兵出城了!”
“幾百郡兵都出城了?”
蘇有容扭頭看向沈鏡,“是不是你的警告起到作用了?”
他們早就打聽清楚了。
這盧陽郡總共就五百郡兵。
陳巋直接帶幾百郡兵出城,這是傾巢出動么?
“不清楚!”
沈鏡輕輕搖頭,“不過,咱們得多留一個心眼,免得他們殺個回馬槍!”
杜橫嘿嘿一笑,“就算他們殺回來,咱們也不怕?。 ?/p>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p>
沈鏡輕輕搖頭,“咱們跟郡兵殺起來,那就真成叛亂了!”
杜橫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再多說。
沈鏡稍稍思索,又吩咐道:“專門派人在城門口蹲著,一旦陳巋帶兵殺回來,立即來報!”
“好!”
杜橫點點頭,又問:“那咱們接下來又該怎么做?還是繼續(xù)殺崔家的人?”
“當(dāng)然繼續(xù)!”
沈鏡眼中一片冰冷,“既然陳巋已經(jīng)率領(lǐng)郡兵出城了,你們放肆點也無所謂!但還是那句話,殺人歸殺人,練兵歸練兵!叫你們放肆,不是無腦殺戮!”
練手!
崔家的人不少,非常適合拿來練手!
“報……”
杜橫正欲回答,一個士卒快步跑來,“頭兒,崔家人正在往郡守府搬!”
郡守府?
沈鏡眼睛微瞇。
他們以為躲進(jìn)郡守府,自己就奈何不了他們嗎?
也好!
郡守府是個不錯的地方,適合拿來練兵!
他倒是要看看,郡守府那點人,能不能保得住他們的安全!
沈鏡默默的思索一番,又開始交代杜橫。
……
隨著搬入郡守府,崔家的人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些。
郡守府不比其他地方,如果那幫歹人敢襲擊郡守府,那就是在挑釁朝廷!
而且,郡守府有著高墻大院,還有人嚴(yán)密防守,怎么著也比崔家安全得多。
“爹,你安心的去睡一覺吧!陳巋已經(jīng)帶兵去剿滅那幫土匪了!不出三天就有結(jié)果了!”
崔桯安慰著渾渾噩噩的崔東山,只希望陳巋趕緊剿滅那群土匪。
不過,這城中可能還有那幫土匪的人。
所以,他們該小心還是得小心。
崔東山雙目無神的點點頭,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崔東山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
雖然崔東山不愿意承認(rèn),但他確實怕了。
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招惹那幫土匪了,竟然會讓他們對崔家下此毒手。
崔東山在崔桯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來,渾渾噩噩的往屋里走去。
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經(jīng)降臨。
吃過了晚飯,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的崔家人紛紛回房休息。
盧陽郡守府燈火通明,郡守府外面不但有崗哨,還有士卒在郡守府內(nèi)巡邏著。
待到半夜的時候,沈鏡親自帶隊悄悄的摸到郡守府附近。
不需要沈鏡吩咐,眾人紛紛散開。
眾人分工明確,有負(fù)責(zé)警戒的,又負(fù)責(zé)探查的,還有人做好動手的準(zhǔn)備。
雖然沈鏡沒有把郡守府這點人馬放在眼里,但該謹(jǐn)慎的時候還是要謹(jǐn)慎。
潛伏了將近半個時辰,隨著“咕咕”聲的響起,幾個士卒立即悄悄的往門口的崗哨摸去。
短短不到二十丈的距離,他們卻花了差不多半刻鐘才一點點的摸到崗哨近前。
下一刻,幾個人幾乎同時從黑暗從躥出。
本就發(fā)困的崗哨守衛(wèi)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人打暈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蘇有容也果斷出手,將藏在暗處的暗哨直接打暈。
很快,幾人悄無聲息的將崗哨守衛(wèi)拖入黑暗之中,并迅速換上他們的衣衫和皮甲。
而蘇有容也將暗哨帶去遠(yuǎn)離郡守府的地方。
隨著水囊里面的水激在暗哨的臉上,被打暈的暗哨終于緩緩的醒過來。
暗哨剛要開口大喊,蘇有容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不想殺你!”
蘇有容冷冷的看著暗哨,一把精致的小刀架在暗哨的脖子上:“說,郡守府還有哪些地方有暗哨?”
感受著冰冷的刀鋒,暗哨頓時不敢再喊。
待蘇有容放開暗哨的手,暗哨這才老實的將府上其他幾個藏暗哨的位置告訴蘇有容。
“你最好別騙我!”
蘇有容聲音冰冷,“我若想殺你,易如反掌!”
“小的不……不敢!”
暗哨支支吾吾的回答。
蘇有容沒有多說,收刀的瞬間,又一個掌刀劈在暗哨的脖子上。
另一邊,完成換裝的幾個人便光明正大的站到了門口。
待巡邏的人員過去,門口的人立即給沈鏡他們發(fā)信號。
很快,渾身包裹嚴(yán)實的沈鏡立即帶著數(shù)人光明正大的進(jìn)入郡守府,并繞開巡邏士卒,小心翼翼的往郡守府深處摸去。
郡守府內(nèi)的防備比沈鏡想象中要松懈不少。
很快,他們就避開了巡邏的人,將藏在暗處的幾個暗哨打暈,并用胭脂在他們的脖子上劃下一道紅痕。
早上,郡守府兵房的士卒從睡夢中醒來。
“嘶……”
一個士卒揉著自己有些發(fā)僵的脖子,心中暗暗納悶。
自己這是睡落枕了?
也不像??!
就在士卒暗暗納悶的時候,比他先醒來的士卒卻一臉笑意的調(diào)侃:“我說,你小子昨夜還偷偷跑出去偷腥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個士卒再次活動活動僵住的,隨口道:“我他娘的跟你們一起睡的,去哪偷腥?”
“還裝是吧?”
另一個士卒指了指他的脖子,“你小子偷腥都沒把胭脂抹干凈!”
“胭脂?”
這個士卒微微一愣,目光也落在那人的脖子上,“我看是你偷腥了吧!你叫人看看你這脖子上,這么明顯的胭脂,生怕人看不到似的?!?/p>
“啊?”
那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旋即看向剛剛才醒來的旁邊的士卒。
只見那個士卒的脖子上,也有著一道胭脂劃痕。
士卒臉色劇變,再看向其他人。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脖子上都留著清晰的胭脂劃痕!
霎時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他們的心頭。
如果往他們脖子上抹的不是胭脂而是刀子,他們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