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上早朝,去往太后宮里的時候,讓宮人去留住了顧玄卿。
并且把顧玄卿請到御書房。
顧玄卿一直在御書房,所以,這些事情,顧玄卿是之前就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了。
“愛卿說得沒錯,所以,這件事朕交給愛卿來處理才能安心?!?/p>
“那臣在處理這件事情之前,還想問一問皇上的意見?!鳖櫺逯苯诱f道,“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結(jié)果,皇上是希望這個結(jié)果利于臨王,還是利于忠勇伯爵府?”
放眼整個大晉,沒有第二個人敢這么和皇上說話。
這個問題,讓皇上犯難。
“臣處理事情只在乎皇上想要的是什么結(jié)果,無關(guān)事非黑白。因為此事涉及的是臨王殿下,是皇上的親弟弟,臣不敢擅自做決斷,還請皇上明示?!鳖櫺溆盅a(bǔ)充了一句。
許久之后,才聽到皇上說了一句,“臨王暫時動不得。”
“臣遵旨。”顧玄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忠勇伯爵府這邊的罪名也不可太過,以免引起什么軒然大波,你想辦法,留他們性命。”
“請皇上放心,臣自有分寸。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慢著,朕這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今日臨王在太后那里提起了你的婚事,他如今就福安郡主一個女兒在膝下,而且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福安郡主一心系在你的身上,非你不嫁。今日若不是朕攔著,太后當(dāng)場就要賜婚了。”
“多謝皇上替臣擋下這門婚事,臣無以為報,會盡全力替皇上分憂?!?/p>
“長樂郡主都已經(jīng)失蹤那么久了……”
“皇上,臣不愿意娶福安郡主與長樂郡主無關(guān)?!鳖櫺浯驍嗷噬系脑?。
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臣告退?!?/p>
顧玄卿剛走出宮門,一道身影便朝著他跑了過去。
“玄卿哥哥!”來人正是臨王府的福安郡主。
顧玄卿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徑直上了馬車。
福安郡主立即跑到馬車旁,清風(fēng)擋在她的面前,“郡主,請自重。”
“滾開!你竟然敢攔本郡主!”福安郡主怒喝一聲。
清風(fēng)站在那,紋絲未動。
“玄卿哥哥,小時候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你還要與我記仇嗎?我那個時候才五歲,還不懂事,我又不是故意把長樂推下水的,我是不小心碰到她了,她本來身子就弱,就算不落水,也經(jīng)常生病??!”
“況且,她失蹤那么多年了,就連我的長公主姑姑都為她立了衣冠冢,默認(rèn)她已經(jīng)死了,怎么你還想不開與一個死人守著那個婚約呢?”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為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
“清風(fēng),還在等什么!”顧玄卿的聲音冰冷地傳了出來。
“是?!鼻屣L(fēng)立即駕著馬車離去。
福安郡主往前追了幾步,馬車的速度豈是她能追得上的,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顧玄卿!你給本郡主等著!本郡主遲早要你親自登門向本郡主求親!”
……
謝幼宜不知道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只是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起身后,云岫立即去準(zhǔn)備早膳。
謝幼宜發(fā)現(xiàn)云岫的臉上全是笑意,心情很好的樣子。
“小姐,外面都在傳,賀景淮竟然行刺臨王,而且還火燒了臨王的別院,還好臨王沒事,他自己卻葬身火海了!真是太解氣了!靳大人還帶著士兵把伯爵府全部圍了起來,看來,伯爵府要自求多福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是罪有應(yīng)得?!敝x幼宜淡淡回應(yīng)。
“是?。』钤?!”
謝幼宜現(xiàn)在考慮的是,賀景淮死了,她們還沒有正式和離。
她算是新喪的寡婦。
不知道,伯爵府的罪名會不會牽連到她?
大晉的律法,也沒有死了丈夫還和離的先例。
不過,有顧玄卿在,一定會妥善處理好,她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只是,有了顧玄卿的介入,她的計劃出現(xiàn)了一些偏差。
她想,這一點(diǎn)小小的偏差,應(yīng)該不會太影響她的人生軌跡。
“小姐,府衙那邊派人來了,說請小姐去府衙走一趟?!敝裼翱觳竭M(jìn)來匯報。
“好,馬上備車?!敝x幼宜起身朝外走去。
來到府衙后,謝幼宜發(fā)現(xiàn),安大人都是站著的,主位上坐的人是一身官服的顧玄卿。
屋內(nèi),還有靳行野給她介紹的那個狀師。
很快,另外一道身影也來到府衙。
是面色憔悴的伯爵夫人。
一看到謝幼宜,伯爵夫人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
“大人,我的雇主之前提出要與賀景淮和離,還未結(jié)案,如今,賀景淮又惹上了滔天大案,按照大晉的律法,應(yīng)當(dāng)按案子的順序來處理案件,所以,我的雇主與賀景淮和離一事,還望大人先行判決?!睜顜熅従忛_口。
“我不同意謝幼宜和離!”伯爵夫人大聲喊道,“謝幼宜新婚夜非清白之身,她不檢點(diǎn)才引得我兒與她關(guān)系惡劣,她懷的孩子也不是我兒子的,憑什么同意她和離!再說,我兒子已經(jīng)死了,她一個新喪的寡婦,和誰和離去?”
“賀景淮說我的雇主不是清白之身,還未提交證據(jù),按照大晉的律法,沒有證據(jù),便是誣陷,于再說,賀景淮已死不能和離一說,我們的案子報到府衙的時候,他還是沒死的,以前是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可是,不代表,沒有發(fā)一過的事,就不能按大晉的律法來解決,案子必須要結(jié)案,結(jié)案,就得有一個結(jié)果?!睜顜煹穆曇翮H鏘有力,而且,說的人心服口服。
畢竟,伯爵府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明顯是想要人家的嫁妝,而且還出了那么多腌臜事,換誰誰不和離?。?/p>
伯爵夫人的臉色一陣青白,顯然不是狀師的對手。
“我兒已經(jīng)死了,還怎么拿出證據(jù)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賀景淮與謝幼宜的孩子滴血認(rèn)親!
人都死了,化成灰了,還怎么滴血認(rèn)親?。?/p>
“沒有證據(jù),我的顧主便是被你們誣陷的!請大人判決我的顧主與賀景淮和離?!睜顜煶泊笕斯笆终f道。
安大人還沒有辦過與死人和離的案子。
可是,這一切又是符合大晉的律法的流程的。
“安大人,你不把這個案子辦了,會影響我家大人辦案。”清風(fēng)適當(dāng)?shù)靥嵝蚜艘宦暋?/p>
按大晉的律法,顧玄卿調(diào)查賀景淮行刺臨王一案,在謝幼宜和離的案了后面。
所以,必須得把謝幼宜的案子處理了他才能處理賀景淮行刺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