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開心?”聿戰(zhàn)蹙眉。
洛姝抿了一口駝奶。
“遇到個老朋友,送了份禮物?!?/p>
送了骨科醫(yī)院病房一日游,外加九十九天休假。
她嗤嗤偷笑。
沒過幾分鐘,洗手間里便一片慌亂。
秦母被眾人抬了出來。
聿戰(zhàn)隨著她的目光,一同望去。
她什么時候讓自己吃過虧?
“我們回去吧,好累……”她捂著肚子,漲漲的,好想就地躺下。
“好?!?/p>
兩人一同起身,朝電梯走去。
聿戰(zhàn)伸手攬著她的肩,偏了偏眸,看著正朝這邊看的宮清醉。
短短兩秒,兩人好像進行了上百次的較量。
“你跟他有仇?”洛姝的目光放在聿戰(zhàn)那緊蹙的眉頭上。
他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當然有仇。
他看得懂唇語,那天在【山里人農(nóng)莊】的時候,他對洛姝說的那些話全都知道了。
他可真是個好間諜。
“少跟他來往。”他說。
“我聽你的?!?/p>
洛姝想都沒想,跟他進了電梯。
宮清醉長得好看,洛姝自認為不是自己的菜。
接下來的幾天,聿戰(zhàn)直接把會議地點放到別墅里。
每天穿著拖鞋配居家服,在家開會。
懶散至極。
洛姝本來就不舒服了,看到他們這幫人更不舒服。
好在所有的工作順利在第四天全部完成。
這天,他們要去參加聿戰(zhàn)指導(dǎo)員七十大壽。
參加完這個宴會,就要啟程回聿戰(zhàn)老宅家過年了。
也是趕在快過年這個時候,這次的宴會人特別多。
聿戰(zhàn)將庫里南停在小型停車場里。
沁園的傭人便出來迎接。
“聿總,洛小姐?!?/p>
站在沁園門口的靳顧北,瞧著這他倆從同一輛車下來,眉頭蹙了一下,便馬上恢復(fù)神色。
業(yè)內(nèi)都傳聿戰(zhàn)包養(yǎng)了個情婦,竟沒想到會是她。
實在是……
他自詡自己從來不會看錯人,沒想到也有這么一天。
“靳部長?”聿戰(zhàn)毫不避諱地牽起洛姝的手,朝他走去。
洛姝怔愣了一下,朝靳顧北點了點頭。
隨著掌心溫度的上升,她的心跳也跟著慌亂起來。
她沒想到這個圈子還那么小,能碰上熟人。
靳顧北的目光在洛姝身上停留了半秒,便落在聿戰(zhàn)身上,“爺爺說讓我出來接位重要的貴客,沒想到會是你?!?/p>
“靳老是你爺爺?”
靳顧北回答是,聿戰(zhàn)嘴角微微促動,還真是巧。
靳老曾經(jīng)做過聿戰(zhàn)的指導(dǎo)員,結(jié)下深厚情感,他們有三年沒見了。
靳老聽說聿戰(zhàn)會來,早早就讓靳顧北在這里等候。
“聿哥哥,靳哥哥!”
身后傳來冷相宜的聲音。
洛姝扯了扯唇。
兩人默契地點了點頭,沒有理會對方。
客人相繼而來,他們不好在門口閑聊,寒暄幾句后,靳顧北留在門口接待。
三人一同朝里面走去。
冷相宜身旁跟著一個女傭,身上帶著冷相宜的隨身物品,看樣子像個行走的皮箱一般。
這段時間她都沒好意思來找聿戰(zhàn)。
因為沈言給她發(fā)了一份報告。
她的心臟恢復(fù)地非常好,除非受到重物打擊,大概率不會出任何問題。
至于上次的事情,大家不言而喻。
冷相宜面子上掛不住,便沒再出現(xiàn)。
今天靳老大壽,她的哥哥原來跟靳老也相識,大家都認識她,她也時常來看靳老。
深得靳老的喜歡。
宴會還沒開始,靳老還沒出來,卻來了一位女傭。
“聿總,靳老在后院有請,說是帶上太太一起?!?/p>
“好?!?/p>
他朝女傭點點頭,牽著洛姝的手便跟了上去。
留著冷相宜一個人站在涼亭下吹著冷風。
這次竟然沒有叫她進去!
她有些生氣。
來到后院。
靳老正在和一位五十多歲、一臉板正的男子下圍棋。
靳老蹙著眉,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枚黑色玉墨玉棋子,久久不能留下。
洛姝勾唇一笑。
聿戰(zhàn)看她看棋這么認真,歪頭朝她靠過去,“你也會?”
“略懂?!甭彐弥挥袃扇寺牭降穆曇簦f了落子的地方。
“老婆這么棒?!表矐?zhàn)輕笑,炙熱的鼻息從她的耳框上往下延伸。
一抹紅暈悄無聲息地襲來,紅透了她的耳垂。
她悄無聲息地推了推他,他卻靠的更近了。
靳老將棋放了下來,“老了,認輸!”
“靳老,你這放水放得厲害?。 蹦凶庸α诵?。
下棋的兩人正好看見站在一旁的聿戰(zhàn)和洛姝。
“靳老?!表矐?zhàn)。
“靳爺爺好?!甭彐?。
靳老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和聿戰(zhàn)緊緊擁在了一起。
靳老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他媽的還以為你頹廢又不來了呢!沒想到這肌肉漸長?。]少運動吧?”
聿戰(zhàn)哂笑:“老了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p>
洛姝:“……”
一旁的男子站起來看了看他倆,目光定在了洛姝身上,“洛姝?!?/p>
“陳教授?!?/p>
兩人笑笑,心照不宣地沒有繼續(xù)說話。
靳老一愣:“你倆也認識?”
陳教授微微點了點頭,“我學(xué)生?!?/p>
洛姝笑笑。
而后,靳老將聿戰(zhàn)帶走了,洛姝和陳教授便下起了圍棋。
“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都不見你來實驗室了?!标惤淌谟玫氖呛吞镉癜灼?。
洛姝手掌黑棋,從容不迫,“忙著結(jié)婚?!?/p>
“那么快結(jié)婚了?還以為給你介紹介紹呢。”
“這是個意外。”她露出難得的喻笑。
陳教書看著眼前的布局,語重心長地說道:“世界上根本沒有意外?!?/p>
洛姝落子的手頓了頓。
是啊,世界上哪有什么意外,只不過是蓄謀已久罷了。
她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黑子也輕松落了下來。
雙方棋局僵持著,互不相讓。
靳老和聿戰(zhàn)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他們身旁。
靳老:“你婆娘看著腦子比你靈光?!?/p>
聿戰(zhàn)望著她。
一縷夕陽剛好穿過窗戶,照耀在她的側(cè)臉,散落的光線落在棋盤上。
她伸出玉手,扶了扶耳邊的碎發(fā),整個人陷入溫柔的漩渦。
聿戰(zhàn)一臉笑容,點了點頭,“證明我眼光好?!?/p>
靳老白了他一眼。
陳教授放下白棋,有些不服氣,但又半天憋不出什么話來。
靳老看出他的窘迫:“得了吧你,終于有人收拾你了,贏了一下午,輸一回怎么了?!輸給自己學(xué)生不丟臉!”
陳教授譏笑:“好意思講,是誰輸了一下午?”
洛姝笑著把棋放好,小心翼翼站起身。
聿戰(zhàn)湊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頭,大手順勢往下,掛在她的肩頭,捏了捏。
“告訴我,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她悄悄說道:“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