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姜淑慧立刻附和道:“是啊!沈家那個老太太早就該死了!要不是她,沈宴州怎么會變得這么心狠手辣?”
顧時序似乎在思索母親和蘇雅欣的話。
可他終究還是不想讓葉昭昭這么恨他,便道:“我的目的不是那個老太太,我只是想讓葉昭昭明白,背叛我的下場。”
蘇雅欣暗自思忖著。
看來顧時序對葉昭昭是真的因愛生恨了,就算把人娶回來,也不過是個受氣的擺設,日后有的是折磨她的機會。
而自己,說不定還能幫著顧時序一起動手,好好出出這些年的氣。
就這樣,蘇雅欣湊到顧時序身邊,柔柔開口道:“時序哥,既然婚禮的事定了,不如就交給我來操辦吧?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到時候試妝、挑婚紗,我都能陪葉小姐一起選。畢竟以后我們要一起生活,我也想趁這個機會,讓葉小姐看看我的誠意。”
顧時序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里沒什么波瀾,卻也懶得拒絕,只淡淡吐出兩個字:“依你?!?/p>
蘇雅欣立刻笑靨如花,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藏起了眼底的算計。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期待葉昭昭能重新回到顧時序身邊呢!
……
深夜時分。
我正對著電腦碼字,手機推送的娛樂八卦彈窗突然跳了出來。
標題赫然寫著“沈宴州深夜現(xiàn)身葉昭昭所住小區(qū),疑與顧總太太藕斷絲連”。
各個網站的評論全都被吃瓜網友攻占:
“我的天爺,他怎么又去找葉昭昭了?人家兩口子現(xiàn)在如膠似漆,都要結婚了,他究竟在干什么呀?”
“真是敗類!還說是名律呢,出身名門又怎么樣?天底下女人死絕了嗎?干嘛非要盯著自己外甥媳婦嚯嚯?”
“你們還記得沈家老太太之前的保證嗎?說什么沈宴州跟葉昭昭沒瓜葛,那老太太一把年紀,也夠不要臉的!還替自己孫子證明清白,我呸!”
一條接一條的惡評像一根根鋼針,我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發(fā)抖。
想到沈老夫人也經常上網,這些評論要是被她看見,不知道會怎樣?
我立刻給沈宴州打去了電話。
很快,那邊接通了,那邊傳來男人低沉溫潤的聲音。
聽到我問的是沈老夫人的情況,他語氣有些低落,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我郁悶極了,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道:“沈宴州,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
話音剛落,我家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三更半夜的,會是誰呢?
我攥著手機走到門邊,沒想到,沈宴州就站在門口。
我呼吸都頓了半拍。
他穿著深色外套,挺拔的身形很坦蕩。
哪怕在有關他的輿論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他也絲毫沒有避諱。
我?guī)缀跏鞘置δ_亂地開了門,語氣里的擔憂先涌了出來:“你瘋了嗎?”
我下意識往他身后望了望,生怕有陌生的鏡頭,“萬一顧時序真的鬧大,我們就算不怕,也要替奶奶想想!她年紀那么大,怎么禁得住網暴?”
沈宴州抬手,指腹輕輕蹭過我皺緊的眉尖,他眼神中露出一抹憐惜,道:“我來給你吃顆定心丸。”
“我已經吃到了?!?/p>
我趕緊偏頭躲開他的觸碰,伸手去推他的胳膊,“你快走吧!”
我的力氣在他面前根本不夠。
下一秒,他溫熱的手掌就扣住了我的腰,輕輕一拉,我就撞進了他懷里。
他呼吸落在我發(fā)頂,篤定地說:“顧時序不敢繼續(xù)網暴。”
我僵在他懷里,問:“為什么?”
“因為他不敢撕破臉?!?/p>
沈宴州聲音一寸寸變冷,道:“真把你逼到沒退路,你沒什么可輸?shù)牧耍€能拿捏你嗎?”
我心口顫了顫,雖然覺得他說的沒錯,但還是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能一直讓我猜啊?!?/p>
他沒直接回答,反而收緊手臂,讓我更貼近他。
屋內的燈光映得他眼底仿佛盛了一片星海,他道:“你信我嗎?”
