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責(zé)任?什么責(zé)任?”音序越聽越糊涂了,當(dāng)年到底還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陸景時頗有些難過地說:“你忘了嗎?當(dāng)年你跟薄宴聲要結(jié)婚時,我們兩都得到學(xué)校公派的名額?!?/p>
音序怎么會忘記?
那時,她跟陸景時都是學(xué)校名列前茅的天之驕子。
公派名額出來的時候,她高興得好幾天睡不著。
可宋父說,這件事遠不如嫁給薄宴聲重要。
宋父讓她要明白事情輕重緩急,安撫她先結(jié)婚,再留學(xué),這樣兩件事都不耽誤。
誰知道,沒多久她就懷孕了。
孕反很嚴重,加上戀愛腦跟薄宴聲談起了戀愛,自然就錯過了留學(xué)的事情,再之后……
“音序,當(dāng)年我找過伯父,我跟他說,你現(xiàn)在正值學(xué)業(yè)上升期,不應(yīng)該去結(jié)婚,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前程?!?/p>
五年前,陸景時也才20歲。
可那時的他卻敢來找宋父談判。
當(dāng)然,他也有一些私心,其實他想的是,跟音序一起留學(xué),等做出成績了一起回來。
可當(dāng)年的宋父告訴他,音序跟薄宴聲真心相愛。
她愛薄宴聲,她的夢想就是嫁給薄宴聲,理想和前途對她來說,不需要,只要嫁給了薄宴聲,她就是千億豪門太太,根本不需要什么留學(xué)鍍金。
反倒如果去留學(xué),錯過薄宴聲這么好的苗子,讓陸景時用什么賠?
畢竟當(dāng)時薄宴聲已經(jīng)24歲了,正值被家族催婚的年紀。
陸景時嘗試勸服宋父,說嫁人不是唯一的出路,事業(yè)才是一個人獨立的根基,再說,就算錯過了薄宴聲,也還有他。
他向宋父自薦,說他喜歡音序,愿意跟音序訂婚,將來給音序幸福。
可宋父諷刺地說,他不配。
他不配薄宴聲比。
薄宴聲23歲就是薄家的既定繼承人,他在整個家族都是最出色的存在。
可陸景時只是家中的小公子,雖然同樣出色,可上面還有一個掌握實權(quán)的大哥,跟著他,對掌家基本毫無希望。
宋父將他貶得一無是處,而且強調(diào)了,音序愛薄宴聲,想嫁給他。
最后陸景時落寞離開。
當(dāng)年他真的相信了宋父的話,以為音序愛的人是薄宴聲。
他不僅失落,還絕望。
誰知道五年后,在那個飯局上,喬舒意告訴他,當(dāng)年的音序跟薄宴聲只是聯(lián)姻,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音序寂寥的眼神也告訴他這是真相。
原來是宋父騙了他。
陸景時死去多年的心湖忽然又動蕩起來。
他望著音序,目光復(fù)雜地說:“音序,如果當(dāng)年我知道你跟薄宴聲是聯(lián)姻,我拼了命都會阻止你們結(jié)婚的?!?/p>
音序目光暗淡。
她相信陸景時的話。
這些年,陸景時在國外多次發(fā)表論文,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被譽為天才醫(yī)師,頭頂萬丈光芒。
當(dāng)年,如果她去留學(xué),如果她不戀愛腦,興許現(xiàn)在,她和陸景時會站在同樣的高度。
越想目光越暗淡。
可這一切,也跟她自己有關(guān)。
是自己戀愛腦,怪不得別人。
仰頭,看向陸景時,她的眼神已經(jīng)平靜了,開口道:“景時,你不用感到愧疚,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無關(guān)?!?/p>
他不必承擔(dān)莫虛烏有的責(zé)任。
畢竟,他找過宋父了,也算盡到自己責(zé)任了。
不過她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陸景時真的很好,當(dāng)年20歲他就清楚,事業(yè)才是一個人的根基。
“我是真的愿意出這筆錢,我希望你幸福?!标懢皶r望著她,目光很虔誠。
“你錢從哪里來的?”這么大一筆錢,音序不信是他自己賺到的。
就算是天才醫(yī)師,也不可能一兩年賺到好幾億,這筆錢,肯定來源于其他地方。
陸景時道:“這是陸氏集團給我的分紅?!?/p>
音序都無語了,“陸景時,你這是想害我呀?”
陸氏集團是京港有名的百年企業(yè),其地位跟薄氏財團旗鼓相當(dāng)。
陸父有三位妻子。
陸景時的母親是三太太。
當(dāng)年京港還沒廢除一夫多偶制,陸父娶了3位太太,其中只有大太太可以進戶口,其余兩位尊稱為二太太,三太太。
陸家早早就分好了股權(quán)。
陸景時出生時,就拿到了陸氏集團百分之20的股權(quán),每年可以得到一些分紅。
這三億,想必就是陸景時從分紅里面取出來的。
可陸家是基金制,陸景時一下子取出三億,陸家肯定會有所知覺。
不說別人了,就說陸景時的母親,要是知道陸景時拿了三億來給她“贖身”,想必會認為她是個撈女。
剛認識就花陸景時三億,那還得了?
“怎么會是害呢?這筆錢是我的,我想用在哪里就用在哪里?!标懢皶r明白她的顧慮,“音序,你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自己決定。”
“這是你的決定沒錯,可這些錢你母親肯定也不想你隨便花出去,她肯定更希望你用于創(chuàng)業(yè)投資什么的。”
“我有其他投資,你放心,這筆錢不會對我造成什么影響。”陸景時試圖勸服她。
音序搖了搖頭,“景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不用了,薄宴聲給我家的三億彩禮,我會自己從我爸那拿回來?!?/p>
剛才跟宋父虛與委蛇時,她就想明白了,宋父宋母對她的愛都是嘴上說的,沒有一點實際幫助。
那筆彩禮就算要拿回來,也是宋父那吐出來,而不是從陸景時這要。
不然,還了薄家的三億彩禮,那欠陸景時的呢?
她可不想要一個一輩子都還不起的恩情。
再說她嫁給薄宴聲都五年了,夫妻關(guān)系有了,孩子生了,就算真上法院判,也不一定是三億全部退回。
萬一根本就不需要退呢?
音序其實就沒想過,要全部退還給薄宴聲,她在薄家受了這么多年苦,要點精神賠償怎么了?
“音序,我拿出這筆錢,就沒想過要你還給我……”陸景時怕她誤會,還想解釋。
音序搖了搖頭,“景時,你真不用這么做,我感謝你為我著想,可我現(xiàn)在也沒過得那么糟糕,我有我的計劃,總有一天,我會昂首挺胸離開薄家的。”
她站在夜色里,長發(fā)搭在肩頭,眼眸堅定,真真是眉目如畫。
音序是一個素顏都讓人驚艷的女人。
尤其是現(xiàn)在,她目光堅定,膚如凝脂,真是生動又讓人心動。
陸景時心口熱熱的,剛想點頭,就聽到了一抹冷笑。
“還真是感人肺腑啊?!背靶β晱纳砗髠鱽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