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明白。
畫家發(fā)出這樣的邀請,他的目標就已經(jīng)不止是他這位現(xiàn)女友一人。
這家伙,要滅門!
江夏保持沉默,沒出言提醒。
他不是救世大英雄,跟他沒關(guān)系。
女人的父親感覺出了一點不對。
對面站著的青年,隱約給他一種,精神狀態(tài)不太對勁的感覺。
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是不是自已感覺錯了。
可正常來說,有誰會在第一次跟對象家人吃飯,盯著自已作的畫看的流眼淚?
看著畫家嚴肅的表情,一家人又不好拒絕,只能是女人的父親開口應(yīng)下。
飯局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兩三分鐘后,女人的父親接到個電話,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就帶著一家人匆匆離開了。
畫家相送回來后,自已就將事情步入正題。
“幾位會這么大搖大擺來天海市是我沒料到的。”
江夏不假思索道:“怎么,我們不能來天海市?還是說,天海市我們不能來?”
“現(xiàn)在整個省城的同類都知道你們殺了燎原頭領(lǐng)的弟弟,燎原的頭領(lǐng)做夢都想殺了你們……”
畫家面對著江夏,嘖嘖道:“除非幾位全是五次進化三階段,要么就是你們還有別的什么底牌,否則你們就這么到天海市,恕我直言,你們接下來的處境很危險?!?/p>
江夏從容不迫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幾個都是五次進化三階段,就能應(yīng)付得了燎原?”
畫家微微搖頭。
“燎原的情況很復(fù)雜,遠遠比你們看到的要復(fù)雜,燎原的頭領(lǐng)很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而且,燎原的實力不止是你們所看到,所了解的這樣……”
李思桐來了興趣:“哦,那還有哪些是我們沒看到,沒了解的?”
畫家正經(jīng)道:“外界都說,天海市最大的兩個魔種團隊是燎原跟血巢,還有一條傳聞你們或許沒聽過,是最近這兩天傳出來的,說在這兩個組織背后,還有靠山!”
江夏心神一動。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情報!
來之前他們一直在討論,王國的主力現(xiàn)在都在省城,可外界沒有一點有關(guān)省城有王國成員的消息,他們是怎么在省城隱藏的?
現(xiàn)在根據(jù)畫家所提供的這條信息,很有可能,王國是把“燎原”和“血巢”當做他們外面穿的衣服。
他們借助燎原跟血巢當幌子,藏在這兩個勢力背后。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李思桐裝出很好奇的樣子:“哦,靠山?不可能吧,燎原跟血巢都已經(jīng)這么強了,怎么他們背后還會有靠山?”
畫家淡笑道:“有沒有可能他們之所以強,就是因為背后的靠山在幫他們?”
“你們?nèi)绻际俏宕芜M化三階段,那或許能應(yīng)付得了燎原,但未必能應(yīng)付得了他們背后的靠山!雖然至今為止,整個江北省都沒聽過六次進化露面的事,但他們背后的靠山,很有可能是六次進化!”
李思桐明白,畫家不會平白無故跟他們說這些,他一定也有什么他想要的東西。
但她沒著急去問畫家的意圖,而是趁熱打鐵,繼續(xù)問畫家有關(guān)這兩個魔種團隊的情報。
“他們兩個背后都有靠山,那這個靠山是不是同一個?”
“這不可能!”
畫家正兒八經(jīng)道:“整個江北省,乃至隔壁省都知道,燎原跟血巢是死對頭,他們之間爆發(fā)過不止一場惡戰(zhàn),相互都殺過對方好幾個人。如果背后靠山是同一個,又怎么可能會自相殘殺到這樣的地步?”
說完,畫家又不是很自信補充:“當然,我說的話幾位不要當真,這只是謠言,不過信這個謠言的同類不少!據(jù)說有同類從官方那邊得到情報,落實燎原跟血巢背后,都有靠山!”
李思桐笑道:“多謝提醒,要不是你跟我們說,可能我們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畫家狐疑:“所以幾位來省城做什么?”
李思桐淡然回答:“沒什么事,就隨便來轉(zhuǎn)轉(zhuǎn)?!?/p>
畫家也不再問,他清楚,對方又怎么會把真實意圖告訴他?
江夏好奇問:“對了,我聽人說,省城的魔種數(shù)量很少, 具體有多少?”
“其實不少,只是相對于天海市這樣的大城市來說,數(shù)量確實不多,或許只有你們星河的三分之一?弱者在這兒是生存不了的,能留下來的,都是強者!”
