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寒和秦嫵一起下了樓。
秦嫵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試探著詢問:“網(wǎng)上的消息,是你讓人處理干凈?”
司御寒斜睨她:“除了我還會有誰?”
秦嫵抿唇笑了:“謝謝。”
雖然她怎么在意名聲的好壞,但得知司御寒默默幫她處理掉這些麻煩時,心里難免有些感動。
司御寒傾身湊近。
男人薄唇微勾,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她,藏著晦暗的笑意:“司太太打算怎么謝我?”
秦嫵眨了眨眼。
濃密的眼睫輕顫了兩下,有點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昨晚……還不夠?”
某人昨晚跟泡在醋壇子里似的。
發(fā)了狠地將她折騰了一番。
直到凌晨天快亮才肯放過她,抱著她沉沉睡去。
司御寒手臂隨意撐在她身側(cè)的車門上,無形中將她困在了懷里,眼神越發(fā)幽深,“要是不夠呢?”
秦嫵盯著他,心臟莫名漏了一拍,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司御寒,你別亂來!”
盛霆的員工陸陸續(xù)續(xù)從公司出來,恰好能一眼就看到這輛熟悉的豪車。
司御寒看出了她的窘迫,笑著湊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玻璃是單向的,沒人看得見?!?/p>
“那也不行!”
哪怕車窗玻璃是單向的,但秦嫵還是有種羞恥感,她伸手拍了下司御寒的手,道:“趕緊開車,我得回老宅幫歡歡換藥?!?/p>
司御寒見她害羞,只好暫時作罷。
半小時后。
車子抵達老宅。
秦嫵和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去了司意歡的臥室。
只是沒想到,房間里還有別人在。
鄒家豪坐在床邊,手里正捧著一碗熱粥,低頭吹涼,準備喂給司意歡吃。
看見她進來,鄒家豪嘴角立刻揚起溫和的笑。
“嫂子好。”
秦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示意,隨即走到床邊,“傷口恢復(fù)得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到癢,或是哪里不舒服?”
司意歡輕輕搖頭,沒有不舒服!
她嫂嫂是神醫(yī)!
超厲害!
秦嫵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沒事就好,等會我?guī)湍悴鹨幌录啿?,重新涂上祛疤藥?!?/p>
司意歡小雞啄米般點頭。
看起來又乖又軟。
鄒家豪很有眼力見地放下手中的碗,道:“那你們聊,我就先出去了。”
他走后,秦嫵戲謔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未婚夫……還挺殷勤?!?/p>
司意歡抿了抿唇。
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眼睫卻輕顫了兩下,似乎是在靦腆地笑。
秦嫵起身拆開她身上的紗布,仔細檢查了一下。
又幫她涂上了一層新的藥膏。
“很多地方已經(jīng)長出新肉來了,傷疤也在慢慢淡化,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痊愈了?!?/p>
司意歡眼睛頓時就亮了。
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秦嫵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又將紗布重新纏上,叮囑道:“三天之后再拆,拆了就不用再纏了?!?/p>
“你要是怕被人盯著傷口,就用口罩之類暫時把臉遮住,沒人的地方再取下來?!?/p>
司意歡點點頭。
“乖。”
秦嫵笑了笑,又陪她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結(jié)果剛走到前廳,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鲆魂嚦臭[聲,“媽我知道錯了,您就讓我回來吧!”
“之前是我不對,但這里是我的家啊,您真的忍心將我趕走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嫵腳步倏地一頓。
一走進客廳,就見徐晚儀正拉著老夫人的手苦苦哀求,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么長時間不見,她似乎消瘦了不少。
臉色也有些憔悴。
看得出最近在娘家這段日子并不好過。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什么去了?都多大的人了,非要去做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p>
如果徐晚儀是真心為阿寒好,那她也就不說什么了!
可自從阿寒出生,徐晚儀就從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zé),反而將阿寒當(dāng)成了爭寵的工具。
為了讓司城宴回家,不惜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甚至下那種陰狠的毒!
阿寒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命大了。
都這樣了,她竟然還不肯放過阿寒,阿寒好不容易娶了個妻子,身邊總算有個知心人了,她非要來插一腳!
徐晚儀被老夫人說得抬不起頭來,臉色有些蒼白。
她朝坐在沙發(fā)里,始終一言不發(fā)的司御寒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兩句話。
然而,司御寒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
始終神色冷淡。
眸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送她回來的司御安似乎有些看不過去了,當(dāng)即開口勸道:“哥,媽心里是有你的,你討厭我沒關(guān)系,別因此影響你們的感情?!?/p>
“這樣我會于心不安的?!?/p>
徐晚儀感動得不行。
還是小安貼心,知道體貼她的不易!
她看了司御寒一眼。
這個白眼狼!
竟然鐵石心腸到了這個地步!
她可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竟然就這么對她!
司御寒嗤笑,神色越發(fā)冰冷,“你這么有孝心,怎么不把她接到家里去,正好也讓她得償所愿,和司城宴生活在一起?!?/p>
徐晚儀頓時期冀得看向司御安。
司御安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了僵,立刻低下頭去,一臉為難道:“媽,不是我不想,只是爸他……”
他欲言又止。
雖然話沒說完,但徐晚儀眼底的光芒瞬間就黯淡下去。
她之前不是沒爭取過想搬去和司城宴一起住。
但對方根本不愛她。
甚至避他如蛇蝎。
她不僅沒生司御安的氣,反而還反過來安慰他,“小安,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內(nèi)疚!”
她說完,又狠狠瞪向司御寒。
“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小安可比你懂事多了!”
“只要我一天沒離婚,就一天是司家的二房太太,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回來?”
顧及有老太太在場,她沒有說太難聽的話。
只是那針鋒相對的語氣,不像是母子,倒像是仇人一般。
司御寒緩緩抬眸。
眼底是刺骨的寒芒,“你可以不是?!?/p>
司家的二房太太,隨時可以換人。
只要他想。
作為司家的家主,這點權(quán)力還是有的。
徐晚儀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狠狠打了個哆嗦,氣得連話都說不全了,“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