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站上舞臺了?
“請雙方賽前握手?!?p>耳邊響起主持人的提醒和觀眾席上的笑聲,萊拉這才反映過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面紗,確定沒有露出自己的臉,這才松了口氣。
女子外出不能露臉,這是波斯最古老的傳統(tǒng)。
在如今的波斯有很多女人都不愿意再遵守,但萊拉從小就在最古板的家庭長大,受到的教育就是恪守傳統(tǒng)。
就連嫁給阿爾坦,也是遵從長輩的聯(lián)姻安排。
畢竟她這樣不受寵的女兒,能聯(lián)姻給家族帶來那一點價值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至于她婚后過的怎么樣,是否被人欺負了?
無人在意。
唱歌是萊拉最大的愛好,她甚至達成過白金專輯的成就。
只是即便如此,也沒人重視她。
在嫁給阿爾坦之后,丈夫更是對她管束極嚴,連上臺唱歌的機會都很少了。
萊拉知道,這是阿爾坦擔心自己比他優(yōu)秀。
但萊拉也從沒想過反抗。
她這一生注定就是家族的工具,丈夫的附屬。
又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直到阿爾坦開始覬覦貝倫。
自己被折磨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果貝倫落在阿爾坦的手里會是什么下場。
但貝倫是那樣明媚耀眼,不該和懦弱無能的自己一樣的命運。
她想拯救貝倫。
可她知道,就算波斯隊真的贏得亞洲冠軍,阿爾坦也不會遵守承諾。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萊拉恍恍惚惚地走到文小魚的面前,緩緩伸出手,怯弱地和文小魚的手掌相握。
倏地,萊拉抬頭,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求你,救救貝倫!”
文小魚一怔,萊拉急切地繼續(xù)道:
“貝倫回到波斯就要被迫嫁給阿爾坦,她會被折磨死的,求你救救她!”
文小魚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識地看向波斯隊選手席的方向。
好在他現(xiàn)在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鎮(zhèn)定下來,小聲道:
“我會想辦法的,我們先好好唱歌?!?p>萊拉點點頭,努力將眼淚壓了回去,默默地走到舞臺角落的觀戰(zhàn)席坐下。
這一場依然是文小魚先唱。
此時他的心有點亂。
貝倫姐被迫要嫁給阿爾坦,還會被阿爾坦折磨至死?
可是,我該怎么救她?
真的要和她結(jié)婚嗎?
文小魚心緒紛亂,但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待會兒下場找方哥和唐姐,他們肯定有辦法的!
對,就這么辦!
想到這里,文小魚終于平靜下來,深深呼吸一下。
音樂響起。
依舊是慢節(jié)奏的鋼琴前奏。
大屏幕上現(xiàn)出歌名和詞曲人。
《小幸運》
作曲:方城
作詞:方城
編曲:方城
韓島選手席上,李宰勛眼睛都瞪大了。
“又是方城?”
樸秀雅也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華夏隊的所有歌都是方城一個人包辦的?”
中亞選手席,艾莎捂住嘴,“方城這么能寫歌的嗎?”
塔希爾皺眉,“一個人能寫得過來?”
新馬太選手席,吳凱文咬牙切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人比我還會寫歌!”
梁佳薇喃喃道:“這下我知道為什么倉木櫻和唐時月都喜歡方城了?!?p>日島選手席,淺野梨一臉震驚地看向倉木櫻,“你早就知道了?”
倉木櫻瞥了她一眼,“對手情報里不是有嗎?”
淺野梨無語,“情報里只說了方城是金牌詞曲人,沒說他這么厲害啊!”
一個人包辦整個國家隊的所有歌曲,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目前為止,文小魚的四首歌全都是方城作詞作曲。
而文小魚顯然還不是華夏隊的核心成員,那毫無疑問,唐時月和其他人的歌也都是方城負責了。
可方城自己也要上臺唱歌的,他怎么能做到一心二用,而且還是一人包辦?
“叕是方城!”
“這太夸張了吧?!”
“四首歌,我看了十二遍方城的名字,人麻了?!?p>“看似是文小魚三連勝,其實是方城十二連殺!”
“我想我再也忘不掉方城這個名字了!”
亞洲觀眾也都被震撼了,方城的名字在整個亞洲的網(wǎng)絡刷屏。
只有華夏觀眾很淡定,甚至還想笑。
“哈哈哈,以前我們也是這樣的表情!”
“亞洲的兄弟姐妹們,我們也是這么過來的!”
“終于讓全亞洲見識到方城這個變態(tài)了!”
文小魚并不知道人們對方城的震驚,此時他正專心地唱歌。
《小幸運》是一首清新的小情歌,其實更適合女生唱。
但文小魚的聲線特殊,女生的歌給他唱反而更加有韻味。
此時文小魚的歌聲依舊清澈透亮,令全場安靜。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評委很快給出分數(shù):
91分。
“哇!又上了90分!”
“連續(xù)四首歌都上了90!”
現(xiàn)場主持人及時地給出信息:
“在亞洲歌會的歷史上,這是第五次出現(xiàn)四連90以上的情況?!?p>“前面四次分別是安佑旭、倉木櫻、倉木櫻、唐時月,這四次最后全都達成了一穿五的成就!”
現(xiàn)場再次發(fā)出巨大的驚呼和歡呼聲。
“文小魚第一次上臺居然就已經(jīng)和三位超級歌手并肩了!”
“所以到底是誰說華夏隊是魚腩的?”
“安佑旭是第一屆亞洲歌會的MVP,文小魚一戰(zhàn)看齊老前輩??!”
“文小魚加油!來個一穿五!”
“一穿五不知道,反正一穿四肯定是穩(wěn)的。”
“萊拉這樣子,能拿個80分就不錯了。”
文小魚朝觀眾鞠躬,走下舞臺。
萊拉緩緩站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觀眾席上有掌聲也有噓聲,她想起了在家里被阿爾坦像物品一樣辱罵虐待時,忍不住全身發(fā)抖。
看臺上的噓聲更大了。
萊拉低著頭,緊緊握著手中的話筒。
她好像也曾肆意歌唱過,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被剝奪了這樣的資格。
觀眾、音樂、舞臺......這一切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可是,我、我也想唱歌啊。
下一刻,音樂響起,萊拉緩緩抬起頭,顫抖著拿起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