畫家展開手,笑容滿面:“就比如像幾位這樣的強者,天海市肯定有你們的立足之地?!?/p>
江夏道:“不,你誤會了,我們沒想在天海市立足,只是有點事,辦完就走,星河才是我們的老家。”
這話不是隨便說說。
來省城辦事,還是來省城扎根,兩者對省城的魔種而言截然不同。
來辦事,辦完他們就走,代表他們不會侵占本地魔種的利益。
而要是說他們就打算在省城立足,說難聽點,那他們就是來搶地盤的。
“說起你們星河,我聽說美食家陳凱死了,好像是被他的手下殺死的……”
畫家看著李思桐,又連忙糾正:“無意冒犯,我也只是聽人說起過,謠言,都是謠言?!?/p>
“不,不是謠言,他確實是我殺的……”
“可惜了……”畫家微微搖頭:“當然,我并非說他這個人可惜,而是你們團隊攀登可惜。之前我覺得,整個星河市最有發(fā)展前途的魔種團隊有兩個,一個是王國,一個就是攀登。可惜自陳凱死后,聽說攀登團隊就散了,四分五裂,成員各奔東西?!?/p>
這一點江夏有所耳聞。
原攀登確實強大。
光他知道的原攀登成員就有陳凱,李思桐,還有醫(yī)魔黑鹿,除外,還有別的強大魔種。
那時候星河市還沒五次進化露面呢,整個江北省強大的魔種幾乎都是四次進化,星河市四次進化的同類都不多,而光攀登一個團隊就聚集了好幾個。
只可惜,不團結(jié),內(nèi)亂太嚴重,相互之間不信任,都只是臨時搭伙過日子。
陳凱甚至不愿意對團隊中的成員透露自已是老大,而是偽造了一個身份,一個虛假,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當攀登的老大。
就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癥,又像是想虛張聲勢,讓外界覺得他們攀登還有一個很強的老大。
一個頭領(lǐng)這么防著自已的手下,團隊又怎么可能走的長遠?
先是黑鹿林源走了,再又是李思桐跟陳凱勾心斗角,最終陳凱死后,其他人也都做鳥獸飛散。
那些攀登的原成員,也都在星河重新組建了他們的團隊。
李思桐之所以在星河市不去新世界咖啡廳都能收集到那么多情報,大多就是“原攀登”的成員跟她交好,提供給她的。
至于狼穴,在個把月前其實也很強。
當時王國還沒露面,不算王國,狼穴絕對可以跟攀登搶奪星河市第一魔種團隊的寶座。
可惜的是,三異魔團黑鳥他們,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內(nèi),接連狩獵了狼穴好幾個精英成員,讓狼穴的實力大打折扣。
由此江夏也得出一個道理。
任何所謂的第一,都只是暫時的,在這個每天都在變化,每天都有新秀突起的世界,沒有誰能穩(wěn)坐第一的寶座。
江夏不止一次想過,王國為什么不拋頭露面?
為什么一直以來外界大多同類對他們的了解都是傳言?
根本原因,或許就是王國知道,在形勢未定之前拋頭露面,不是什么好事。
樹大招風(fēng),自古以來這句話放在任何時候都適用。
用四個字來形容現(xiàn)在的王國,江夏覺得很貼切——藏鋒于內(nèi)!
李思桐淡然道:“現(xiàn)在這個世界就這樣,誰都說不清誰的未來是什么。”
“我也是這么覺得,等越來越多的同類進入五次進化三階段,我們同類之間的廝殺內(nèi)亂會更加嚴重,或許我也會死在內(nèi)亂階段?!?/p>
畫家一副看得很開的樣子:“只希望在這之前,我能完成我的最終作品?!?/p>
“你的最終作品?”江夏好奇。
畫家招招手,站在不遠處的阿凌心領(lǐng)會神,帶過來一封邀請函。
畫家雙手接過,又十分客氣雙手遞給江夏。
“明天晚上九點,有我的畫展,如果幾位有空可以來參加,倒時你們就能看到我真正想完成的作品!”
江夏打開邀請函簡單看了看:“如果有空我們一定來,但能不能問問,有哪些人會參加?”
“哪些人會來我不清楚,但只要是上得了臺面的魔種團隊,我都發(fā)了邀請函,或許就連燎原也會有人來,但燎原頭領(lǐng)不清楚。”
畫家繼續(xù)道:“諸位大可以放心,在我的畫展上,沒人會鬧事,我也不允許任何人鬧事,即便燎原頭領(lǐng)來了,我也可以保證你們不會發(fā)生沖突。”
江夏笑笑:“您也放心,就算發(fā)生沖突也沒什么?!?/p>
不是江夏狂妄,而是他一早就明白一個道理。
在同類之間,盡可能一定要表現(xiàn)的強勢一些。
一旦示弱,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初來省城,如果表現(xiàn)的太過示弱,那就會給其他魔種團隊一種可以隨便騎他們頭上的錯覺。
畫家說沒人會在他畫展上鬧事,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鬧事,其實也是一種示強表現(xiàn)。
這話,讓畫家為之一愣,下一秒笑顏逐開:“那就期待明天畫展上的見面?!?/p>
江夏聽得出來,這話的意思就是今晚的聊天到此為止。
“好,明天見!”
正當他們打算告別離開,畫家又說:“對了幾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這個請求,是關(guān)于這兩位美女的……能不能讓我給你們兩個每人畫一幅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