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卿緩緩站起身,“我們便做那世間少有的夫妻好不好?恩愛不疑,不離不棄?!?/p>
謝幼宜抬起頭迎上顧玄卿的目光。
這一刻,他的語氣真誠的不像是在扮演一個丈夫的角色。
她的心跳又開始不聽話了。
“沒有人能愛一輩子吧?就算是剛剛開始的恩愛不疑,蜜里調(diào)油,過了一段時間都會歸平淡,不可能天天愛來愛去,都要過日子,男人忙于振興家業(yè),女人忙于內(nèi)宅,很多事情也會迅速消磨掉兩人的之間的感情,若是再來個姨娘什么的新歡,愛就會消失得更快?!?/p>
“如果愛會消失,那就證明,還是不夠愛。我們之間,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消磨我們的感情?!鳖櫺渖踔劣X得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他好好愛她的。
謝幼宜承認她是一只縮頭烏龜。
“我這輩子都沒有再成婚的打算了?!?/p>
顧玄卿牽起她的手,“沒有打算也沒關系,最起碼,你不僅僅只是拒絕了我一個?!?/p>
謝幼宜被他拉著走出房外。
店里人并不多,一樓有幾桌吃飯客人。
她們定的最好的房間,一層就是他們那一間房。
清風已經(jīng)點好了菜。
顧玄卿和謝幼宜吃了一點當?shù)氐牟?,口感并不好,只是為了填飽肚子?/p>
飯后,顧玄卿與謝幼宜在外面散步。
客棧外就是一條河,有一個小碼頭,碼頭邊上還修了幾個涼亭,步道將涼亭連接著,還掛了燈,看起來非常溫馨。
河面上,月色灑下了一片銀光。
夜空繁星點點。
顧玄卿一直牽著謝幼宜的手沒有放開,謝幼宜也不敢掙脫,她們現(xiàn)在扮演的可是夫妻關系,這樣牽著手散步才是正常的。
她又有疑問了。
正常的夫妻會像他們這樣牽著手散步嗎?
她回想了一下爹爹和娘親之間的關系,爹爹和娘親算是讓人艷羨的夫妻了,在樂川,他們兩個的事跡讓人津津樂道,甚至傳為一段佳話。
她好像都沒有見過爹爹和娘親經(jīng)常有什么過于親昵的舉動。
顧玄卿一直有點心不在焉,不時低頭看向謝幼宜。
突然,他停下腳步。
謝幼宜抬頭朝他望去。
一陣輕風拂面而來,吹亂了她的發(fā)。
顧玄卿的目光更加熾烈,他抬起手撫了撫她凌亂的發(fā)絲。
謝幼宜感覺到他指尖溫度,他輕柔地撥動著她的發(fā)絲的時候,就像有一片羽毛輕輕地劃過她的心尖,那一絲酥麻的感覺在她的皮膚下亂串。
她不知道自己是這怎么了。
以前他也碰過她,怎么不會有這種感覺?
顧玄卿捧著她的臉頰。
他想吻她。
這一個吻,他想了好久好久了。
他的氣息越靠越近,謝幼宜想躲。她的腦袋頓時被他環(huán)住,大大的手掌幾乎要她的腦袋包住了。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讓她更輕松,反而腦子更懵了。
因為,她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氣息。
他的唇如約而至一般落下。
那一瞬間,她也條件反射地閉上了雙眼。
顧玄卿貪婪的品嘗著她柔軟的唇瓣,根本舍不得進展太快,想和她就這樣纏綿的天荒地老。
謝幼宜肺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力氣也如抽絲一樣逐漸消失。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顧玄卿的衣服,生怕一松手,她會軟在他的懷里再也沒有力氣支撐。
顧玄卿感覺到她的脫力,一只手環(huán)著她,含著她的下唇,讓她能呼吸到一絲新鮮空氣,他還舍不得結束這個吻。
謝幼宜才剛剛喚了幾口氣,顧玄卿便又開始攻城掠地。
剩下的吻,不僅纏綿不休,還帶著幾分霸道,謝幼宜就像一朵在風中搖晃的小花,承受著這一場雨露。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房的。
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也許,是昏迷了也說不定。
他吻得太久了。
總之,第二天,謝幼宜一直到午時才醒來。
“呲~”
嘴巴好痛!
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又麻又痛!
這個顧玄卿,真是個禽獸!
光是一個吻都想要她的命。
門開了,顧玄卿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謝幼宜看了他一眼,直接躺了下去。
顧玄卿走到床前,謝幼宜馬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生氣了?”他坐在床邊,想著該怎么哄。
謝幼宜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顧玄卿,“你的嘴怎么不腫?”
原來是因為這事。
顧玄卿看著她紅腫的唇,真的很心疼。
“對不起,我昨天沒有控制住,是不是很疼?”
“你說呢,腫的又不是你的嘴,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你的嘴不腫呢?”謝幼宜又摸了摸自己的嘴。
還能見人嗎!
“可能是我親你,如果你親我,腫的應該就是我的嘴了?!鳖櫺浣o了一個答案。
謝幼宜看著她的唇,有什么心思蠢蠢欲動。
“你餓了吧?起來洗漱,先吃點東西。”
“這里的東西太難吃了,我不想吃?!敝x幼宜又躺了回去。
本來她的嘴巴要是不痛的話,她還可以勉強吃一些。
現(xiàn)在,她的嘴巴這么痛,又要吃那些不好吃的食物,還是不受這份罪了,她寧愿餓著。
“你先起來看看都有什么吃的?!?/p>
謝幼宜坐起身,看向那個食盒。
顧玄卿已經(jīng)走過去,將里面的菜一樣一樣拿了出來。
“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雖然少了一些配菜,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去,快來嘗一嘗。”
謝幼宜立即下床去洗漱。
吃飯的時候,嘴巴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疼,吃了一頓飽飯過后,她的心情終于好受了一些。
“你身上的傷也要上藥了,還有嘴上,也抹點藥消消腫。”
這里沒有別人。
上藥的活,自然是顧玄卿的。
謝幼宜也不矯情,直接脫下外衫,趴在床上。
“先上后背上的藥吧?!?/p>
顧玄卿拿著藥走上前。
他見過她剛剛受傷的時候的樣子,不忍直視。
現(xiàn)在,傷痕全部愈合了,結的痂也掉了,還有一條條粉色的傷痕,只要現(xiàn)涂抹幾個月的藥,她的背上不會留下什么疤痕。
但是,這疤痕全長進了顧玄卿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