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說到做到。
花了一個多時辰,沈鏡才將姚煜滿口的牙拔掉。
姚煜不斷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杜橫他們都毛骨悚然。
當(dāng)沈鏡將姚煜的最后一顆牙拔掉,姚煜已經(jīng)疼得連慘叫的力氣都沒多少了。
他的嘴里盡是鮮血,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往外凸著。
劇痛之下,姚煜連大小便都已經(jīng)失禁。
“晦氣!”
沈鏡冷漠的看了一眼猶如死狗一般的姚煜,緩緩站起身來,“打起精神來,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聽到沈鏡的話,姚煜的身體再次因為巨大的恐懼而顫抖起來。
“哈羅窩(殺了我)……”
姚煜痛苦不已的哀求,因為嘴里的疼痛,他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過,沈鏡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
“我這個人最講信用了!我說不會馬上殺你,就一定不會馬上殺你!”
沈鏡臉上一片冷漠,“你多嘗試一些酷刑,為審訊大業(yè)做貢獻(xiàn),也算是贖罪了!”
說完,沈鏡不再看姚煜一眼,緩緩離開,并吩咐人先給姚煜弄點酒精消消毒,再給他弄點藥。
他可是鐵了心要用姚煜來給他的影子部隊練手的,不能讓姚煜這么快就死了。
“你……沒事吧?”
蘇有容上前,滿是關(guān)切的看著沈鏡。
她知道,沈鏡只要看到姚煜就難免會想到遲遲。
只是,人死不能復(fù)生。
在遲遲這個事上,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沈鏡。
“沒事。”
沈鏡吐出一口濁氣,又捧著蘇有容的臉頰輕揉,眼中滿是柔情,“行了,別擔(dān)心我了!這是替遲遲報仇,我高興還來不及,能有什么事?”
“嗯。”
蘇有容握住沈鏡的手,用自己的臉頰在他的手上輕輕摩挲。
雖然沈鏡說得輕松,但她心中明白,沈鏡并沒有他說的那么高興。
沈鏡愛憐的撫摸著蘇有容的臉頰,微笑道:“等姚煜緩過來了,也可以去審訊一下他,問問此前跟你定親的那三個人的死,跟他們父子有沒有關(guān)系?!?/p>
“難得審了?!?/p>
蘇有容搖頭,一臉輕松的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也是!”
沈鏡輕輕點頭,心中卻是明白,她這是在寬慰自己呢!
不過,這顯然是蘇有容多想了。
他確實沒有那么高興,但也談不上難受。
只是有些……遺憾!
對,就是遺憾!
人這輩子,總是會有一些遺憾的事的。
世間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p>
或許,遺憾才是人生常態(tài)吧!
“報……”
就在此時,一個士卒突然快步跑來。
在來到沈鏡的面前的時候,士卒“嘭”的一聲跪下,滿臉悲傷的說:“沈侯,城中已經(jīng)貼出告示,圣上駕崩,舉國服國喪二十一日!”
雖然沈鏡早已知道周帝時日無多,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突然之間,沈鏡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周帝的面孔。
這可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老丈人啊!
雖然周帝在葉慎被毒殺的事情上懷疑過他,但在此之前,周帝對他還是很好的。
沒能見到周帝最后一面,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幸運。
……
幾天之后,沈鏡收到兵部的回復(fù),裴棘已經(jīng)緊急趕回京都。
兵部令龍武軍在懷州河陽郡操練,并同意沈鏡回京都,龍武軍訓(xùn)練事宜,暫時由曹淵負(fù)責(zé)。
陽河郡距離京都并不遠(yuǎn)。
出陽河郡六十里,就是黎陽關(guān)了。
龍武軍在河陽郡操練,也算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拱衛(wèi)京都吧!
不過,他只收到的兵部的回復(fù),并未收到其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周帝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
隨著這個事定下來,沈鏡心中也長舒了一口氣。
該回京都了!
葉蓁肚子里揣著的可是自己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孩子。
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降生,也會少些遺憾。
在收到命令的第二天,沈鏡便率部出發(fā)。
當(dāng)他們再次出發(fā)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甲胄外面套上了喪服。
這次他們要先帶著姚煜前往洛川府,再從洛川府回京都。
一路上,杜橫他們忠實的執(zhí)行了沈鏡的命令,有事沒事就拿姚煜練手。
姚煜多次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求死,但對現(xiàn)在的姚煜來說,死亡卻是一種奢侈。
“沈侯,姚煜想見你,說是有事要跟你談?!?/p>
就在沈鏡率部找了塊空地停下休息的時候,本該趁著休息的機會拿姚煜練手的杜橫卻屁顛屁顛的跑上前。
“跟我談?”
沈鏡微微抬眼,“他沒說是什么事?”
“沒有。”
杜橫搖頭,“他說要見著你才說?!?/p>
“他說要見我,你就跑過來了?”
沈鏡鼓起眼睛瞪杜橫一眼,“讓你們練手,就是這么練的?”
“這不正好有現(xiàn)成的東西可以讓你們審嗎?”
“自己想辦法撬開他的嘴!你沒撬開他的嘴,我就撬開你的嘴!”
聽著沈鏡的話,杜橫頓時被嚇得縮縮脖子,馬上領(lǐng)命而去。
很快,杜橫重新來到已經(jīng)被折磨得沒了人樣的姚煜面前。
“干!”
杜橫上前就給了姚煜一腳,罵罵咧咧的說:“狗東西,都這逼樣了還敢陰老子!害得老子被沈侯訓(xùn)!老子告訴你,你最好別把你想跟沈侯談的事交代出來,讓老子好好練手!”
“我真的有事要跟沈鏡談!”
姚煜臉上一片痛苦,哀嚎道:“我……我保證這是沈鏡想知道的事!”
“那就更好了!”
他這一說,杜橫更興奮了,“你可千萬別急著說!讓老子想點新招慢慢收拾你!”
看著杜橫那興奮的模樣,看守姚煜的幾個士卒不由得暗暗誹謗。
變態(tài)!
這幾天,杜橫已經(jīng)想了好幾招他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的狠招。
在他那些狠招之下,姚煜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知道杜橫又會想出什么招式折磨姚煜。
不過,罵歸罵。
隱隱之間,他們竟然還有一點期待。
想到這里,幾人不禁陡然一個激靈。
難道,自己也是沈侯所說的變態(tài)?
看著杜橫那興奮的模樣,姚煜只覺得渾身每一處都在疼。
強烈的恐懼讓姚煜的身體不斷顫抖,帶著哭腔哀嚎道:“只要你們給我個痛快,不管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
姚煜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
他也不奢求能活。
至于報仇之類的,他已經(jīng)連想都懶得想了。
現(xiàn)在,他只想死個痛快。不想再每天承受這痛苦的折磨。
“還敢談條件?”
杜橫眼中兇光閃動,立即埋頭開始思索新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