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夫人,如今來看,娶謝幼宜算是娶對了,要是為淮兒找個高門大戶,我們還得小心翼翼地供著,娶謝幼宜,她得好好的服侍我們。你不要光顧著這些吃食,也要為我的前程謀劃一二?!?/p>
“你急什么,人都已經(jīng)嫁進來了,你還怕她不為了伯爵府鞠躬盡瘁嗎?”
“我這京衛(wèi)指揮使已經(jīng)當了五年了,還是蒙受先皇的隆恩,先皇駕崩新帝登基,雖未將我撤離職位,但是也不器重我,留著我只是因為我救過先皇,皇上不好怠慢我罷了??墒牵惠呑雍脑谶@個位子上,我怎么甘心,如果能使些銀兩,讓我進入五軍都督府,那才算是手握實權(quán)呢。”
賀青松又夾了幾筷魚肉放進嘴里,繼續(xù)說道:“就像寧國公府,眼看著就要沒落了,沒想到出了個殺神顧玄卿,當年,顧玄卿一人一馬殺進宣武門助皇上登基為帝,深受皇上器重不說,年紀輕輕便入主內(nèi)閣成了首輔大臣,權(quán)傾朝野?。≌娌恢肋@寧國公府是怎么養(yǎng)兒子的?!?/p>
“好好地吃個飯,提這些做什么?!辈舴蛉诉B忙打斷這些話。
要是她不打斷,說著說著就要說到她兒子頭上了。
“要是淮兒參加科舉的時候,能考個功名,我就放心了!”
“好了,不談這些了,魚要涼了?!辈舴蛉诉B忙轉(zhuǎn)移話題。
她還不敢把賀景淮想去外地做個小官的打算說給賀青松聽,賀青松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斷賀景淮的腿。
……
轉(zhuǎn)眼,又是幾日時光。
謝幼宜從新婚第二天早上與賀景淮見過面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賀景淮。
竹影一直奉謝幼宜的命令暗中盯著賀景淮的行蹤。
賀景淮一心撲在蘇晚凝的身上,哪里還有心思讀書。
蘇晚凝倒是個聰明人,從新婚夜那次之后再沒讓賀景淮得逞,一直吊著賀景淮。
除此之外,謝幼宜還吩咐云岫和煙嵐兩人多和伯爵府的下人來往,深入了解一下伯爵府的情況。
短短幾天,收獲頗豐。
甚至還有一些偷偷示好投奔謝幼宜,謝幼宜都是來者不拒,一律讓云岫賞了一些錢財穩(wěn)住人心。
蘇晚凝的那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謝幼宜的雙眼。
既然蘇晚凝想給她找不痛快,那她就借題發(fā)揮,看蘇晚凝到時候能不能收得了場。
“小姐?!痹漆稄耐饷孀吡诉M來,“剛剛我打聽到,廚房負責采買的王嬸又買了三條鰉魚?!?/p>
“她們就只知道吃鰉魚嗎?還真是窮人乍富,有錢都不知道怎么花,看來,不要指望她們翻起什么浪花來了?!敝x幼宜挺失望的。
“小姐,伯爵府這個月的開支肯定要超額很多的,伯爵府的賬上本來就沒有什么銀子,萬一不夠了,難道要小姐來補這些差額嗎?”云岫有些著急。
“我給他們補?異想天開呢!”謝幼宜伸了個懶腰,嘆了一口氣,“這點差額可不夠我發(fā)揮的。云軸,你去備個馬車,我要出去一趟?!?/p>
“是。”云軸立即去準備。
謝幼宜早在三年前就把鋪子開到盛京來了。
以往都是掌柜年關(guān)的時候回樂川見她,如今,她也能隨時見到她們了。
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從別院小門留的暗巷里緩緩駛向?qū)掗煹拇舐贰?/p>
這一輛馬車和普通百姓差不多,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身份。
當初買的就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宅院,自然還有別的門可以出入,不用通過伯爵府的大門進出,這個可以出入的小門就連伯爵府的人都不知道。
謝幼宜一共在盛京開了三家鋪子。
經(jīng)過三年的經(jīng)營,這三家鋪子在盛京已經(jīng)小有名氣。
尤其是一品居酒樓,因為獨特的菜品吸引了很多王公貴族前來品嘗。
另外兩家鋪子,一個是成衣鋪,一個是胭脂水粉鋪子。
謝幼宜還沒有嘗過自家鋪子的菜肴,準備直接去一品居,順便讓人通知另外兩個掌柜在一品居相見。
馬車緩緩行駛在熱鬧的街道上,謝幼宜忍不住伸手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外面的景象。
“盛京果然是一片繁榮,到處都是商機和銀子。”謝幼宜有感而發(fā)。
與此同時,一匹高大健碩的黑馬從另外一個方向駛來。
“避讓!快點避讓!是顧首輔的馬!”
街道上的行人車馬無不往兩邊讓開,一瞬間,街上一片混亂。
顧首輔當街打馬定然是入宮面圣,若是誰敢阻了他的道路,那可是重罪!
謝幼宜的車夫看到這種情況,也趕緊勒緊韁繩往路邊避讓。
只見一匹黑色的高頭駿馬上坐著一身玄青色圓領(lǐng)袍的男子,胸前補子上用金絲繡著凌云的仙鶴,一針一線盡顯奢華矜貴。
男子面色如玉,一雙鳳眸天生帶著幾分離俗的清冷與薄涼。
要論樣貌,別說這盛京,就算是整個大晉都找不出第二個人能與他相比。
這張臉雖生得俊美無儔,卻泛著生人勿進的冷霜。
他所過之處人人都避之不及,不敢與他正面相對。
這可是一位殺神。
盛京城內(nèi)的百姓對于五年前那一人一馬獨闖宣武門,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少年郎記憶猶新!
突然,一陣輕風起,一方柔軟如絲的絹帕好巧不巧迎著顧玄卿的面容而來。
他神色有慍,卻在聞到那一股熟悉的香味時,勒緊馬繩,駿馬仰天長嘯,兩只前腿因為慣性騰空而起,顧玄卿身姿未傾,筆直而立,伸手接住這片軟帕。
這是一方女子的手帕,柔柔的霧粉色,一角繡著兩個白色的字。
“幼宜?!?/p>
突然而來的一陣風將謝幼宜的手帕卷起,快得她將胳膊伸出車簾都沒有捉住。
“竹影,看到我的手帕飄到哪去了嗎?”謝幼宜邊忙問了一句。
馬車外,沒有傳來回應,寂靜得出奇,好像整個世界所有聲音都在這一刻消失了一樣。
謝幼宜伸手準備掀開車簾,一只手卻比她更快,伸進了簾內(nèi)。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謝幼宜盯著這只手看了一瞬,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