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幼宜直接抓著國公夫人的手腕。
她豈能白白挨打?
況且,這人還不是顧玄卿的親生母親呢。
“你想怎么樣?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我可是顧玄卿的嫡母!”國公夫人抽了一下胳膊,竟然沒能從謝幼宜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嫡母?顧玄卿認你,你才是嫡母,不認你,你又算個什么東西?”謝幼宜松開國公夫人的手腕。
突然,謝幼宜變了臉色,從剛剛的盛氣凌人,變得楚楚可憐。
“玄卿!救救我,國公夫人她要打死我。”謝幼宜快步撲進顧玄卿的懷里,抬起手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眼淚。
“你……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敢惡人先告狀!玄卿,你不要相信她的話,你沒瞧見,她剛剛囂張的模樣,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別怕,有我在?!鳖櫺淙崧暫逯x幼宜。
“玄卿,你不要再對這個女人執(zhí)迷不悟了!長樂郡主已經回來了,你應該娶的人是長樂郡主,雖然長樂郡主之前身陷煙花之地,可是,她的清白之身也是給了你的啊?!?/p>
“國公夫人連林若心的清白之身給了誰都知道?”顧玄卿反問了一句。
“你去青樓包下了她,這事不是什么秘密嗎?如果不是她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你又怎么會把她納入府中為妾,你與長樂郡主才是天命的良緣,兜兜轉轉,還是會相遇?!眹蛉苏嫦胝f醒顧玄卿。
“國公夫人,我已經入贅謝家了,正準備將我的戶籍移到幼宜的名下?!?/p>
“你……你說什么?你是想氣死你父親嗎?你對得起這么多年你父親對你的疼愛和栽培嗎?”國公夫人一臉震驚,心中卻樂開了花。
要是顧玄卿敢干出這樣的事情。
國公不氣地把他逐出族譜才怪!
顧玄卿也佯裝生氣,“清風,立即去官府備案!”
“是!”清風馬上領命。
謝幼宜連忙拉著顧玄卿的胳膊,“這事不用這么著急?!?/p>
她剛剛只是隨口說說,想氣國公夫人的。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讓顧玄卿入贅啊!
顧玄卿入贅的話,不就等于兩人成婚了嗎?
她說好的不與顧玄卿成婚,他若與她恩愛不疑,她就與他相伴到老。
他若是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她隨時準備放他自由,也給自己自由。
“顧玄卿,你敢!”國公夫人又開始火上澆油。
她了解顧玄卿,用的是激將法。
顧玄卿朝杵在外面沒動清風瞥了一眼,清風頓時飛身離去,不敢再耽擱一點時間。
“顧玄卿,你冷靜冷靜。”謝幼宜連忙勸著。
“我很冷靜。”顧玄卿握著謝幼宜的手,這么好的機會與她成為夫妻,他要是放過了豈不要悔死!
謝幼宜現(xiàn)在有些不冷靜,真的不能入贅?。?/p>
可是國公夫人在,她又不可能直接拒絕,反倒是讓國公夫人看她們的笑話,更把顧玄卿的顏面踩在了腳下。
“顧玄卿,你少在這里虛張聲勢,我不信你連顏面都不要了,想當個贅婿!”國公夫人還在煽風點火。
“你要是不信,可以在這里看著?!?/p>
“好,看著就看著!”國公夫人今天還真親眼看著顧玄卿入贅謝家,這樣她才能徹底放心。
很快清風便將婚書與入贅的契約帶了回來。
蓋了官印的。
上面只差顧玄卿與謝幼宜二人的名字和手印。
顧玄卿接過入贅的契約與婚書,毫不猶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隨后,看向謝幼宜。
謝幼宜滿是抗拒。
顧玄卿牽著她的手,把筆送到她的手上,溫柔似乎的注視著她。
最終,趕鴨子上架一樣,謝幼宜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照大晉的律法。
男子入贅,女方隨時可以將他休棄。
萬一顧玄卿真的不愛她了,她把他休了便是了。
可是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入贅的事情發(fā)生的也太突然了!
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還有國公夫人,這件事可能正中她的下懷吧?
顧玄卿那么聰明的人,就看不懂國公夫人的算計嗎?國公夫人是故意把他趕出國公府啊。
“清風,把我入贅謝家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挑選個吉日,謝府會大辦宴席?!?/p>
謝幼宜:……
這事不應該死死捂住嗎?
他還到處往外宣揚?
還要大辦宴席?
他難道真的是一點顏面也不要了?
國公夫人目的已經達到了,歡天喜地地離開了謝府。
謝幼宜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顧玄卿還在看那份契約。
“清風,把我的籍冊取來。”
謝幼宜愣了一下。
這活祖宗又想干什么?
清風馬上把籍冊取來,遞到主子的手中。
顧玄卿的藉冊一直在自己手上,無需回國公府取,他早就有心思先與謝幼宜在官府登記造冊了。
“幼宜,你的籍冊呢?”顧玄卿朝謝幼宜問道。
“在這!”云岫捧著籍冊跑了出來。
謝幼宜看向云岫。
不好,出現(xiàn)內鬼了!
云岫低著頭不敢看謝幼宜,就算事后被小姐打死,她也認了。
顧玄卿接過謝幼宜的籍冊,一并交給清風,“交與府衙,把我的籍冊與夫人的制在一起?!?/p>
“這就不必了吧?”謝幼宜想要阻止。
“放一起更好?!鳖櫺淅x幼宜高抬的手。
清風頓時跑得沒影了。
謝幼宜感覺,她身邊叛變的人不止云岫一個。
要是竹影阻攔的話,清風沒那么容易跑掉。
“夫人,咱們挑個吉日吧?”顧玄卿摟著謝幼宜的腰,一臉笑意地詢問。
“我沒錢?!敝x幼宜搖頭。
“我有?!?/p>
“沒必要浪費!我在帝都又沒有人情往來,沒有人會隨份子的。純虧的事,我不干?!?/p>
“有人給我隨,保證有錢賺。”
“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入贅,誰會來隨你的份子錢?那和羞辱你有什么區(qū)別?”
“那沒事,就圖一個喜慶熱鬧。”
“喜慶熱鬧這么值錢?”
“不是喜太熱鬧不值錢,而是我在夫人心里不值錢。”
謝幼宜突然往后退了幾步,抽出花瓶里插著的雞毛撣子對準顧玄卿。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我命你速速從顧玄卿的身上下來!”