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冉之后,又有幾人接連向周穆發(fā)起挑戰(zhàn)。
有了楊冉的前車之鑒,眾人都放棄使用兵器。
他們看得出來,周穆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不拿兵器輸了,至少也還能輸?shù)皿w面點。
一番挑戰(zhàn)下來,除了樊慶虎靠著以命換命的狠勁跟周穆打了個平手,龍武軍其余大小將領全部落敗。
趁著這個機會,齊逐也提出跟眾人切磋一番。
眾人也沒有拒絕,又輪流跟齊逐交手。
“這小子應該是上過戰(zhàn)場的吧?”
徐莽看了看一旁的樊慶虎,興致勃勃的詢問沈鏡。
對于徐莽這種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人來說,有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單論武藝,樊慶虎絕對不會比其他人強,甚至還不如一些人。
但樊慶虎身上有股狠勁,像是從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
“嗯?!?/p>
沈鏡輕輕點頭,“他是土匪出身,去年紀王謀反,他一個人干掉了十幾個敵軍,身上挨了好幾刀……”
“難怪!”
徐莽恍然大悟,又低聲道:“把這小子交給我,怎么樣?”
沈鏡詫異,“怎么,你想收他為徒?”
“不是?!?/p>
徐莽輕輕搖頭,有些感慨的說:“看到這小子,我感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還年輕時候的自己!”
沈鏡白他一眼,“你也就三十多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很老呢!你就別惦記他了,我對他另有安排!其實,這些人都不錯,就是沒上過戰(zhàn)場,加上好些人都是功勛之后,所以稍微有點眼高手低。”
“我就見不得這些眼高手低的人!”徐莽哼哧道。
“所以,你要調(diào)教??!”
沈鏡嘴角一翹,“你光自己厲害沒用,你再厲害,你能一個人去干一萬敵軍么?你得把他們調(diào)教出來,才叫本事!”
“你自己怎么不調(diào)教?”徐莽撇嘴道。
“你以為本侯跟你一樣閑?。俊?/p>
沈鏡瞪他一眼,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知不知道本侯成天有多少事要忙?圣上時不時就要召本侯入宮商議國家大事,本侯哪有時間去調(diào)教他們?”
聽著沈鏡的話,徐莽不禁暗罵。
不吹牛能死?
圣上還召他商議國家大事?
他忙著玩女人還差不多!
很快,齊逐跟眾人的比試也宣告結(jié)束。
齊逐的實力比起周穆還是要差點,再加上眾人都受到樊慶虎的啟發(fā),都用上了以命換命的打法,還是有幾個人跟齊逐打了個平手。
這個結(jié)果,倒也不意外。
龍武軍這些功勛子弟基本都是從小習武,雖然臨陣經(jīng)驗不足,但手上確實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一場比試下來,也讓眾人對齊逐和周穆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哪怕他們對周穆還是有些意見,也不敢輕易造次。
“好了!”
沈鏡拍拍手,“既然大家都比試過了,也算是認識了!還有不服的,私下里可以再比劃比劃,現(xiàn)在,我跟大家說幾個事?!?/p>
沈鏡長話短說,簡單的將自己對龍武軍的調(diào)整規(guī)劃告訴眾人。
不待眾人發(fā)表意見,沈鏡又接著說:“我和祁國公等人需要先行返回京都,你們需在一個月之內(nèi)返回京都!途中所有事務,由徐莽負責!”
“一個月?”
徐莽眉頭一擰,“這么遠的距離,一個月怎么能趕到?”
這可是一千多里啊!
他們又不是全部是騎兵。
“這是你的事!”
沈鏡扭頭看向徐莽,厲聲道:“要是超過期限,看本侯怎么收拾你!”
……
草原深處。
跟赤兀烈談完以后,跋都也回到了自己的部族。
剛回到部族,跋都就立即命人開始統(tǒng)計自己剩余的力量。
幾天下來,他們已經(jīng)完成初步的統(tǒng)計。
聽著手下的回報,跋都的心都在滴血。
他的部族的所有部落的青壯加起來不到三萬!
可用戰(zhàn)馬不足八千。
甲胄更是少得可憐,總共就只有三千多套!
其中還有很多甲胄是有破損的!
藎州一戰(zhàn),跋都幾乎丟光了所有家底。
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想放棄復仇的念頭了。
這么點力量,拿給周人塞牙縫都不夠,還談什么復仇?
但很快,他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重振旗鼓!
自己必須要重振旗鼓,一雪前恥!
自己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汗王,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手下僅存的葉護噶巴爾濟垂頭喪氣的看著跋都,心中一片絕望。
這點力量,他們別說報仇了,連自保都成問題!
“借兵!”
跋都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低吼:“本汗明日一早就前往王庭,向父汗借兵!本汗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給你,你拿去找脫爾術(shù),從他手中購買精鐵,能買多少是多少!”
脫爾術(shù)的領地緊挨著雍國。
據(jù)他所知,脫爾術(shù)這些年沒少從雍人那里購入精鐵。
他心中明白,父汗就算借兵給他,也不會借太多。
他想復仇,就必須大量購入精鐵,重新打造武器甲胄。
噶巴爾濟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可……脫爾術(shù)會賣給我們么?”
“會的!”
跋都信心滿滿的說:“脫爾術(shù)知道本汗想找周人復仇,這正是消耗本汗最后的力量的時候!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而且,本汗也會請父汗幫忙斡旋!”
“那……好吧!”
噶巴爾濟勉強答應,心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別喪氣!”
跋都注意到噶巴爾濟的神色,撐起疲憊的身體來到噶巴爾濟的面前,抬起無力的手輕拍他的肩膀,“只要本汗不死,咱們就有重新強大的希望,到時候本汗一定……”
跋都正準備給噶巴爾濟畫餅,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暈。
跋都輕輕的晃了晃腦袋,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染了風寒。
但他這一晃,那眩暈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連帶著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也開始發(fā)軟。
跋都站立不住,身體軟綿綿的往下倒去。
“汗王!”
噶巴爾濟一把扶住跋都,驚慌道:“汗王,你……你怎么了?”
“沒……沒事!估計就是太累了。”
跋都不愿意讓噶巴爾濟看到自己的虛弱,想要強行站起來,但他軟綿綿的身體實在無法支撐。
噶巴爾濟見狀,趕緊扶著跋都躺下。
當他將手放到跋都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跋都的額頭一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