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眾人在大廳里坐下。
李天明問道:“怎么著,大家晚上還吃慶功宴么?”
張狂打了個哈欠:“歇一歇,這些天一直忙活,今天也沒有睡懶覺,明天吧。”
“明天,行吧,我定個飯店?!?/p>
陸道興看向秦思洋,又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好像已經(jīng)忘了在典禮上找他要鳥的事情。
“小秦啊,你的那顆赤紅結(jié)晶,準(zhǔn)備怎么分?。俊?/p>
秦思洋已經(jīng)想好了托詞。
“那個玩意兒我放在趙氏商會,給我換了個副會長的身份。陸教授你要是想要,跟趙校長商量怎么分吧?!?/p>
陸道興笑呵呵地回道:“小秦,說到底那東西不還是你的么。一個副會長有什么好的,你給我,我給你搞一件五階獵神道具出來!不比副會長要強(qiáng)!”
“況且你今天在臺上那么霸氣,直接把三大商會的人都鎮(zhèn)住了,還怕什么!”
秦思洋擺擺手:“陸教授,你就別拿我開涮了?!?/p>
“今天鎮(zhèn)住三大商會的是楚驍昂,燕步東和秦嬴光,不是我。”
“買兇殺人這一招,如果天天用,自己也會被反噬,不是長久之計?!?/p>
“我之所以混個副會長的身份,就是希望背靠大樹好乘涼,讓三大商會對我動手的時候掂量掂量。”
“安全區(qū)內(nèi),現(xiàn)在也就趙家愿意保我。再把趙家惹了,我還活不活了?”
陸道興聽后,立馬說道:“小秦,你也可以找楚司令啊,我聽說你們關(guān)系也不錯。”
常天翔嘆了口氣:“老陸,你為了套小秦的赤紅結(jié)晶,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p>
“我說的有什么問題啊?”
常天翔向來喜歡說些公正的話,這也讓秦思洋對常大教授的觀感非常好。
“老陸,你跟楚驍昂熟么?”
“不熟就不熟唄,一開始都是從不熟到熟的,咱倆末世前不也八竿子打不著么?!?/p>
常天翔摘下眼鏡,擦拭鏡片緩緩道:“完全不一樣。咱們是平等合作,覺得對方可靠,一步步加深認(rèn)識?!?/p>
“小秦去找楚驍昂,那就是任人擺布,怎么能像現(xiàn)在這般順利呢?”
“再說了,我覺得趙家人挺好,做事規(guī)矩,講道義有底線?!?/p>
“有什么問題,趙龍飛都會護(hù)著幫忙,這種校長,確實鳳毛麟角。”
“當(dāng)然,我不是說咱們之前中榮的韓校長不好,他人也很好,可是掣肘太多,許多事不能像趙龍飛這樣做出一刀切的灑脫。這才導(dǎo)致老李老張兩人與郭九霄的斗爭失敗,被一擼到底?!?/p>
“跟著趙龍飛,咱們可沒內(nèi)斗的憂患,埋頭干事就行了?!?/p>
“說實話,我對趙校長非常滿意。小秦跟趙家合作,也應(yīng)當(dāng)會有不錯的前途?!?/p>
“至于軍方的人——”
“末世降臨之初,大大小小的軍變少說幾十次,才殺出現(xiàn)在的六大軍團(tuán)?!?/p>
“你覺得,楚驍昂的道德水準(zhǔn),會比趙龍飛更高么?”
“小秦要是去了軍團(tuán),不定會被楚驍昂怎么拿捏。”
秦思洋點點頭。
常天翔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自己一身的重寶,被人盯上是難免的。
趙龍飛雖然貪,但是一直沒對自己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算計傷害。
也一直記著自己救了趙四方的事情。
雖然開黑市出身,但確實身上帶著股江湖道義的勁頭。
可楚驍昂不一樣。
那是個沒下限的人。
完全不講道理。
眼里只有兩種人,自己人,螻蟻。
自己人必須保,螻蟻隨便殺。
為了幾塊泰坦茅草內(nèi)葉殘片,就能要秦思洋的命。
若是去了楚字軍團(tuán),再抖落點東西出來,楚驍昂說不定會把他綁起來折磨威脅。
去軍團(tuán),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和楚驍昂也混成自己人,那另當(dāng)別論。
反正現(xiàn)在,他就是趙家的鐵桿。
陸道興聽后,也自知理虧。
嘟囔道:“小秦要是有件五階獵神道具,不也能大幅變強(qiáng)么!我也是為了他好?!?/p>
李天明問道:“老陸,你天天要材料,到底是為了什么?。俊?/p>
“最近小秦帶回來多少稀罕東西,不論是藤蔓之心,還是赤紅結(jié)晶,我把大頭都留給了你。”
“咱們赤紅結(jié)晶談判會上,我也都是把你的利益放在前面跟各方勢力談條件。”
“這些東西,不夠你研究的?你怎么還要?”
“老陸,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沾賭了?”
秦思洋默不作聲地掏出鳥來,打開了測謊儀的開關(guān)。
陸道興道:“老李你想什么呢!我陸道興與黃賭毒不共戴天!”
“真話?!?/p>
郝亮聽后,咋舌道:“老陸覺悟真高,看不出來,我只敢說與賭毒不共戴天。”
吳虞淡淡道:“情有可原。他妻子是【聞香人】序列,老陸有點事根本藏不住。我記得老陸有次洗腳被妻子發(fā)現(xiàn),差點把他鳥剪掉,之后就老實了?!?/p>
“怪不得……”
陸道興沖著吳虞喊道:“你個腹黑仔胡說八道什么?!少誹謗我!”
吳虞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聳聳肩:“你開心就好?!?/p>
李天明又問道:“你又不缺錢,搞這么多高級材料干什么?!?/p>
陸道興目光糾結(jié),似乎有話說不出口。
李天明道:“老陸,你有話就直接說,大家都會幫你的?!?/p>
張狂也道:“老陸,有事別自己扛著,說吧?!?/p>
陸道興聽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子緩緩栽進(jìn)了沙發(fā)里。
“不是我,是我媳婦的事?!?/p>
“你媳婦?”
“我媳婦之前炒期貨賠了,欠了一屁股債。”
“這么多年,她陪著我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我得幫她還啊?!?/p>
“真話?!?/p>
安全區(qū)里,還能炒期貨?
經(jīng)濟(jì)體系已經(jīng)這么完善了么?
這倒是讓秦思洋大開眼界。
“她炒期貨,你不攔著?你缺這點錢?”
陸道興一臉灰?。骸八持页吹?。我是無意間看到追賬的單據(jù),才知道她炒這玩意兒?!?/p>
“她在家當(dāng)全職太太,總覺得心里愧疚,想著多掙點錢,就能幫我分擔(dān)點壓力。”
“真話。”
秦思洋覺得已經(jīng)沒有再開測謊儀的必要,便關(guān)上了。
陸道興繼續(xù)說道:“可是,她不懂。我的壓力,哪是錢的問題?!?/p>
“咱們搞研究,已經(jīng)和末世前的軍備競賽沒區(qū)別了,誰都不可能落下,落后就是萬劫不復(fù)。這些我沒跟她說過,怕她知道了壓力太大頂不住。”
“沒想到,我媳婦就搞了這么一出?!?/p>
秦思洋皺眉:“炒期貨?能賠多少錢?陸教授隨便賣一件獵神道具,不就能抵上了?”
陸道興無奈一笑。
“她炒的期貨,就是獵神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