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千黛自然是一口答應,還碎碎念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魅力,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入你的眼!”
宋景棠笑而不語。
大學的時候,鐘千黛就是個炮仗脾氣,懟天懟地,連班主任她都敢對著嗆聲。她唯一的克星,大概是裴度了。
有裴度在的地方,鐘千黛乖得跟個鵪鶉似的。
宋景棠其實也不太明白,鐘千黛為什么唯獨怵裴度。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明天兩位當事人面對面,估計就知道了。
宋景棠走向那扇門,用力打開,門后面,果然裝著爺爺宋鴻益這些年收集的藏書。
宋景棠仔細看過去。
這些藏書里有部分是醫(yī)典,還有許多講易經八卦玄門類的東西。
爺爺什么時候研究起玄學來了?
“千黛,我負責這一排柜子,你負責對面那幾個。幫我把里面的醫(yī)書挑出來?!?/p>
“好。”
二人分工合作,鐘千黛翻著翻著,沒注意到腳下有個凸起的小石墩,當時絆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抓住了書架旁邊的一個黑貓模樣的石墩想站穩(wěn),熟料,看似穩(wěn)重的石墩居然輕得不可思議,一掰就動了!
‘轟隆——’
伴隨著巨大的震動,地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宋景棠和鐘千黛迅速退到一邊,好在裂縫只是擴出來一米寬,兩米長就停止了。宋景棠壯著膽子走過去,低頭看了眼,眼前的畫面,驚得她目瞪口呆。
只見地下,赫然是一塊巨大的方形琥珀,而琥珀里面,居然封存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年輕女人。
宋景棠仔細看清女人的面容,驚得癱坐在地。
這女人是……
“?。?!”鐘千黛也走過來看到了這一幕,被嚇得尖叫,“這,這里面怎么會有個死人???!”
宋景棠找回理智,顫聲道:“這是我奶奶——邱意濃?!?/p>
要不是現(xiàn)在的場面太詭異嚴肅,鐘千黛都要以為宋景棠在跟她開玩笑了。
“這怎么可能是你奶奶?棠棠,這女人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幾歲。”
宋景棠緩緩道:“三十六歲。我奶奶邱意濃去世的時候,三十六歲……”
早上,她才見過奶奶的照片,絕對不會有錯。
而且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幾十年前時興的樣式。
“那你奶奶為什么…為什么一點腐爛的痕跡都沒有?”鐘千黛還是難以接受。
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栩栩如生,這合理嗎?
宋景棠沉吸了口氣,她自己其實都覺得不可思議。
“千黛,你見過琥珀昆蟲嗎?死去千百年的昆蟲,被樹脂包裹封存,能夠保存至今。我爺爺,用同樣的方式,封存了我奶奶的遺體?!?/p>
宋景棠這么一解釋,鐘千黛就放松了大半。
“原來是金錢和科技的力量??!那沒事了?!辩娗熘浪尉疤臓敔斈且惠?,非常富有,普通人沒辦法做到的事,不代表有錢人不行。
可宋景棠臉色依然凝重。
她還有一句話沒告訴鐘千黛。
那就是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造不出一個能把人全須全尾封存進去,當標本保存的的琥珀棺材!
宋景棠這時候還注意到,就在棺材四周的墻壁上,隱隱有霧氣不斷滲出,居然能浸透到密封的琥珀里。
她趴下來,細致觀察,發(fā)現(xiàn)墻壁上還有很多肉眼難以察覺的小孔。
宋景棠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
她小時候聽母親說過,當年奶奶去世以后,爺爺變賣了許多資產和母親來到了A市,買下來地皮,建造了這棟別墅。
而且,爺爺還把奶奶的墳墓遷到了后山。
宋景棠微微抿唇。
如果奶奶的遺體在這里,那后山就應該是一座空墳了……爺爺為什么,還經常去拜祭?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
難道,空墳里還有什么秘密?
宋景棠忽然想到了爺爺在療養(yǎng)院的那個實驗室。
直覺告訴她,爺爺患病以后,還念念不忘的實驗,跟奶奶多年不變的遺體,應該有關聯(lián)!
“棠棠?咱們…咱們把奶奶合上吧?!辩娗熳Я俗尉疤牡囊滦洌ε碌氐?。
宋景棠將剛才被鐘千黛扳倒的黑貓雕塑復原,地面也隨之合上了。
宋景棠已經恢復過來,她安慰被嚇到的鐘千黛,“別怕,這里是我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是人是鬼,我的家人都不會害你。而且,這世上哪來的鬼?”
鐘千黛一想也對,她朝著地面拜了三拜。
“不好意思啊奶奶,剛才是我太不禮貌了。初次見面,打擾了!”
隨后,二人繼續(xù)找醫(yī)書。
宋景棠這邊選出來三本,又從鐘千黛翻出來的醫(yī)書里仔細挑選,最后帶著八本醫(yī)書離開。
她在上去之前先叮囑鐘千黛。
“千黛,這里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查明白?!?/p>
據(jù)她所知,目前根本沒有這種科技,能做出琥珀棺材,而從奶奶遺體的保存程度來看,這個琥珀棺材是幾十年前就制成的!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想不明白。
難道是跟爺爺在療養(yǎng)院的實驗室里,研究的東西有關?
跟爺爺合作的,是裴家還是裴度,還有那個墨景舟…墨家是最神秘古老的家族,墨景舟更是連公開場合露面都不曾有過。
而墨景舟居然能跟并不在裴家掌握實權的裴度,來往得如此密切,他們之間也許存在別的合作關系,是利益同盟!
但眼下,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鐘千黛向宋景棠鄭重保證:“放心吧,這事你知我知?!?/p>
上來以后,就看見苗苗盡職盡責地等著。
“千黛姐,景棠姐你們可算上來了?!泵缑缱鳛殓娗斓男≈恚谎劬涂闯鰜礴娗炷樕粚?,“千黛姐,你沒事吧?你臉色好白?!?/p>
“沒事兒,可能下面有點缺氧?!辩娗旆笱苓^去了。
宋景棠把密室重新合上,地磚也放回了原位。
她沒浪費時間再回家,就留在這里翻看起了醫(yī)書,苗苗要替鐘千黛去對接一些工作,就先離開了,鐘千黛留下來陪著宋景棠,給她幫忙。
中午兩人就吃了點外賣。
鐘千黛困得不行,倒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起來,發(fā)現(xiàn)宋景棠還維持著她睡著前的姿勢,只是她手里的書換了好幾本了。
她默默豎起大拇指,而后輕手輕腳地繞過宋景棠,去洗手間了。
宋景棠一邊看一邊記,寫出來三個藥方,但具體的藥效如何,用量需要如何調整,需要一個極度孱弱缺血的病人試試藥。
宋景棠無意識地咬著筆帽,忽然,腦子里蹦出個陰陰柔柔,該殺千刀的人來!
宋景棠輕瞇起眸子,眼底掠過一抹狡獪的精光。
好,就他了!
她摸出手機,給裴度發(fā)消息。
宋景棠:【你知道裴知聿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嗎?給我一下,有急用?!?/p>
裴度秒回:【?】
裴度:【誰偷了宋景棠的手機?放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