我睫毛顫了顫,沉默了幾秒,我重重點頭:“我信你,可是……我不能跟顧時序辦這場婚禮,哪怕只是應付也不行。我……過不了我心里這一關?!?/p>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把婚禮辦成?!?/p>
沈宴州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戾,我突然慌了,連忙提醒道:“你別做傻事!我知道你有辦法,但千萬別弄出人命,顧時序不值得你……”
沈宴州聞言,低低笑出聲。
他捏了捏我緊張得泛紅的耳垂,帶著一抹調侃:“在你心里,我這么殘暴?”
我抿著唇不說話,眼底的擔憂怎么也散不去。
他收起笑意,對我道:“沉住氣。顧時序現(xiàn)在越跳腳,將來摔得越慘。我們現(xiàn)在攔著他,讓他繼續(xù)作下去就好?!?/p>
說到這兒,他眸色變深,嗓音沙啞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對我道:“但是,這個婚,他一定結不成的。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逼迫你。”
我原本亂成一團的心,像是被他穩(wěn)穩(wěn)托住,慢慢定了下來。
這一夜,我難得睡了個頗為安穩(wěn)的覺。
翌日清早,網絡上那些言論再次被沈宴州強勢的清空。
我送完孩子們上幼兒園,直接回了家,因為最近小說更新任務比較多,所以我調休了幾天。
家里的沙發(fā),被朵朵和珊珊的各種娃娃和玩偶弄得很亂。
收拾沙發(fā)時,我突然看到一枚墨玉袖扣。
這才想起或許是昨晚從沈宴州袖子上掉下來的。
我捏著袖扣起身,正想用手機給他發(fā)消息,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以為是沈宴州,還在想著他怎么親自過來取東西?
甚至都沒打開門口監(jiān)控,我就開了門。
開門后,我愣住了。
蘇雅欣站在門口,穿著一身刺眼的紅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得像要去赴宴。
她目光一下子落在我放在玄關柜子上的袖扣,隨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葉小姐,這東西不會是時序哥的吧?我怎么沒見過他戴過這種款式?!?/p>
我冷著臉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當然是幫葉小姐辦事啊?!?/p>
蘇雅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道:“時序哥特意安排我來陪你選婚紗、挑珠寶,畢竟婚禮這么大的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忙?,F(xiàn)在有空嗎?我們先看看珠寶?”
我盯著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突然覺得好笑,反問:“蘇小姐,我出去逛商場倒是沒問題,但你確定要跟我一起?你名聲都臭成了這樣,現(xiàn)在出門不是自取其辱嗎?”
蘇雅欣本能的惱怒,可下一秒,她又硬生生克制住了,反而笑意更深:“葉小姐放心,咱們不用去商場。珠寶、婚紗禮服的店員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時序哥說您是顧太太,哪能讓您親自去商場挑挑選選。對了,這次婚禮匆忙,婚紗就沒辦法請設計師了,你多擔待啊!”
我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道:“你就這么想一輩子做小三?”
蘇雅欣臉上的陰笑突然收了,她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極低,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時序哥早就不愛你了,他把你留在身邊,不過是想慢慢折磨你,讓你為以前的事付出代價。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她頓了頓,補充道:“更讓我開心的是,你愛上了沈宴州??上О?,就算你再喜歡他,這輩子也別想跟他在一起。時序哥不會讓你如愿的,你就乖乖留在顧家,當一個有名無實的顧太太,看著我跟他雙宿雙飛吧?!?/p>
我聽著蘇雅欣的話,正在考慮著沈宴州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讓我脫身?
雖然顧時序和蘇雅欣的瘋狂程度令我心驚,但沈宴州一遍一遍地安撫我,我已經差不多確定,顧時序這場‘婚禮’,最終只會是一場空了。
所以,面對著蘇雅欣的挑釁,我連眼底的波瀾都未曾多添一分。
她見我不惱,語氣更加狠戾:“葉昭昭,只要能看著你像尊活死人似的守著顧家少奶奶的空名頭,日日聽著我跟時序哥在隔壁房間說笑,就算頂著小三的名又如何?”
她越說越興奮,幾乎笑出了聲:“顧亦寒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撐不久,顧家的產業(yè)遲早是時序哥的。到時候我掌著家里的實權,你連買件新衣服都要伸手求我。等我懷了顧家的種,你這個不下蛋的正妻,連時序哥的手都摸不著!到時候我會讓你看看,究竟誰是小三?”
