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沒把裴度放在眼里。
他冷笑著起身,“我叫你一聲裴二少,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裴家的種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裴知聿的血包而已,一個野種,你真以為,宋景棠會喜歡上你?”
“她愛的人只有我,你不過是她用來暫時療傷的止痛藥而已。她會這么痛苦,當(dāng)然是因為愛我愛得太深!”
裴度沒有憤怒,只覺得可笑。
他低笑出聲,落在霍云深耳朵里,自然是刺耳極了。
“你笑什么?”
“其實我今天之前,還有一絲不確定。擔(dān)心也許你在糖糖心里還有一點分量??涩F(xiàn)在看到你,我覺得想太多了?!迸岫惹浦粼粕钅菑堣F青的臉,微微俯身湊近,“你這種下等貨色,沒資格當(dāng)我的對手?!?/p>
他的糖糖,也不可能吃這種回頭草。
裴度懶得再浪費時間,邁步往外,他頓了頓步子,忽然想起來什么,殺人誅心。
“你應(yīng)該慶幸,辰辰遺傳的很好,一點都不像你。我很期待,他叫我爸爸那天?!?/p>
“給我閉嘴!”霍云深起瘋了,捏緊拳頭沖上來,出手又快又狠!
裴度給裴知聿當(dāng)了五年血包的裴度,哪怕看著高,氣勢唬人,內(nèi)里估計早就被掏空了!不過是羸弱的病秧子!
他這一拳,至少能打斷裴度的鼻梁骨!
可沒想到,裴度反應(yīng)和身手都快得超出他的預(yù)料,他居然直接伸手接住了這氣勢洶洶的一拳,就在霍云深驚訝之際,下一秒,鉆心的劇痛傳來。
裴度借著他的力道,將他胳膊方向用力一擰。
“?。?!”霍云深慘叫。
不是骨折,血肉絞著骨頭,在強悍到能將他撕裂的力道下,一寸寸絞緊。這樣的劇痛,遠(yuǎn)比骨折更折磨人。
霍云深疼得冷汗直冒,兩腿一軟,當(dāng)場跪下了。
就在霍云深以為自己整條胳膊都要被廢了時候,裴度松開手。
“你要是成了殘疾,辰辰應(yīng)該會挺難過的。他難過,糖糖就不會開心?!迸岫嚷龡l斯理地抽出一張消毒濕巾,擦拭著剛碰過霍云深的那只手。
好像手上沾了什么惡心的臟東西
絲巾揉成團(tuán),扔在了疼得一時間站不起來的霍云深臉上。
裴度居高臨下的眼神,冰冷肅殺。
“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人間蒸發(fā)。”
撂下話,裴度懶得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砰——’大門被用力摔上,霍云深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手臂還傳來一陣絞痛。
是他低估了裴度。
他比池郁,比宋景棠身邊出現(xiàn)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危險得多……
霍云深惱恨地握緊拳。
他不甘心!
明明以前裴度那個廢物,只能站在角落里覬覦宋景棠!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在死寂一片的客廳,顯得無比刺耳。
打來的是周楚暮。
“哥,在忙什么呢?兩天沒看見你了!聽說你這次融資成功了!哥幾個給你慶祝一下,出來喝酒?。 ?/p>
霍云深正好心情很不爽,答應(yīng)了:“行,地址呢。”
另一邊,周楚暮掛了電話,轉(zhuǎn)身推開包間的門,就看見坐在角落,面無表情往嘴里灌著酒的陸硯時,他這些日子整個人都頹喪了不少。
周楚暮嘆了口氣,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們哥仨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弟,其中陸硯時和霍云深對他來說,都像親大哥。
兄弟倆怎么就搞成今天這副樣子?
想到這里,周楚暮都有點惡心林心姿那個女人!
還好他對林心姿那一款沒什么興趣,否則他們哥三個都要被那女人當(dāng)猴耍!
如果沒有林心姿搞事情,他們都不至于那么討厭宋景棠,霍哥和宋景棠說不定也能好好走下去,陸硯時頂多冷嘲熱諷幾句,而宋景棠看在霍云深的面子上,自然也不會跟他計較。
所有人都能按部就班,可現(xiàn)在……
周楚暮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陸硯時旁邊。
他剛要開口就看見陸硯時扔在茶幾上的手機在響,來電顯示——心姿。
周楚暮當(dāng)時就繃不住了。
“靠,林心姿居然還有臉給你打電話?她耍了你和霍哥這么多年!沒打她都算不錯的了!”
陸硯時看著屏幕上‘林心姿’的名字,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在他心里,林心姿一直都是他的女神。
周楚暮看陸硯時那眼神就知道,他還放不下,頓時恨鐵不成鋼。
“你要是狠不下心,我?guī)湍憷冢 ?/p>
說著,他要伸手去拿陸硯時響個不停的手機,沒想到陸硯時居然還放不下,先一步,拿走了手機。
“我會處理的,這事你別管了?!标懗帟r將手機揣進(jìn)口袋里,就由它響。
周楚暮真是無語了。
“你怎么處理?霍哥都宣布他都公開和林心姿訂婚取消了,他都拉黑了林心姿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這才叫處理!”周楚暮看著陸硯時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憤憤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林心姿她是個吸血鬼,纏著誰,就吸干誰的精氣!”
陸硯時懨懨地皺了下眉,“你別這么說她,她是耍了點心機,那是因為她愛霍云深。愛到偏執(zhí),用情太深人就會犯糊涂!”
“我看你才是真糊涂!”
見說不動陸硯時,周楚暮也不管了,自己去唱歌去了。
陸硯時喝完一瓶酒,覺得里面太悶,就起身出去透氣。
剛出門,林心姿鍥而不舍地又打了過來。
陸硯時靠在墻邊緩了緩,還是接了。
“陸師兄,你總算肯理我了!”林心姿欣喜激動的聲音,聽得陸硯時心里不是滋味。
“你還想說什么?”
“我做錯了事,我撒了謊。我只想跟你當(dāng)面道歉,說一句對不起。”林心姿柔弱地哭著,哽咽道,“硯時,我爸爸媽媽都被宋景棠害得蹲了監(jiān)獄。云深也跟我解除了婚約,我留在這里,只是讓人看笑話,我想離開A市了,這里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聽到林心姿要走,陸硯時喉頭一緊,忍住了脫口而出的挽留。
“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一早的航班,走之前,我最想見的人,是你!”
陸硯時微微一怔,就聽見了林心姿道:“硯時,我不會再回來了。有些話,想當(dāng)面跟你說。這次不說,我想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p>
“……”陸硯時沉默許久,“你在哪兒?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