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初遇時的熟悉感。
她回過神,“您跟我母親既然是雙胞胎,那為何要針對我?”
宋子嫻冷了臉。
而她又繼續(xù)說,“宋雨初的鑒定是您調換的,您就這么不想讓祁家認回我嗎?”
“我也沒想到祁家還能找回你?!彼巫計馆p晃著手中的茶杯,臉色沉郁,“畢竟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你那失了神智的母親居然就認出你了。還別說,她雖然是瘋了,有些事倒是明白得很?!?p>“可她是您的姐姐…”
“閉嘴!”宋子嫻重重將茶杯擱下,茶水四濺在桌面。她盯著沈初,眼里卻帶著憤怒,委屈,以及怨恨,“你什么都不懂,什么姐姐,我跟她有著一樣的面容,可在家中長輩眼里,何曾平等的看待過我跟她?”
“她宋今禾不過早比我出來幾秒鐘,就是宋氏長女了,父母的疼愛,家中的資源都是她的!就因為我們性情不同,她巧言令色,能討長輩喜歡,而我不愿意看人臉色,更想證明自己也不差,反而處處不如她。而最開始要嫁給你父親的人其實也是我!”
沈初愣住。
“很驚訝嗎?”宋子嫻冷笑,“沒錯,一開始祁家想指婚的人是我,而我也是最初認識你父親的那個人。”
她緩緩抬起雙手,“我為什么一直戴著它,你想看嗎?”
沒等沈初回答,她不疾不徐摘掉了蕾絲手套,映入眼簾的手背猙獰丑陋,這些傷疤都是數次植皮之后留下的痕跡。
沈初愣怔,久久沒回過神,“這是…”
“當年一場大火把我的臉跟手都燒傷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整形,就因為我的臉被毀了?!彼巫計箍粗约簼M是創(chuàng)傷,滄??菰铮瑳]有半分美感的雙手,遺憾道,“我是學雕塑的藝術生,是靠手吃飯的,大火把我的手給燒殘了,我已經雕不出最完美的作品了。”
她紅了眼眶,只是那么一瞬,又恢復如常,“在我歷經最黑暗的時候,我那所謂的姐姐風風光光嫁到了祁家,她明知道我心儀的人是誰,卻還是選擇背刺我!”
沒等沈初回過神,她笑出聲,“所以啊,我當年最不后悔的決定,就是把你給換了?!?p>“是你…把我換走了?”
沈初再次被真相震撼到,難以置信。
讓她與生父母骨肉分離二十余載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本是該恨的,可她心中卻平靜至極。
沈家夫婦雖說偏向沈皓,但吃穿也沒有缺她的。從知道沈皓才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后,她似乎就已經釋懷了。
“是又如何呢?”宋子嫻不緊不慢戴回了手套,“祁家就算知道,我也無所謂,這都是他們欠我的?!?p>她從包里取出墨鏡戴上,起身剛要走。
沈初也起身,喊住她,“所以為了所謂的報復,你打算一直要幫聞楚對嗎?”
她停下,并未回頭,“我們注定是對立面?!?p>看著宋子嫻離去的身影,沈初垂在身側的手擰緊。
今天的這些消息對她而言,很難一下子消化掉,她并不知道宋子嫻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藏著什么誤會。
從對方口中說“注定是對立面”時,她竟覺得遺憾。
是血緣的緣故嗎?
…
酒店。
霍津臣心不在焉地陪霍承燁下棋,十分鐘的棋局里,他走神了四五次,還是一旁的何秘書提了醒,他才落子。
“怎么,沈初不在,你就不想跟我下棋了?”
“您多慮了?!被艚虺紨f著手中的棋子,“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消失了很多年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