說完,她揚高了聲調朝著門外喊了聲“進來”。
下一秒,奢侈品店的店員們便魚貫而入,手里捧著的珠寶首飾和衣架上的禮服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
他們目光掃過我時帶著幾分同情和疏離,轉向蘇雅欣卻立刻堆起諂媚的笑,顯然早就被她提前打過招呼,把她當成了顧家未來的女主人。
其中一個店員捧著件綴著碎鉆的白色禮服湊到蘇雅欣面前,問:“蘇小姐,這款是今年高定系列的主打,您看合適嗎?考慮到顧家剛有長輩過世,婚禮上新娘子還是穿得素凈些好。這件,就很適合顧太太?!?/p>
蘇雅欣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道:“我得先問問時序哥的意思。畢竟葉小姐是明媒正娶的顧太太,婚紗太素凈也不好,到時候不是給時序哥丟人嗎?”
這話一出,店員們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探究和看熱鬧的意味。
我直接道:“就要這個最素的,其他都隨便。我手頭還有稿子要趕,你們出去吧!”
蘇雅欣嗤笑了聲,語氣里滿是不屑:“急什么?你現(xiàn)在可是顧太太,還需要靠寫小說賺那點小錢?”
沒等我反駁,她便自顧自掏出手機,指尖飛快地撥通了顧時序的視頻電話。
視頻那頭的顧時序坐在辦公桌后。
雖沒了總裁職位,周身的矜貴和傲慢卻沒減半分。
他瞥見鏡頭里的禮服,眉頭微蹙,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選禮服這種事,讓她自己定就好?!?/p>
蘇雅欣一副嬌柔的模樣,聲音軟得發(fā)膩:“時序哥,可葉小姐選的也太素凈了,婚禮那天全國網友都看著呢,別人該說咱們顧家寒酸了?!?/p>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偷瞄我的反應,顯然等著看我難堪。
顧時序眼神冷了幾分,順著她的話道:“就算我被人算計,但也不至于連辦婚禮都要省。選最好的!”
蘇雅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對我道:“聽見了吧,葉小姐。這可是時序哥的意思!”
我無所謂地對鏡頭那邊道:“本來還想著替你省點開支,既然你不差錢,那我就不客氣了。”
“養(yǎng)老婆的錢我還拿得出。”
顧時序的語氣硬邦邦的,明顯是在諷刺我。
“這點我自然信,”我道:“畢竟顧總連養(yǎng)情婦的錢都有,還能缺我這點?”
視頻那頭,顧時序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蘇雅欣的笑容也僵在臉上,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
顧時序我的話題,道:“我馬上還要開會,你們看著選?!?/p>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視頻。
蘇雅欣的臉色垮了幾分,道:“葉小姐,月底的婚禮全國矚目,你可別給時序哥丟臉?!?/p>
她以為這話能戳中我的痛處,可我始終很平靜。
有沈宴州給的定心丸,我怕這些牛鬼蛇神做什么?
我轉頭看向一旁候著的店員,道:“既然顧總不差錢,那今天你們帶來的所有禮服和珠寶,我全要了。”
店員們瞬間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手里的記錄板都差點掉在地上。
這些高定禮服和珠寶加起來價值千萬,她們從業(yè)這么久,還從沒見過有人這么干脆地“包圓”。
蘇雅欣更是像見了鬼似的看著我,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葉昭昭,你別得寸進尺!”
“我花我老公的錢,你心疼什么?”
我挑眉看她,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不然你再給顧時序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剛才說過的話,是不是這么快就自己打臉了?!?/p>
蘇雅欣被我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時序哥讓你隨便選,沒讓你這么浪費!這些東西價值不菲,我肯定要跟他匯報的!”
我往沙發(fā)上一坐,拿起一旁的雜志隨意翻著,語氣淡然:“隨意?!?/p>
蘇雅欣立刻撥通視頻,可電話剛接通,顧時序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不是說了讓她自己選?我在開會,你又打電話做什么?”
蘇雅欣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帶著幾分委屈和急切:“可葉小姐把所有珠寶禮服全都要了,這也太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